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完成副本挑战任务,奖励已经发到空间了,自个儿看去吧。】
啧。
这系统,现在是越来越不正式了。
他坐下来,打算看看这次给了什么奖励。
亚提密斯看到门一关一合,却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它顿时紧张起来,俩眼睛瞪得滴溜圆不说,整个身体还都呈现出攻击状。
“东哥,是你回来了不?”
“是的话,你把那披风脱了呗,整得怪瘆得慌的。”
哦对,忘了。
江卫东脱下披风,临放进空间时特意看了一眼永久,果然变成了19/20。
一个大活人忽然重现在眼前,亚提密斯觉得心里头踏实多了。
放松下来,继续趴在他的枕头边上,懒懒地问他刚才事情的经过。
江卫东简单扼要的向它讲述了一遍。
说起自己利用电灯开灯,吓得贾张氏屁滚尿滚的时候,一人一猫全都不厚道地笑了。
“那这回的任务奖励你啥好东西了?”
“害,我进屋正要看的,你一打岔我就给忘了,现在看!”
说罢,他打开光幕,点开空间进行查看。
发现这次同样是两样东西。
一是黄金瞳技能卡,二是一台徕卡M3相机。
黄金瞳是用来鉴定古玩的,这个江卫东知道。
也许以后会用到,只是眼前并不着急,他握住技能卡用力捏碎,所有技能自动进入他的脑海中。
但更让他兴奋的,反而是那台徕卡照相机。
这简直可太珍贵了!
上辈子他有个爱好摄影的发小,一直以来没少在他面前叨咕这个徕卡M3。
据说这个型号的相机诞生于一九五四年,采用得是坚固的黄铜制作机身。
当时很多西方国家的随军摄影师,配发得都是这款相机。
一般情况下,军队都有规定,一旦被俘,必须立刻破坏照相机,防止信息外漏。
大多数士兵都是用锤子或者枪柄,直接将普通的相机砸毁即可。
但像这款徕卡M3相机,随军记者往往需要将手榴弹绑在相机身上,才能将它彻底毁掉。
由此可见,它有多坚固。
可惜的是,在一九六六年,也就是今年,它就停产了,全世界累计产量也就二十万台。
江卫东欣喜若狂,有幸能在停产前获得一台,激动的他一时间不知道说点儿啥好了。
“亚提密斯,这回可好了。”
“回头我多买些胶卷,带你一起出去游玩儿,咱们可以多拍些照片留作纪念……”
他一边摆弄相机,一边跟对方说话。
结果回应他的却是一连串的呼噜声。
江卫东看了眼这只小可爱,笑着撸了下猫头,拉过枕巾,轻轻盖在了它的身上。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这天。
这可真看出是要过年了,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斥着新春的景象。
尤其是他们交道口这条大胡同里,竟然来了好几个手艺人。
其中被最多个孩子围起来的,就是卖糖画的了。
这手艺在九十年代还能见到,等到了二十一世纪以后,大城市里再见就不太容易了。
眼前这场景,让江卫东有种特别的感触。
他拿出照相机,对准卖糖画的摊位一按快门。
就听“咔嚓”一声,他想永久留存下来的那一幕,已经被锁定在相机之中了。
现在这台徕卡M3都成了他的宝贝了,随时放在空间里带着。
遇到什么有趣的,有意思的,或者他觉得有意义,值得纪念的,都会取出相机随手拍下来几张。
站在他肩膀上的亚提密斯可不关心这些。
它的两只眼睛又瞪得溜圆,小鼻子微微颤动着,“东哥,你说猫让吃糖不?”
这货真是馋猫,如假包换。
什么新鲜玩意,它都想试上一试,绝对不缺乏冒险精神。
江卫东走到糖画摊前,不出他所料,画画的果然是位老人,目测至少得有六七十岁了。
“老师傅,您这糖画怎么卖啊?”
老人没抬眼,还在认真地低头作画,嘴里却回答说,“二分钱转一次,转到哪个就画哪个。”
所谓的“转一次”,就是指画板旁边的转盘,上面有各种飞禽走兽。
“叔叔,你转这个小兔子,它最可爱。”
“不,叔叔,兔子太小了,不划算,你转那个大凤凰,它大,糖就多!”
好家伙,看不出小鬼们的心眼儿还挺多。
这时,就听老人笑着说道,“你们说得不算,我说得也不算,最后画哪个靠得是运气。”
江卫东想了想,问对方,“老师傅,您能把我和我的猫画出来吗?”
谁料老人却依旧作画,连头都没抬,“小伙子,你可知道,糖画距离现在可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我们作画人没有底稿,画稿全在我们心里。”
“甭管要画得是张飞赵云,还是花鸟虫兽,一勺子下去,必须趁热一气呵成。”
“画你们一人一猫算什么,不过,糖多要加钱!”
亚提密斯抻着脖子,嗅着糖的味道,两边的胡须都快粘到人家的样品糖上了。
“这老头手艺挺好,就是有点儿爱吹大牛。”
但江卫东却不这么认为,都说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
想来他要是没两下子,应该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成,老爷子,您给我们俩画一个。”
“画完之后,让这些小家伙当评判,他们要都说画得好,我给您两毛之外,再额外送您白糖,红糖各一斤,怎么样?”
老爷子把竹竿粘在糖画上,用铲子将画好的糖画铲起,交给旁边等得心急火燎的孩子。
这才开口说道,“小伙子,两斤糖价格不菲,我一个卖糖画的无功不受禄。”
“既然你提出来这个要求了,那我就报个一口价,画你们俩五分,多了不要,少了不画,你要同意咱这就开始!”
嘿,这老爷子有风骨。
江卫东赞了一句,抱着膀子站这看着,“成,就这么定了,您开始画吧。”
就这番对话,把正在别处玩儿的孩子们也都吸引过来了。
好好的一个糖画摊被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好奇心强的不光有孩子们,还有几个靠墙根儿聊天的大妈,以及聚在一块儿下象棋的大爷们。
大家伙都想看看,最后画出来的这一人一猫,到底是什么样的。
此刻的阳光暖暖的。
老爷子用他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拎起勺子重新搅动着锅里的糖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