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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候,一场围城战,打几个月很正常,甚至围攻一两年才破城的也不足为奇。
当初阎应元凭一城百姓守江阴,在十几万敌军的围攻之下,就守了两个多月。
历史上,因围城的时间太长,逼得城中守军只能吃人肉的现象屡见不鲜。
临洮府治狄道城被围也有一个多月了,城下已是尸积如山,敌我双方伤亡惨重。伍青峰两千守军,拼得只剩下八百。
幸好陇右边陲,民风剽悍,习武成风,城中青壮为了守住城池,保住家人,前后有八千多人投入守城战。
正副主将伍青峰、宋百韬身先士卒,知州盛怀德、同知李伯村竭力配合,城中百姓为其所感,便是老弱妇孺,也帮着烧水运石,捡箭抬伤。
举城之民,都投入了这场生死保卫战中去,那日松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但却一次又一次被城中军民击退,狄道城下终日血腥弥漫,杀声震天。
随着时间日久,城中别说武器了,就连粮草也告急了,城头已是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失守......
当然,整个西北边境,秦军也不全是在苦守,我们把视线从临洮府的硝烟移开,一路向北掠过陇右、凉州、贺兰山,掠过漠南、瀚海,来到漠北。
没错,就是这里:狼居胥山。
这是一座汉人听了到就热血沸腾的山峰。它代表着一座不朽的丰碑,那汉家的铁蹄,如雷的呐喊。曾在这里震碎敌胆。
时光回到一千多年前,汉武帝元狩四年,大将霍去病追杀匈奴至狼居胥山,执虏七万有四百四十三级,并封狼居胥山以祭天。从此之后,狼居胥山就成了汉人一个不解情结,
这是一座蒙古人听到就想匍匐膜拜的山峰。它代表着一个黄金家族的崛起,猎猎的狼旗。一泄万里的“黄祸”,从这里启源,曾席卷整个欧亚大陆。
按《山经》所述这里的每条山脉延绵不绝,一直深入沙漠瀚海北面。气势磅礴,风俗粗犷,性格硬朗。
按此龙脉走势,此地应是北出华夏的兑龙山脉和东奔华夏的震龙山脉的交尾之处,同时具备两条龙脉的血性和冲动,一旦有真龙出,注定要完成惊天动地的伟业。
果然,在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落,建立蒙古汗国的过程中。无数跌宕起伏的重大历史事件都在这里发生,蒙古人称之为不儿罕山、圣山。传说成吉思汗就秘密葬在这里。
这是一个说不清的地方,它代表着汉人封狼居胥的无上荣耀。也代表着蒙古人最神圣的地方。
今天,一面篆体秦字大旗,一路高歌猛进,横扫呼伦贝尔大草原,渡斡难河,势如破竹。一路杀到狼胥山下。
山上巍巍积雪映照着秋日的阳光,云蒸霞蔚。绚丽的光芒腾耀天宇。
山下滔滔的斡难河流向东北,水色深沉,如同一条黑龙盘踞于浩瀚的草原上。
斡难河边,五千黑衣玄甲的秦军,战马声嘶,咆哮如潮,其疾如风,劫掠如火,追杀着溃逃向狼居胥山的札萨克图部兵马。
札萨克图汗诺尔布没有想到,在他率领大军入侵漠南的时候,蒙轲会不顾漠南之乱,同样派五千铁骑杀入漠北。
螯拜一把厚重的大刀,牛万川一双金锏,皆有万夫不挡之勇,追上的敌军往往被爆头或被拦腰斩成两截,如此凶悍的杀人方式,让溃不成军的敌人望之丧胆,惊走逃避唯恐不及。
五千秦军中,除了五百装备了六八式步枪的士兵骤而不散之外,其他的全分开成两百人一队,挥舞着刀枪,飞驰杀掠,浩瀚的草原上,一队队黑甲秦军呼啸而过,纵横交错;
一个个帐蓬被飞旋而去的套马索拉倒,躲在帐蓬里的老弱妇孺发出阵阵尖叫。
纵横驰骋的秦军如网而进,快如疾风,惊得满地牛羊乱窜;
那些骑在马背的蒙古青壮,左冲右突,无论逃向哪边,皆有秦军驰杀而来,刀光如练,杀气盈空,让他们逃无可逃。
诺尔布长子沙喇,率六千人马在在斡难河下游防备有可能杀回漠北车臣汗,突然接报螯拜五千兵马杀入漠北,于是匆匆率军赶回不儿罕山。
六千大军奔驰了两日,赶到不儿罕山下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留在不儿罕山下的族人,在秦军冲杀下,奔走哀嚎,哭声遍野。
留守的三千兵马,被杀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看着满地狼藉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的牧场,沙喇睚眦欲裂,六千札萨克图大军更是嗷嗷直叫,如狼啸月。
浩瀚的草原上,沉闷的角号声再次响遏天际,天地一派肃杀!
螯拜和牛万川身上血迹未干,跨下战马再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不停地仰首长嘶着。
这次与螯拜一起深入漠北,一路高歌猛进,螯拜对草原作战极为熟悉,前几天牛万川不明所以,摘了朵野花入在嘴里乱嚼,还是螯拜救了他,并告诉他那是狼毒花,可至人非命。
牛万川意识到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多,对螯拜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他抖了抖金锏上的血滴,问螯拜道:“瓜尔佳将军,这应该是札萨克图部留在漠北的最后兵力了吧?”
牛万川说话间不觉舔了舔嘴唇,望着远处沙喇的六千大军,就象望着一桌美味的盛宴,草原上的秋风猎猎地吹指着他的戎装,戎装浸血,风吹不起。
螯拜横刀于马背上,答道:“应该差不多都在这了。就算还有一些,也不足为患了。”
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他们已经击败了三千敌,在落雁岭全歼五百,在白羊滩杀溃百八,在四松岭俘虏四百。杀到狼居胥山,又击溃三千。加上沙喇这六千,那就是一万多敌军了。
诺尔布南征,留在漠北的兵马大概也就一万多。
牛万川望着这最后的盛宴,贪心说道:“瓜尔佳将军,不如这伙敌军就交给我吧。”
螯拜当即摇头说道:“牛将军万不可轻敌,沙喇之名我早有耳闻,颇为善战。再则就算击败了沙喇,漠北牧民分散广阔,远到北海以北,西至乌梁海以西,东北达大兴安岭北麓,横跨一两千里。
漠北的冬天来得早,咱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尽快歼灭沙喇,收拢牧民,一来防止他们闻风西迁,二来防止诺尔布接报后回师,真要那样,咱们可就白忙活这么久了。”
牛万川一想也对,总不能光打仗,还得抢马牛羊啊。
于是他便不再坚持,转而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本将正面突击,瓜尔佳将军从侧面抱抄,一举击溃沙喇吧。”
螯拜还是摇头道:“沙喇肯定已经知道你的步枪威力,你正面突击,要下马射击,对方一定会绕过正面,还是由本将正面突击,你从侧翼瞅准时机,一举杀进去吧,只要你能迅速击溃敌人一翼,敌人必定全军皆溃。”
“好好好,都依你,行了吧。”牛万川有点不耐烦了。
不耐烦的还有两人身后的数千人马,杀入漠北以来,一路势如破竹,让他们士气高涨,鹰视狼顾,睥睨四方。
五千大军中,有两千多是科尔沁部众,他们同样是打小长在马背上,骑射功夫一点不比敌人差,只不过是换上了一身秦军的战袍而已。
杀气腾腾的螯拜缓缓举起战刀,身边的士兵顿时吹响长长的角号,呜!呜!呜........
狼居胥山下,秋风疾掠,草色枯黄,四野杀气弥漫过来,笼罩苍穹,一派肃杀。
对面的敌人,先一步冲出,如磅礴的洪流倾泄到草原上,浪浪翻涌,如雪的战刀,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气摧山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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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