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进院,傻柱直接扎进人堆儿里了。
“呦,出什么大事了啊?”
“全家出动啊,这是。”
阎解成抄着袖子,一脸的阶级斗争。
“该着倒霉,车轱辘让人给卸了。”
他媳妇儿于莉站在旁边,梗着脖子,心里直呼活该。
叫你成天拿它当个宝贝,恨不得谁看一眼都得收钱。
这回好了,人直接卸走你一个轱辘。
看你怎么骑!
傻柱扯着嗓门儿,表情相当浮夸。
“哎呦喂,谁啊,这是?”
“这事可太大了啊!”
“不过没事,你爸爸有钱,会盘算,没事啊。”
阎埠贵不乐意了,“说什么呢?”
“三大爷,我说得这是好话,我说您会算计,怎么好赖话还听不出来了呢?”
“我瞧你怎么有点儿幸灾乐祸啊?”
傻柱否认,“没那个啊!我这还有事求您呢,冉老师那边回话没有啊?”
阎埠贵都烦死了,“我这自行车轱辘都丢了,我还有心思跟你说那事!”
妥嘞,您不没心思提这茬儿吗?
那就跟这慢慢琢磨这车轱辘吧!
傻柱冷哼一声,“对对对,您这是大事,您这才是大事,我那事不值一提!”
阎埠贵的心思早跟着前轱辘一起跑了。
根本就没嚼出来傻柱话里的意思。
还跟着“是啊是啊”的,气得傻柱拎着空饭盒走了。
阎埠贵去了趟派出所,回来以后就一直唉声叹气的。
这也难怪,一个二手的旧车轱辘,在修车铺还得卖十六七块呢。
相当于阎埠贵大半个月的工资,能不上火嘛。
三大妈也心急,他一进门就赶紧问,“片儿警怎么说啊?”
“唉,还能怎么说啊,上哪找去。”
阎埠贵根本就不报希望了。
前几天棒梗踹江卫东自行车,赔了二十块钱时,他还希望自己也能碰上这好事呢。
这回可好,轱辘没了不说,连谁干的都不知道。
简直亏大发了。
这时,大儿子阎解成进来了。
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不像普通小偷干的。
“爸,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还啥怎么回事,就是轱辘被偷了呗。
对于既定事实,阎埠贵现在不关心这个。
他现在一门心思就琢磨着,从哪能找补点儿,好把这个窟窿给填上。
“今天让你媳妇儿骑车上班去吧。”
阎解成一怔,“爸,前轱辘都没了,怎么骑啊?”
他爸也对得起他,给他出了个嘎嘎好的主意。
“你不行你就上那个自行车铺,买一个旧轱辘装上。”
好家伙,这可真是亲爹。
就这话,要是没有个二三十年的感情,那都不好意思往外说。
阎解成就纳闷了,这老爷子咋心思的呢。
“哦,合着您丢了自行车轱辘让我们赔?”
“我不管!”
阎埠贵一看没讹成,心里就更堵得慌了。
“那以后家里的自行车你别使!”
“不使就不使!”
哪有这样当爹的?
这趟简直就多余来。
阎解成一甩袖子就走了。
一想到大半个月的工资就这么没了,连个响都没听着。
阎埠贵就心疼得跟个啥似的,大骂阎解成是个白养狼。
因为丢车轱辘的事,整个大院都笼罩在阴郁之中。
有的街坊认为是三大爷得罪人了,才遭了这样的报应。
而谨慎些的街坊,则把摆在门口的大白菜,土豆子,蜂窝煤啥的。
通通搬进了地窖,没窖的就塞进屋里,总比丢了强。
江卫东到家之后,把睡熟了的亚提密斯放到了**。
就又去琢磨空间里的那些物资了。
忽然,这小家伙两只小耳朵一动,立马醒了过来。
“东哥,外面有情况。”
“是易中海和贾张氏被释放回来了。”
江卫东并不惊讶,原本算时间也就这两天。
街坊们见他们回来了,连忙都上前去嘘寒问暖的。
院子里顿时又热闹起来了。
“呦,一大爷回来了,这几天您过得怎么样啊?”
“贾张氏看着好像瘦了,你们在里边的伙食如何啊?”
这样的话就像一把双刃剑。
你说关心,那就是关心。
你说是幸灾乐祸,那咋听都是幸灾乐祸。
易中海自尊心强,要面子。
拉个大长脸,对这些问题一概闭口不言。
光看他那张铁青脸,就能想象他这几天过得肯定是度日如年。
贾张氏就更甭提了。
一个月内二进宫,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原来胖乎乎的,看得起来还挺富态。
这回瘦了以后脸上就没肉了,皱纹深得像鸿沟,仿佛比以前老了十来岁。
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认为这群街坊根本就是真正关心她。
一个个的全是想看自己热闹。
于是,冷哼一声,扭身回家去了。
易中海前脚刚进屋,亚提密斯就趴上了他们家的窗台。
只见一大妈又是倒热水,又是给他端饭菜的。
还趁着他吃饭的工夫,把最近几天大院里发生的事,都给他学了一遍。
说起今天上午这事,一大妈还重点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老易啊,我看这事啊,八成是傻柱干的。”
“怎么说的?”
易中海猛劲儿往嘴里扒拉饭,以前从来没觉得一大妈做饭这么香。
这一个礼拜的地瓜叶子粥,再喝几天他这条老命都得折到里边了。
一大妈把菜盘子又往他跟前推了推。
“你看,刚才他要出去,碰着我,我刚一说他三大爷家丢自行车这事,你猜怎么着?”
“傻柱立马就说,不会吧?顶多丢了个轱辘!”
易中海端着碗边嚼边琢磨,“那是他三大爷得罪他了。”
“哼,我不在家这几天,二大爷和三大爷都快嘚瑟上房了吧?”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尤其是二大爷,最不希望我回来的就是他!”
一大妈没承认,怕她家老易生气。
但她也没否认,这还不明显吗?
“老易,我估摸着,是他三大爷给他介绍对象那事。”
“收了人家的礼,没给人办事。”
易中海撂下碗筷,撑得都不行了。
“应该是。”
“这样,一会儿我去趟派出所,问问具体怎么回事。”
“既然我回来了,这事我就还得管,不然总让二大爷出头那成何体统。”
又要去派出所?
一大妈心里头顿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