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出海这三天,李香君把宁波的景致逛了个遍。当然,也有她非常想去又去不了的地方。
这不,秦牧回到宁波城后,她选在午后秦牧比较空闲的时间,去向他央求道:“秦王,奴奴想去天一阁去看看。”
她今天穿着淡粉色华衣,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
走过来时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一种纯美如花瓣般的娇嫩;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轻盈的罗袖,玉腕上时隐时露的金钏,勾勒出她绰约的丰姿和婀娜的身影。
和大头兵们在军营里混了两三天的秦牧,见此丽颜殊色,不禁眼前一亮,满口答道:“没问题,你想去哪就去,尽情的玩就是了。”
“秦王,可是人家不让奴奴进去呢。”李香君不禁噘了噘红润的小嘴,俏若娇花。
“咦,这天一阁在那个庙?敢不让你进去,真是岂有此理,本王这就让人去拆了它。”
秦王阁下豪气干云,换来的却是李香君一个白眼;
她带着一缕香风蹭到秦牧怀里,玲珑娇躯轻扭,的些气馁地说道:“秦王没有听说过天一阁吗?唉,这是嘉靖年间兵部右侍郎范钦所建的藏书阁,奴奴听说阁中藏有近十万卷珍本,难得来宁波府一趟,便想去看看。”
“哦,是藏书阁呀。那你去就是了。”
“呀,奴奴能去的话,还用跟你说吗?奴奴打听过,那范家规矩可多了,什么代不分书。书不出阁。还规定藏书柜门钥匙由子孙多房掌管,非各房齐集不得开锁,外姓人不得入阁,不得私自领亲友入阁,不得无故入阁,不得借书与外房他姓。最主要的是,女人不能入阁。”
秦牧看了看她那弹指可破的粉脸,呵呵笑道:“那本王可就帮不了你啦,就算本王能把你变成男性,也舍不得呀。”
李香君见他还在打趣,没点认真的样子。不禁嗔道:“秦王,您没听清奴奴的话吗?天一阁里可是有近十万卷珍本,近十万卷哎!”
说实话,怀里的人儿太美,他刚才分心了,真没听清这个数字,近十万卷书。在这个时代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谁说来着,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尤其是在这个战火肆虐的战争年代,大量的书籍被毁,能留存下来的就显得更加珍贵了。
在后世,想看什么就可以百度一下。但如今,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一辈子都没机会看到一本书。
自己希望推动什么工业革命,要科技大发展,全面超越西方。要实现这些。其实最缺少不了的,就是书。
没有知识的普及,没有教育的提高,谈什么科技大发展?
近十万卷书籍,用一个最不靠谱的方式。把这十万卷书分给十万个人,也可能多让几万人识字。
而且秦牧突然意识到,教育,是一直被自己所忽略的一个重要环节,虽然重建过岳麓书院,办了军事学院,办了皇家学院。
但是这些都带有一定的功利心,而非普及型的教育,自己甚至连本启蒙教育的书籍都没有认真过问过。
其实,启蒙教育的教材非常重要,孩子们就象一张白纸,你在这张白纸画上第一笔是什么颜色,这极有可能影响他们的一生。
想通这些,秦牧对此倒是上心了,郑家要对付,但抽个把时辰去天一阁看看又何妨呢?
他依依不舍地在李香君那"qiaotun"上轻抚了一把,说道:“香君,去换套男装,本王这就带你去天一阁看看。”
“真的?”美人惊喜地问道。
她那无限的娇美之态,让秦牧忍不住紧紧拥住她,肆意地狂吻了一番,直到她"jiaochuan"吁吁,双颊艳若桃花,这才放开,“快去吧,今晚再收拾你。”
李香君娇媚无比的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秦王满足了奴奴的愿望,今晚奴奴也一定满足秦王,秦王想怎么样奴奴都依你....”
听了这话,秦牧几乎忍不住立即把她按倒,狠狠鞭鞑一番............嘶!得温柔,得温柔才行,这美人儿花径太小太窄,花心又浅,莽撞不得呀!
“快去换衣服,不然本王可要先索取酬劳了。”
“嘻嘻.......”李香君明丽轻灵,不似董小宛那样娴静,娇笑着跑到里间换衣服去了。
等她再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手上拿着一把描金折扇,好不风流倜傥,娇小的身子在秦牧面前转了一围,俏然问道:“秦王,这样行了吗?”
“我想说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这打扮,把本王的风采都盖住了,唉,你这样出去一趟,不知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会因此害上相思病呢。”
“那奴奴把所有患相思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勾引回来给秦王好了.......”
俩人打趣了几句,一同出门而去。
秦牧驻驾的这座秋露园在月湖东侧,范家的天一阁就在月湖西侧,距离很近。李式等人打出秦牧的仪仗开道,从湖南岸绕过去,两盏茶时间便来到范家。
范家当代家主叫范汝楠,五十多岁,接到秦王即将驾临范家的消息之后,带着俩个儿子范光文、范光燮以及一家老小,匆匆摆上香案,在门前候驾;
四周有很多百姓闻讯前来观看,范汝楠既感荣耀,又是紧张,额头直冒汗。
秦牧驾临,范家老小依礼三叩九拜。
随后秦牧提出要入天一阁一观,范汝楠自然不敢说不,他亲自领路,穿过前院,来到一栋楼阁前;
楼阁是硬山顶重楼式,面阔、进深各有六间,前后有长廊相互沟通,正门上挂着“天一阁”牌匾。门前还有一个优美的池塘,有水道通往月湖。
范汝楠介绍道:“藏书楼最是怕火,家祖建楼时,取《易经》》中‘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义,命名为天一阁,取以水克火之意。秦王请!”
秦牧觉察到,范汝楠打开的铜锁上沾着一层灰尘,联想到范家“子孙无故开门入阁者罚不与祭三次”的规矩,他暗暗叹了一声。
书籍的作用是用来给人看的,按照范家的规矩,有几个人能看到里面的藏书呢?
除了正门有锁,每个藏书阁又有锁,进了藏书阁,一本书也看不倒,阁内全是一些红木橱柜,每个橱柜又都上有锁。
范汝楠命两个儿子一起,把所有橱柜的锁都打开,随便拉开一个,里面都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籍。所有的橱柜打开来,非常壮观,而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间藏书阁而已。
秦牧和李香君不禁感叹不己,随手拿起一本书,都是外头难得一见一珍本,有明代的刻本,也有宋代的刻本。李香君看得爱不释手。
秦牧随便看了看,对范汝楠说道:“范员外,你家藏书如此之丰,世所罕见啊。其中很多珍本,更是外间难得一见。”
范汝楠连忙作揖道:“秦王谬赞了,其实江南有不少人家藏书之丰不下于草民家的。”
秦牧很直接地说道:“范员外,本王此来,一是想见识一番,二来呢,是想和范员外打个商量,本王想派人来,把外间少见的珍本整理一下,重新刻印刊行于世,让世人都有机会阅读。不知道范东家可否通融一二。”
秦牧口气和善,没有半点强逼之意,但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范汝楠敢说不行吗?
况且按秦牧所说,只是派人来抄录刻印,并不是要收缴他家的原本。
他连忙答道:“秦王既有此意,草民岂敢不从,草民俩个犬子自幼阅读家只典藏,到时就由他们协助秦王派来之人,定不误秦王之事。”
秦牧看了看他两个儿子,都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彬彬有礼,而且目光清明,不象是那种书呆子,从小阅读十万卷书,又不是书呆子的话,那么学问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范汝楠特意提出让他俩来协助,这也说明他对两个儿子的学问有信心。
当然,他此举有邀功之意,只要不是书呆子,看在如此多珍本的份上,赐他个小官又何妨呢?
秦牧在天一阁只呆了半个时辰便离开,这半个时辰只当是让脑子休息一下,眼前紧要的还是先抓紧收拾郑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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