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出其不意的在御书房等着赵祯。
赵祯一进书房，就看见皇后。
“参见皇上。”
“皇后今天怎么来这里了？”赵祯双手背后，龙的气度。
“皇上，香儿今天跟臣妾说了个秘密，臣妾想告诉皇上。”
“哦？鬼灵精的丫头又有什么稀罕事？”赵祯听到香儿的名字就意外的兴奋。
“她说她去青楼被打的事。因为听说那里有个特别美貌的女子，她才去的。臣妾认为只有男人才会爱慕女人，没想到这丫头也喜欢人家的美貌。还说这女子唱歌，跳舞，弹琴，下棋样样精通。连香儿自己都说，这女子，比她美。臣妾就想，雨望打的对，会不会是因为香儿喜欢这女子才被雨望打的？”
皇后话里是说香儿因为喜欢女人被打，话外却是告诉赵祯，那女子多美貌。
“哎，不会。清白人家的女子，去那种地方纯属好奇。看也看了，玩也玩了，打也打了，就别提了。”
“是，你说这姑娘也是的，卖艺不卖身，把那些男人都馋死了。有些富贵人家出一百两银子，人家姑娘都不卖。没想到，青楼还有这般贞洁的女子。”
皇后将消息透漏的差不多了，也该走了。
“你越说，朕越是好奇了。”
赵祯已经动心了。
“臣妾就是去内务府给香儿挑身衣服，路过御书房。那臣妾就告退了。”
皇后的心里，是希望皇上身边多些女子的。毕竟皇上膝下子女少，夭折的又多。
作为国母，她不能因为个人不高兴，放弃了大宋的香火。
赵祯喜好女色，又不轻易选秀。所以只有这种办法，引他自己去了。
果然，赵祯晚上就带着郡马爷翰林院学士杨云钊去了。两人身边除了几个贴身侍卫，再无旁人。
赵祯在楼上不显眼的位置找了视线良好的地方坐下。
杨云钊坐他旁边，看着莫灵儿的表演。
还是那般楚楚动人，跳舞旋转如盛开的莲花，明眸皓齿，婀娜多姿。身上半透明的轻纱，若隐若现。
赵祯的眼睛都没舍得眨。反倒是杨云钊有些难为情。
“不好看吗？”赵祯问。
“好看是好看，可是最美的女人，还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杨云钊这话惹怒了赵祯！
“郡马爷是说朕是昏君吗？”
“皇上误会了，微臣只是就事论事。”他不仅不怕，反而理直气壮。
赵祯心里也后悔。早知道就带魏程出来了。他一介武夫，肚子里没有那么些文邹邹的话。
“算了，来都来了，看吧。”
“皇上，信王在楼下。”杨云钊一眼看见楼下的信王。
“信王？”赵祯一阵迷糊。怎么信王也来了？他一向是严于律己的。
“皇上，王爷要是钟情这女子，
就成全王爷吧。”杨云钊跟命令似的。
赵祯看着楼下人潮拥挤，欢声笑语。原来天下的男人都一样，爱美之心。长的漂亮的女子不是用来欣赏的，就是用来蛊惑人心的。所以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计次次能成功，是有道理的。
他身为君王，身边的蝴蝶盈盈环绕，可是总有女子会更美貌。
信王一向喜欢清净，如今为了欣赏女色，也是频频出现在莺歌燕舞的青楼中。
“公子请打赏。”青楼中一些貌不惊人的小姑娘，上来收茶水钱。
赵祯让随从拿了一块十两的官银。小姑娘的眼睛都亮了。
信王无意间抬起头，看见赵祯。他正准备喝酒时，将酒杯放下。绕过人群走上楼。
秦忠在角落远远的看着信王去的地方，目光不离开他身体半步。
“皇上。”
“嘘……坐。”
“王爷。”
“郡马爷。”
两人官位差一级，杨云钊毕竟不如自己兄弟，人家是亲王！
就此互相打了招呼，两人相对而坐。
“信王是这里的常客了吧？”赵祯问到。
“也不是，臣独来独往惯了，偶尔来这里看看繁华，心里就会暂时忘了朝堂上的纷扰。”
“确实是繁华，看看楼下，三教九流之辈，仿佛能看见半个京城。”
赵祯有些唏嘘感叹。
“皇上可喜欢台上那跳舞的女子？”
“朕离的远些，样貌看不太清楚。”
“皇上可知道，她认识香儿。”
“哦？这世界可真是小。两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在大街上，是不是就成了锦绣河山？”
赵祯调侃着，自己笑笑。
收茶水的小姑娘将老鸨带上来。白花花的银子拿在手里，谁都是祖宗。
“哎呦，大爷您可真是……”
“下去！”信王轻轻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折扇，脸上的冷漠和僵硬一下子把老鸨吓到了。
“老奴这就走。”被小丫鬟搀扶走下楼梯的时候，臃肿的身体还跑的挺快。
“快去告诉六爷，来了大人物了。”
“知道了，妈妈。”
等到舞曲结束，赵祯起身就走。
刚走到楼下，就被任六拦住了。
“王爷，这位公子是……”
“滚蛋！瞎了你的狗眼了。”赵祉一动不动的骂了一句，秦忠从远处走来，一把将任六拖到角落。
“信王可真是常客了，连这老板都知道你名讳了。”
“惭愧。”
杨云钊一直不说话，他只怕家中的郡主等急了。
天色这么晚，自己又沾上一身的酒香味，回去怕是解释不清楚了。
“皇上既然有信王陪着，微臣就先行告退了。”杨云钊的心思就没在这里。
“也罢。”人家要走，赵祯拦不住。
“微臣告退。”
“郡马爷也是担心家中郡主，情有可原。”信王似乎在替他说情。
“谢王爷体谅。”杨云钊退后三步才才转身离开。
“这郡马爷也是感情专一之人。微臣倒也觉得是好事。”
“先不说他，说说这女子。”赵祯现在是充满了好奇心。
“这女子数月前来的，祖籍钱塘。一来就轰动了京城名贵，各路官员富贵子弟纷纷来此看个究竟。微臣也是听说后，闲来无事，看了一眼。确实……还行。”他说到底，用了确实还行来表示满意。
赵祯嫣然一笑。瞬间感到心情愉悦。他用的还行，就是别人心中的很好了。
“你这个还行，可是了不得。朕还没听你说过谁还行。一般都会有评语的。梁雨香你都能评价，这女子你不能评价？”
“梁雨香？”突然不是香儿，有些没反应过来。等他想透了这个问题，突然笑了。
“梁雨香是清门净户的大家闺秀。无论什么性格，都可以接受。可是这青楼女子，皇上认为，会是清白人家吗？所以，不评价也罢。”
“信王的门户之见很重啊。”
“自古以来不都是讲究门当户对吗？普通百姓家如此，帝王家更如此。”信王这话说来说去，反正就是这风尘女子不得入宫。他不能明着劝皇上，也不能告诉赵祯她是逃犯，旁敲侧击的也就只能这么说了。
“话虽如此，可是古代君王中将士中不乏为了这样的女子，不要江山的。吕布为了貂蝉……”
“皇上想见，臣把她召来，但是皇上请谨言慎行。”信王知道他想见，拐弯抹角的说起前人的事。
“这里人多，朕不太合适露面。”
想见见就直说，又说不太方便。信王自然有办法，既然皇上不愿意太张扬，那就低调解决。
“秦忠，让任六带着莫灵儿去后院。”
“是。”秦忠似乎一个人就能挡住皇上身边的一群侍卫。
信王一句话，将赵祯所有疑虑都打消了。
一来保证最少人知道，二来能看着莫灵儿乱说。
“皇上，任六是我朝国子监任满元的弟弟，排行老六。人称六爷。”信王赵祉介绍了任六的来路。
“朕虽然远在高堂，可是民间的那些事，朕多多少少听说过。这坊间流出的一些事，都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人花钱买官，就有人敢卖。他之所以生意兴隆，其中不乏富贵子弟和读书人。国子监，可是主考官，他若是想放点水，那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
赵祉以为，他久居朝堂，不懂这事。如今，他能这么说，却没有查国子监的那些人，说明，他也是在装糊涂。明明都清楚，却不明说，朝会上也不提，看来赵祯是有其他想法。
比如，突袭检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