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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青松如盖,阳光在叶脉间流动,翠**流。.[23][wx].小鸟儿宛转地啼叫着,雄鸟得意地显摆着自己漂亮的羽毛,向雌鸟求爱。
草丛里,一只麋鹿警惕地抬起头来,向山下张望。一条小溪从山涧流下,一路唱着欢快的歌谣向山下奔流而去。
扑嗵........
山下的溪间传来阵阵的水声,惊得麋鹿撒退就跑,就连正在显摆着自己漂亮羽毛的雄鸟,也吓得扔下雌鸟,拍翅惊飞,嗯,真个是大难来时各自飞........
山下一群泥人,欢呼着冲入水溪,又叫又笑,活象一群疯子。很快,本来清澈见底的小溪就被他们身上的泥沙给弄得一片浑浊。
噗!宋小冉沉在水下喝够了水,才抬起头来,向天猛喷出一口水,感觉浑身舒畅,这感觉比第一次上青楼好一万倍,身上每个毛孔都张开了,美美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旁边的秦山嘿嘿地笑道:“小冉,喝够没有?”
“够了,够了。”
“这水甜美吗?”
“甜美,太他娘的甜美了!”
“我刚刚尿急,在水里撒了泡尿......”
“你!”
宋小冉气不打一处来,纵身一扑,把秦山摁倒在水里,两人在小河里打起了水仗,弄得四周一片笑声。只有成群的骆驼最知道水的宝贵,拼命地埋头喝着水,懒得管这些没有忧患意识的人类。
阎应元在江阴保卫战中名闻天下,但他其实不是江阴人。而是燕赵大汉。此刻他就在小河边,摆开地图,和佥事魏明魁以及张界等几个营指挥使商量起下一步行动来。
夜落乞指着远处的山岚说道:“这里应该是苏木儿山,以前这方圆数百里都是杜尔伯特部的牧地,咱们绕过苏木儿山,应该就能看到杜尔伯特部的牧民。”
整个漠西蒙古,原有四个大部族,分别是准噶尔部、杜尔伯特部、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小部族依附着这四个大部族。
由于不满巴图尔浑台吉夺取盟长一职,土尔扈特部万里西迁到多瑙河上游去了。和硕特部则内迁青藏。如今整个漠西只剩下两个大的部族。
因此他们的牧地很可能有很大的变化,夜落乞也只能说以前,对眼下的情况他也不敢确定。
阎应元说道:“现在不管前头是哪个部族,最紧要的是先弄到战马。”
张界提议道:“将军,要不咱们先一分为四,张网撒过去,只要收拾几个小部族,这战马就有了。”
“好,就这么办。”阎应元当机立断。按此施为。
他敢这么干,一是准噶尔大军都远征叶尔羌去了,二来他们装备了六八式步枪,能有效克制骑兵。
很快。两千人马一分为四,分开数十里,如同撒开的一张大网,向西兜过去。
天山以北有着广阔的草原。唐朝全盛时期曾统治过这里,设有北庭都护府。其南面为天山,北面为金山(即阿尔泰山)。天山和金山的雪水流下来,形成一条条河流和湖泊,水草丰茂,盛产牛羊。
阎应元他们绕过苏木儿山后,再前行二三十里,但看到星罗棋布的沼泽冒着白色的热气。
沼泽边秋草未黄,碧绿喜人,大片的马牛羊悠闲地在吃草。对于在沙漠里跋涉了的人来说,眼前的画面,美得让人不敢看。
“哦,我的腾格里啊!”,秦山闭上眼,展开双臂,学蒙古人拥抱长生天。
“小姐,小心,前面要过花溪桥.......”宋小冉则惊喜地哩出了一串小调。
什长刘贵每人赏了他们一脚,喝道:“准备战斗!”
“什长,你没瞧见吗?哪,哪哪哪,那些放牧的多是娘们,你让兄弟们拿**战斗啊?”
宋小冉伸手乱指,他这倒不是在瞧说,所看到的牧人,还真有半数以上是娘们。
巴图尔汗领兵灭叶尔羌汗国,大概族中男子多作战去了吧。
阎应元他们即没有穿铠甲,也没有撑战旗,又是骑着骆驼,一个蒙古男子惊喜地打马迎来,远远就用蒙古话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商队?是从漠北来的吗?”
夜落乞听了脸色一片怪异,还别说,东边是浩瀚的沙漠,正常情况下,也只能从漠北绕过杭爱山,才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草原上的牧民,对商队是非常喜欢的,他们产出的商品,以及生活的必须品,都要靠商队来贸易才能解决。在草原上,但凡有商队到来,通常大人小孩都是一片欢腾。
“我们是从瀚海过来的。”
“你们.......”那蒙古男子已经看出不对,这几百人虽然骑的是骆驼,但却没有常见的商品,驼背上只有武器,而且还是火枪,他惊叫一声,打马就跑。
“哟嗬,还想跑,慢着,慢着......”宋小冉手一抖,一根套马索飞过去,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活,瞬间便把那蒙古男子套住,拉下马来。
“行动!”阎应元随即大喊一声。
“驾!”秦山他们纷纷扬鞭冲出,把骆驼当马骑。
你千万别以为骆驼总是慢吞吞的,其实它跑起来,速度照样很快,只不过它不象战马那样耐久而已。
这变故,让本来宁静的草原,一片慌乱,到处是惊叫声。
骆驼在飞奔,很不气势,先不管那些娘们,先夺马,大片的马群无辜地望着这些不速之客,有些躁动,但被驯养久了,很乖,没有惊跑。
秦山他们轻松地围住两三百匹俊马,一时欢天喜地。
两三里外的蒙古包那边,几十个蒙古男子拿刀跨弓,骑着战马冲来。
等他们冲近,一阵呯呯的枪声响起,一个个咆哮着的蒙古男人应声落马。侥幸未中弹者,吓得心惊胆战。
骆驼继续奔跑,阎应元亲自带着两百“人驼”冲过去,有的夺取那些无主的战马后,呼啸着追去。
这个六七百人的部族,剩下的青壮不过几十人,余者皆为老弱妇孺,阎应元他们把老弱妇孺围住后,那些青壮也只能冲上来拼命,但他们所有的努力都是枉然的;
秦军的步枪不是吃素的,在呯呯的枪声中,一个个青壮轰然落马,毫无反抗之力。
如此轻松地解决一个部族,秦军夺得战马之后,开始在广阔的漠西草原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巴图尔汗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在他灭掉了叶尔羌,雄心勃勃要挺进河西走廊的时候,有这样一支人马穿越浩瀚的沙漠,闯入他家的后院。
当年霍骠骑八百人马,深入大漠,奔袭千里,一举端掉匈奴老窝的壮举,今日再度上演。
天山以北,金山以南,几股秦军呼啸而过,击破一个个蒙古部落,如摧枯拉朽,所向披糜。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天兵下北荒,胡马欲南饮。
横戈从百战,直为衔恩甚。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这是一场怎么形容也不为过的千里大奔袭,准噶尔的兵力大部分随巴图尔征战河西去了,余下的多是老弱妇孺,阎应元他们如长风疾掠,席卷而过,整个天山以北,无人能挡,快意非凡。
而这个消息要从北庭传到玉门关,少也得半个月,此刻的巴图巴汗对浑然不知后院起火,正在瓜州城中谋划着如何诱李定国出关,以便全灭。
肃州城里,李定国这些天也没闲着,兰州大捷的消息传来,让肃州的士气大涨,他不知道阎应元能不能成功,也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阎应元身上;
肃州还有两万三千兵马,虽然面对巴图尔的六万骑兵,并不占优,但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也慢慢摸清了巴图光头汗的作战方式。
正面作战,他们不敢,无非就是凭借骑兵,快速奔袭,四面出击,不断袭扰让你顾此失彼。
李定国正在精心准备,要给巴图尔一个狠狠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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