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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是告别,却不知是到底同谁告别而已。
到医院的时候,许清如脚步都是浮的,她不喜欢自己这个状态,没有一毫当初在法国时,即使忙得像陀螺一般,也神清气闲,游刃有余。
现在却不同,她心乱了,便一切都乱了,回来这一趟,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连着推开房门的手,都带着犹豫,实在让她自己分外讨厌,这样情情爱爱的,让她感觉一朝回到重生前的白溪一样,愚蠢地爱慕着安折北,一头扎进去不管不顾,死而后已的模样连她自己都唾弃。
不是说好了,这辈子都不会动心了么?怎么自己却先乱了神?
她站在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不进,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告别,该道谢吗?还是道歉?乱了,都乱了。
“傻站着干嘛?”
陡然出现的声音把人的魂都险些给吓丢了,许清如猛地转身,只见卓一文低头看着她,脸上神色奇怪,那反光的眼镜底下却仿佛能看透人心底去似的,让她无处遁形。
“没……”许清如勉强勾了嘴角,按了门把打算推门而入。
“清如,”他却突然叫停了她的动作,“你跟安折傅……”
他这话带些试探的语气,许清如很清楚,于是便低了头不说话,他却也不说,只是等着她回答,定定地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既酸又涩,苦不堪言,他勉强笑了,有些为难的意思,却小心地隐藏,怕许清如瞧出。
可他却知道,许清如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她不会瞧出,他心情如此复杂,既希望她瞧出他的不妥,却又希望她瞧不出,百感交集,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算了,你进去吧。”
许清如突然抬了头,脸上恢复冷静清明,仿佛先前陷于小女儿姿态的并不是她一般,变脸极快,“卓哥,如今我事业任务众多,没时间想别的事情,以前的事我也不会忘记。”
她这话,是说给卓一文听,却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提醒自己,安折傅曾经的强迫,曾经的占有和霸道,她不能因为一些小小恩惠便动摇了坚定的心,她该为果果考虑,而不是自己。
卓一文笑了笑,却意味莫测,藏在眼镜底下的眼睛却依然没什么神采。
安折傅已经醒了,靠坐在床前,侧着脸望着床头柜上的百合花,那是一位护士送过来的,小女孩的心思悄然若揭,多少人被他这幅近乎完美的皮囊蒙骗。
他的侧脸高低分明,鼻梁直挺,像外国人的轮廓,却蕴含东方人的魅力,的确是一副特别惊心动魄的皮囊,不可质疑的。
门口的声响似乎惊扰了他的沉思,他转过头望向门口,视线在触及许清如的身影时微微一顿,随后收回,他的不动声色让进门的两个人神色各异。
“你好些了?”卓一文替他倒了杯水,温声问。
经过前两天的那次夺命狂奔,卓一文同安折傅曾经的隔阂似乎少了,近乎没了一般,卓一文对他态度倒是好了许多,这是曾经始料未及的,因为许清如的事情,他一贯对安折傅不妥,虽然明面上没表露,心底里早已指责了千万遍。
“嗯。”安折傅点头,病人的着装和气色让他看起来温顺许多,没了平日里的锋芒,倒像一个乖巧的大男生,只是眼神却暗淡着,没有年轻人的活力而已。
许清如从进门便一言不发,瞧着这幅模样的安折傅,便想起他那天仿佛死了似的模样,心里刺了一下,她嘴唇动了动,又收了话。
最后几番琢磨,还是说出口,“谢谢你了,那天。”
安折傅抬眼正视她,记忆中,他们多久没这般冷静,如平常般的交谈了?他暗淡得如同死灰一样的眼眸又垂了下来,那些过往都毫无意义了,他也确确实实是输了,输给了安折北,输给了安家,也输给了许清如。
他把财产身家都输给了安家,却把心输给了许清如,如今的他除却一身皮囊,再一无所有,奋斗了十几年的所有,一朝便散尽了,可笑。
许清如观察他的神色,竟看不透这幅模样的安折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神情,在她的印象里,与安折傅有关的词,只能是霸道,恶劣,凌厉,雷厉风行,却从来没有脆弱和灰败,这是不可思议的。
“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你们聊会吧。”卓一文声音冷冷清清的,却带着一丝善解人意,临走前他拍了拍许清如的肩膀。
不知是什么含义,却觉得拍的那下特别沉重,让她无端紧张起来。
许清如坐在床边,这是普通病房,左右还有前面都有病床和病人,时不时传来些声响,恩恩啊啊地声音,在诉苦,也是希望有人注意自己,许清如把那杯卓一文倒好的水塞到安折傅手里。
“那天……”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挺住相视着,都在等对方再开口,许清如张了张嘴,只好她先说,“那天白色的光是如何弄的?”
这也是一个疑问,却是不要紧的,只不过是拿来开场,两人如今的身份和相处都过分尴尬不自然,她抗拒这种气氛,于是便先开口。
“那是闪光弹,我找人买的。”
这句找人买的倒是说得轻巧,这种武器是受管制的,若非花了极大的人情,是弄不来的,恐怕从安太太打电话唤他来,到他真正来到这段时间,他都是心急着那闪光弹吧。
“那你想说什么,刚才。”许清如点了头,却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他的话,他说得太轻松。
“你什么时候回法国?”安折傅就着水杯喝一口,水是冷的,显然放了一晚了,他甚至没请护工。
许清如抿了嘴,沉默了会,才说:“明天,我便是来和你道别的。”
她有着一丝丝不一样的期待,期望他可能会说些什么话,或挽留,或不舍?她也不知道,却有些紧张了。
旋即,她又闹了自己,又变得这样不镇定,于是又冷静下来了,眉眼也淡了下来,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她演技太好了,能骗自己的人定然也能骗别人。
安折傅也是留意着她的神色,眼眸只更淡了,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却没再多话了,这让许清如诧异异常,这不是安折傅,怎么一夜间变了个人一般?
任何人都会诧异的,只是许清如不记得了,那时她太在意果果的情况,她便忘了安白公司易主了,总裁再也不是安折傅了,他一夜间一无所有。
这对于一个男人,一个重事业的男人来说,打击都是致命的。
事实上,在安折傅接到安太太那通电话前,他正在酒吧,听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面前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玻璃杯子,里面却都是满满的酒精饮料,有入口甜腻的,有苦涩的,也有酸的,却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后劲极大。
他那晚想睡过去便好,不想想起别的一切了,他本是奔出门去寻果果去的,可寻了一半,安折北通知他,说找到了,会亲自送回许清如身边。
他愤怒地跟安折北在电话里争吵,却无补于事,最后只能颓然地挂了电话,站在接口吹了半晚的风,想尽了他这一生从开始到结束的所有一切,想了对许清如的感情,想了所有的所有,这是一次巨变。
风那夜特别大,吹得树枝哗哗作响,却也把他吹进了酒吧,吵闹和混乱让他从烦恼中脱离了一秒。
然而,才喝了两口,电话来得火急火燎,似乎很严重似的一直响个不停,誓不罢休,事实也确实很严重,当他得知果果的确回了许清如身边,却一同落入安家这个地方时,他打烂了一个杯子。
这也是少有的事情,因为杯子是从他手里掉下去的,他站起来,精神似乎一瞬间回来了,他的大脑迅速旋转,记起了能帮忙的人的电话。
天知道他要那个闪光弹是找了董文那个怪胎,磨了多久嘴皮子才拿到的东西,董文虽然为人怪异,可接触的东西多半也怪异的很,很多领域都有所钻研,也爱收藏什么特别的东西。
只要是想要的收藏品,那时花重金也要弄到的,那闪光弹是收藏品级别,价格可想而知。
可他不惜威逼利诱,许下无数不知还能不能实现的承诺,硬是把东西要来了,只不过他没良心地隐瞒了他早不是总裁一事而已。
若是董文知道了,指不定不会给他的。
但这只是安折傅的猜想,若是董文知道那是救许清如的,即使不要钱也是会给的,他是不知道董文跟许清如之间关于设计的交流。
许清如看着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心里却也冷了半分,她错了,他是没变的,他还是那个他,一样的,自私的人……
这是一种不知如何描述的心情,大概是埋怨的态度,许清如站了起来,安折傅才有了反应,他抬头看着她,视线莫名,难以猜透。
许清如看着那眼神,却觉得太遥远了,一时产生了距离感,“我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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