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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楼层高的位置,诺大的窗外是蓬勃大雨,地面上的豪车和争执的男女成了一个小点落入卓一文的眼中,唯有那车灯是特亮的。
实际上,并不是他主动打的电话找安折傅,当时看到那则新闻,他的内心甚至毫无波澜,站在他的角度上看,安子音并不能算害死白溪的人,他最恨的,是安折北。
就在他把这则新闻翻过之后,安折傅打了他的手机,并说服了他。
理由很简单,报复安子音,就是报复安折北!
可当他看到那个弱弱小小的女孩跌跌撞撞想跑,又被安折傅死命带走的时候,他才觉得,安折北是安折北,安子音是安子音……
……
安子音瑟缩在空无一物的大床上,目空一切地盯着房门。
她已经被关了一日一夜,从昨晚被扔进这间客房一样的地方,一直关到了现在——第二天晚上八点。
房间里开着空调,她没找着遥控,想关都关不了。她到现在还穿着昨晚被大雨淋湿的衣服,干掉之后,一股股雨水的咸腥味攻鼻而入,她冷得牙关直打颤。
房门锁得死死,把她关了整整二十几个小时,倒是连人影都没见到,只有偶尔听到外面佣人活动的声音,至于那个男人,更是连声音都听不着。
在一开始被关,她还焦虑地在房间来回走,翻翻东西看看有什么办法逃跑,但这房间太干净了,大床、抽屉、衣柜统统空无一物,只是一件件摆设。
再后来,她干脆趴在床上取暖,但几乎没安心合过眼,就怕在她最松懈的时候,门口会有一只伺机而动的野狼扑上来,把她撕碎。
滴水未进,饭粒也没有,她饿的两眼发昏,头晕脑胀,连抬抬手指的气力都没有,眼皮沉得像被千斤石压着,可她还是固执地不肯合眼。
安折傅那男人把她抓来,是想饿死她的?那还骗她签那份该死的合约做什么!
安子音愤恨地想着,始终是敌不过滔天而来的困意,模模糊糊地撑不过睡了过去。
感冒的人,睡起觉来都是很沉的,她只觉得像是进了火炉,热得像被人架在烧烤炉上翻滚,她梦见自己站在熊熊大火中进退不得,突然有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扑了过来。
一双手带着又长又锋利的指甲,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死气沉沉的脸上,一双凸出来的眼睛,仿佛死鱼眼一样瞪着她,眼神中是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恨意。
她呼吸不畅,在梦里一顿,整个人清醒过来。
原来不是梦,她真的被人掐住了脖子!
安子音顾不得在发烧中的无力感,拼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想扒拉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安折傅眯着眼睛,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紧,看着自己身下的女人狠狠挣扎的样子,他嘴角扯了扯,很是讽刺,“想活吗?”
一张嘴,酒气扑鼻而来,本来意识就不太清楚的安子音差些被熏得晕过去,这得喝了多少酒,才有这么重的味道。
她涨红了脸,喉咙里发不出一个音节,只能用腿蹬他,可他似乎不将她这点小力气放在眼里。
他凑低了身子,眼睛距离安子音的双眼,不过两三厘米,“白溪都死了,你凭什么活着?”
有这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快要背过气去时,安子音真的很想告诉他,我他妈就是你说的白溪!
在无力中死去还是逆境中爆发,她选择了后者。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气力,操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砸向了恶魔一样的男人。他眼神涣散了一秒,额头上涌出的鲜血顺着他脸庞的棱骨蜿蜒而下,聚在下巴处,尔后落在她的嘴边。
血腥味扑鼻,也夹杂着酒气,一身正黑色西装,左胸上别着一朵白花,他身上有些湿气,平时整理得齐整的头发也散了开来,唯有那张脸,依然是让周边都暗淡无色的。
他嘴角紧绷,“……你敢打我?”
安子音手有些颤,她看着满眼的鲜红,理智都崩溃掉,抬手再砸了一下,然后顺着他力道减轻的势,推开了他。
今天是“她”的头七……
白溪的,也是过去的她的……
安子音撑着绵软无力的手脚,迅速爬下床,在他反应过来扑上来之前,她把他锁在了房间里。
“该死的!快放我出去!”本该低沉磁性的嗓音,这一刻也被一个女人的反抗而暴怒失调。
她握着之前被主人插在钥匙孔上的钥匙,背靠着实木门心情复杂,他们以前,分明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其实只有在刚才死亡那一瞬间,才想过说出她是白溪这个秘密,其余的时间里,她根本没考虑过说出来。
没人会相信,而她自己也想凭借着安子音这具身体,得到一个新生,不用再依靠安折北、不再围着他转的人生。
公寓里的佣人都被安折傅遣走了,一大间屋子,除了在门后不断狂吼砸门的男人以外,就她一个。
她毫不犹豫地闯进了主人的房间,她需要吃药,需要换一身衣服。这些东西,她用得毫无心理负担。
出乎意料的,安折傅房间里,居然有女装,而且是全新未拆的,吊牌都没剪。
安子音本想随手哪一件,但眼睛一扫看过去,却越看越吃惊,这居然都是她喜欢的,以前喜欢的,但是又买不起的衣服。
她洗过澡换去衣服,把安折傅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把感冒药翻出来,但她最主要的还是想翻那份签了三级片电影的合同。
先前她撕掉的,只不过是一式两份里的其中一份,如果不把另外一份也销毁,那合约依然是有法律效力的。
但令她失望的是,她并没有找到那份合同。安折傅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翻不到,也属于意料之中。
“砰”的一声大响,把安子音惊得跳起来,她耷拉着拖鞋想冲出主人房,却在门口被截了下来。安折傅靠在门侧,只是单单抬起一只手撑在另一侧门边,垂着眼,眼里的冷酷将要溢出。
他一言不发,上上下下把站在面前几厘米,一脸警戒的安子音打量着,他脸上绷紧,仿佛毫无血性。
“脱下来。”
安子音猛地抬头,似乎很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把衣服脱、下、来!”
他本来,就是毫无血性的野兽。
他优雅地擦掉额头、脸上的血,嗤笑一声,先前能被一个女人轻易推翻,很大程度上是喝了酒,意识有些不清不楚,安子音砸的那两下,彻底是把他砸清醒了。
所以,他现在完全不怕这个看起来手无搏鸡之力的小女人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安子音拽着衣服退了两步,在他面前,脱衣服,仿佛是对她尊严的羞辱。
安折傅玩味地瞧着女人的动作,嘲笑的意味浓郁得直接扑向安子音,“这衣服你也配穿?”
她牙关颤了颤,没出声,其实她很想开口反驳,但因为她吃了那颗感冒药,现在睡意开始疯狂地卷席着她的理智,让她完全没办法思考,一心只有睡觉。
太困了,药物带来的困倦,比本身的还要可怕。
“脱下来,我允许你不去拍那部电影,合同可以还给你。”他懒散地靠在门侧,开口时,眼睛直盯着她。
朦朦胧胧,她听清楚了这句话,狠狠地吃了一惊,但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困意,所以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在被无数猥琐观众盯着脱,和在他一个人面前脱,她这次依然选择了后者,她太怕了,第1部电影就是三级片的话,她以后估计难以洗白了,她要复仇的计划,也不可能实现,所以忍一时风平浪静,等着秋后算账吧!
她的手颤巍巍,是慌张,也是无力,她摸着自己的脸,烫到不可思议,她猜,估计烧到40度了。
脱衣服的动作很慢,像电影的慢镜头,因为发烧觉得很冷,所以她还穿了毛衣和外套,现在脱起来,真的后悔没多穿几件,起码还能拖长点时间。
但时间再慢,也是流动的,她把毛衣从脑袋上扯下来,冷风灌入,她打了寒颤,里面是一件单薄的衬衣,她用手解扣子,面前的男人视线毫不避讳。
锋利直接,离奇的是,安子音从他的眼神中瞧不出一丝情、欲,仿佛他真正在意的,不过是那件衣服。
她低下头,顶着男人赤裸的目光,看到自己脖子下,胸口的皮肤都红的不可思议,估计不止是发烧,还有羞耻。
衬衣褪去,只剩下内衣。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因为从小到大,她在孤儿院收到过无数欺负,都没有红过眼。
但这一次,一种深切的委屈击垮了她的理智,忍不住眼眶都红了,但没哭出来,她不会让自己哭出来的,这只会给面前的男人看笑话,她只低着头,不让人发现她的表情。
“继续脱!”
安子音咬牙,正反手打算干干脆脆地脱掉内衣,又一声巨响传来,一道人影朝着她狂奔而来,随之带来的是一件男士外套。
“不能太过分了。”卓一文的声音传来,安子音只觉得遥远得像很多很多年前。
那时候,她还是白溪,卓一文还是那个会笑嘻嘻逗她玩,却永远在她被欺负时站在她面前的小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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