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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秦牧过激的反应,吓得云巧儿尖叫起来,紧接着牛万山以超音速出现,随后是李式等护卫以亚间速狂奔而至。
“大人,没事吧?”李式等人还在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着。
“没事,没事,你们退下吧。”说心里话,对牛万山等人的反应,秦大官人还是很满意的。
嗯,这回就当是巧儿这丫头对安保工作的一次突击检查吧.........呃,可别弄成《狼来了》才好,哪个..........下次听到叫喊声,你们还来啊.........
等牛万山他们退下去,秦牧立即拉过某个惹祸精,凶形毕露地教训道:“你这丫头,蹑手蹑脚的干嘛?”
云巧儿一脸无辜地答道:“人家见公子愁眉苦脸的,就想逗公子开心一下,谁知道你吓成这样,吓死我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秦牧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反应过激了,可别象曹操,做梦都会拔剑杀人才好,“丫头,你来找我有事吗?”
“香君姐姐和小宛姐姐说要带我去黄鹤楼玩,公子,你也一起去吧。”
“不行啊,公子我抽不开身,你们自己去吧。”
“公子天天这么忙,连端午节也不得闲,一定累坏了,公子,和我们一起去吧,就歇半天不行吗?”
云巧儿干巴巴地哀求着,秦牧白天要处理军事政务,接见各色人等,还要亲自训练三百教导营的士兵,从早到晚没个空闲的时候,巧儿连见他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感觉跟他都变陌生了。
秦牧揉揉他的小脑袋说道:“今天我真没空,巧儿你们去玩吧。下次我再抽时间陪你好好玩几天好了。”
巧儿小脸一垮,一下子钻进他怀里,紧紧地腻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让秦大官人忽然感觉自己债台高筑,仿佛成了天下欠债最多的人。
他轻吁了一口气,快步来到总参所在偏殿,对着沙盘默默地深思着,别人不敢打扰他,唯有司马安走上来问道:“大人还在为襄阳的事忧心?”
秦牧点点头答道:“司马先生,本官总觉得之前咱们弄错了什么。可一时又抓不住要领。”
听到这话,殿内立即静了下来,司马安意外地说道:“大人,属下也有些想法,正要跟大人讨探。”
“噢?你说。”
“大人,属下觉得,目前咱们还是放弃襄阳为好..........”
秦牧脑海中灵光一闪,不禁微捏拳头说道:“不错,襄阳........襄阳。司马先生请接着说。”
“其一,咱们对襄阳虎视眈眈,会牵制袁宗第大量兵力,这么做等于是在帮满清鞑子的忙。倒不如暂时放弃攻打襄阳的计划,让袁宗第率大顺军右营精锐北上,以期李自成能与鞑子拼个两败俱伤。”
“嗯,其二呢?”秦牧双眉不知不觉地舒展了开来。
“其二。敌人南下的话,从战略上看,进入中原腹地攻打襄阳是大大的失策。最明智的做法是先攻打淮扬,直逼南京,这样无论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都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淮扬四镇之兵靠不住,站在咱们的角度,一但淮扬失守,最先受到威胁的反而是九江,而此时咱们重兵压在襄阳,则战线拉得过长,一但九江危急,恐怕救之不及。”
秦牧自嘲地笑了笑,之前念念不忘夺取襄阳这个战略要地,不但战略方向错了,而且战略思维也落后了,落在了一种冷兵器时代的战略思维模式。
襄阳是荆湖门户重镇不错,但它孤悬江北,如果是冷兵器作战模式,襄阳凭借城高墙厚,还可以大量牵制、消耗敌人的兵力;
但现在鞑子也有红夷大炮了,可以说作战模式已经进入了热兵器时代,在炮火的猛轰之下,连潼关这样险隘都守不住,孤悬江北的襄阳又何能例外?
到时襄阳不但不能成为阻敌的桥头堡,反而有可能成为一个巨大的坟墓。
在战力处于弱势的情况下,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是极为愚蠢的事;看来还是得用太祖的运动战才行啊,哪怕湖广江西都打烂了也没关系,满清鞑子人口有限,只要能大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想通了这些,秦牧当即说道:“司马先生所言极是,这样吧,立即下令让苏谨撤回来,同时派人去襄阳找袁宗第谈,为了显示诚意,连荆门的兵力也要削减,留一千人马就行了,这个时候袁宗第急于北上增援李自成,无暇再南顾,留一千人马足矣。”
“是,大人。”
“李式,让军情部副主事东方盛和监察部的甘南来见本官。”
“是。”
东方盛三十二岁,其貌不扬,但心思缜密,为人多智。甘南更加年轻,只有二十三岁,但显得很成熟,搞宣传鼓动是一把好手。
“拜见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俩人一同向秦牧拜道。
“免礼吧。”秦牧严肃地说道:“这次我要交给你们一项重要的任务,你们各挑一百人,然后分散到河南、直隶、山东等地去组织敌后作战。这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一但到了敌后,一切都得靠自己,可谓是九死一生,本官现在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不愿前往的立即提出来,本官不怪你们。”
“属下愿往。”俩人同声答道,没有一丝犹豫。
秦牧非常满意,接着说道:“你们当前的任务是先分散潜伏下来,组织当地的力量,将来清满鞑子一但大举南下,你们就在敌后开展游击战,破坏敌人的粮道,袭击敌人的小股人马,猎杀敌人派遣的伪官,总之一句话,就是尽一切可能在敌后搞破坏,让敌人不得安生;
记住,你们不是以占领多少城池为目的,一定要保持灵活机动,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生存下来。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那就是向当地老百姓宣传咱们的政策,争取他们的支持,把自己融入广大老百姓当中去。”
“谨遵大人令。”
“去吧,到时本官会让夜不收尽可能配合你们。”
秦牧所说的“夜不收”,就是原来的光棍之家,黄连山派往北方的人手前阵子成功接收了一些明军密探,这些军方密探本来就叫“夜不收”。
秦牧为了淡化光棍之家身上的“锦衣卫”色彩,让手下官员不那么反感,干脆便将光棍之家更名为“夜不收”,使之听起来更象纯粹的军事密探。
听了秦牧的安排,司马安与何亮等人不禁暗暗击掌叫好,现在河南、直隶、山东大部分还处在大顺军控制之中,但由于李自成的主力败退,这些地方面临再一次易手的可能,军心民心都很不稳定,这个时候派出精兵强将到这些地方隐伏,不难组织起一些精干的小股人马。
将来必要之时,便能在敌后遍地开花,把敌人弄得焦头烂额、顾此失彼,这样将能有力地配合正面战场作战。
对这样的事,他们自然是十分赞成。
秦牧随后问起南京的情况,司马安随声答道:“继五月十八日,史可法、高弘图、马士英三人俱加东阁大学士衔,准予入阁办事外。二十一日又选姜曰广及王铎具为吏部尚书,并加东阁大学士衔,一同入阁办事。不久将陈子壮升为礼部尚书,徐汘升为少詹事,黄道周先升为吏部左侍郎,旋即又擢为礼部尚书。”
秦牧听后,对朱由崧倒高看了一眼,司马安所提到的这些人,除了马士英、王铎外,几乎都是东林党人,至少也与东林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站在朱由崧的角度,他登基后没有从自己的爱憎好恶出发,对东林党大肆打压,充分显示了他顾全大局,颇有胸襟的气度来。
司马安淡淡地笑道:“诚意伯刘孔昭正在大力引荐阮大铖入朝。”
一听到阮大铖这个名字,秦牧不由得冷冷一笑道:“看来南京又起风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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