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老并未关注战局太久,他看到了霍言枉身后的药老。
药老这把年纪了,被霍言枉粗暴的拎来拎去,身上的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但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因此,他驱使着几具行尸便悄悄的沿墙溜过去,是想把药老先抢出来。
冥老心里当然是恨的,他现在也恨不得杀了药老,但此一时彼一时,面对着霍言枉这个恐怖的存在,他们必须得通力合作。
行尸越摸越近,眼看着就快要靠近角落的药老了,冥老还来不及窃喜,一道凌空劈来的气劲,便将他的念想断了个干干净净。
三具行尸才走在半道上,在被这股气劲扫到的瞬间竟然一同炸开,血雨立时铺天盖地。
深蓝色的电弧连闪不断,但没多久,一声闷哼便清晰可闻,然后一个人影陡然摔落在地,但下一秒那人影便被电弧包裹着闪退开。
摔落在地的人,正是白骁。
他一时起不了身,此时正被另外两人护在身后。
“你...你的魂力竟然可以寄生!?”
白骁看着霍言枉的神情充满了惊愕,他胸前有着七八个血窟窿,那都是他自己弄的。
他在察觉到霍言枉的魂力可以寄生时,他立刻便割开皮肉将对方的魂力孢子取出来。
寄生,这当然也是魂力操控的一种方式,属精细操控。
霍言枉在魂力操控上的造诣远超他们,他的魂力孢子一旦进入器人的体内便会生根。
初时对方无法察觉,等察觉时,孢子已经从对方的体内偷取了大量的魂力。
而要阻止这种寄生,当然只有将孢子连根拔除,可他们拔出来也就意味着大量的魂力跟着流失,且都去往了对方手里。
此时,那些被白骁扔出来的孢子便就已经全部回到了霍言枉的手中。
它们携带着大量窃取回来的魂力,就这么全部融入进了霍言枉的体内,成了他的魂力。
一共八颗孢子,才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偷走了白骁70%的魂力,这怎么不可怕?
白骁气的脸都歪了,但他更惊叹的还是霍言枉的天赋。
寄生啊,这在器人界并不是少见的。
但绝大多数人苦练寄生,都只是为了可以在战斗时操控别人。
可霍言枉偏偏反其道而行,他不求操控,只研究如何窃取魂力,这才是无解的招数!
对比白骁几人的狼狈,霍言枉站在那里显得泰然自若,他盯着几人,沉声说道:“最后的机会,活还是死?”
白骁的神情变了几变,最后他也没有看冥老,只是满面不爽的下了一句命令:“撤!”
三道人影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冥老这一刻已经万念俱灰,他万万没想到,三个白家的高手,却依旧降不住一个不是最佳状态的霍言枉。
他又怎会知道...
霍言枉若非正好精通寄生,又刚刚有了白骁的魂力作为补充,他消耗至这会,他仅存不多的魂力也该彻底见底了。
但有了这一波补充,他的域场看着又更强盛了一些,至少,他现在可以随意捏死面前的这三个老东西!
鬼老精心筹备许久的咒术,最终还是完不成了。
他被霍言枉的魂力震开,摔倒在墙边的同时,他的七窍也流出了血。
霍言枉眼下最重要的目标,当然不是杀了他们,而是询问出自己妻子的下落。
他一把将摔在墙角处的药老吸附过来,牢牢的卡住他的脖子,便就冷声问道:“在哪?”
药老虽然状态不好,但面对霍言枉的问题,他的三角眼中仍旧有着残酷笑意。
沉默,便是一种执拗的反抗。
他的确是恨毒了霍言枉,根本不会这样轻易的就将他妻子魂魄的下落告诉他。
霍言枉的目中烧出仇恨的火焰,他点了点头道:“好,我看看你骨头多硬!”
他用一根手指戳进了药老的左肋处,一摁一拨再一回抽,药老的一根肋骨就被他直接抽出了体外!
白森森的骨头,上面还黏连着血丝和碎肉,鲜血顺着骨刺滴下,霍言枉将其举到了药老的面前。
因为剧烈的疼痛,药老已经整副身躯都在剧烈的颤抖,他死死的咬住牙关,但依旧又痛不欲生的嘶吼从嘴里漏出。
原本仿佛胜利者一般的眼神,此刻在疼痛的作用下终于显露出了几分惧怕。
霍言枉勾起了嘴唇,笑的犹如恶鬼般残忍,低声吐息道:“不够。”
他手腕一转,骨刺一端便直接插入了药老的下腹中,他力道下沉,骨刺便一点点的将伤口撕的更开。
这下药老再也忍耐不住,他声音颤抖的嚎叫了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挣扎。
可是在这种情形下,他越挣扎,那伤口便被扯的更深。
在一旁的观看的冥老和鬼老,这二人身上已经发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可霍言枉给予的折磨却没有停止。
骨刺拔出,霍言枉的另一只手抚过药老的伤口,只见在伤口的表层处竟然凝结出了一层血膜,血膜阻住了血液无休止的往下淌。
“你不会失血而死,你只会一直疼下去,却死不了!”
霍言枉说完便拿起一片碎瓷片,拳一握,瓷片便在他掌中碎成了细小颗粒。
他强行掰开了药老的嘴,药老拼命的想摇头抗拒,但却被他固定住了不能动。
眼看着那些碎颗粒都要被塞进药老的嘴中,终于药老嘶吼了一声:“好!我说!!”
霍言枉的手停住了,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药老。
药老的脸色,已经成了和死人相差无几的灰白色,他皱着眉仍就心有不甘,但挣扎不过几秒就屈服在了疼痛的折磨下。
他颤抖着声音说了:“我有一个练蛊盅,是用极热之地的火纹玉做成的,里面养着我的紫冠蛊母...”
霍言枉神色变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了。
“呵呵呵...”药老阴毒的笑容响了起来,犹如在喉咙处藏了把锯子的沙哑声音继续说道:“猜到了?对,我把你妻子的魂魄封在了蛊盅里,她要受无休无止的阳气炙烤,但又有蛊母滋养,所以永远也无法魂飞魄散!”
霍言枉猛地一口气提不上来,急怒攻心之下,一口腥甜涌入喉间,却被他硬生压下去。
药老一边疯癫的咧嘴笑,一边说道:“我带你去啊,我要亲眼看着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