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磨人的年会结束了(1 / 1)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并没有什么后续,而冥老见霍言枉自己也不提,便也就此揭过。

“好了,又是新的一年要开始了,接下去大家上船后,船便会驶回港口,就如来时一样,到时候也会有人送各位回去。”

冥老说着总结语。

“在接下去的几天里,大家就在船上尽情的放松吧,好好享受这次年会,我们再见面就又是一年之后了。”

在他说完之后,大家也相继往船的方向走去了。

宋天恩一面跟着人群走,一面心里也在腹诽着,这样的年会还是不要参加比较好。

不管是对新员工,还是对老员工,它都一点也不友好。

如果硬要说举办年会还有什么让他觉得有所收获的话,那毫无疑问就是那张五百万的支票了。

五百万啊!

宋天恩光是想着那张被他好生生收起来的支票,就又已经忍不住笑上脸了。

也别怪他像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穷小子,应该自信点把‘像是’去掉,他分明‘就是’啊!

关于这么多钱要怎么花的问题,他已经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方案了,无一例外,每一种方案都让他光想想就很开心。

“你又在傻乐什么呀?”

冷不丁的,柳天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啊?”

宋天恩懵懵的看过去,仿佛完全没听见她刚刚说了些什么。

柳天音忍不住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撂下他就走快了几步,把他彻底甩在了身后。

也就李程翌够哥们,伤兵A不忘关怀一下伤兵B,他伸手搀扶住了宋天恩,同时也解释了。

“她刚才十分担心你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掰断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宋天恩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突然感觉到了疼...

“哎哟!对!我的骨头都快被掰断了!!”

他本来还想尝试着自己走的,结果没两步就疼的龇牙咧嘴了,于是也顾不得体面了,他将自身的重量分担到了李程翌的身上。

“总算是要结束了...整个年会可真是折磨!”

李程翌又不疼呢?

他从新人试胆大会之后身上的酸痛感就没断过,他也是真的佩服宋天恩,居然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的下床了,简直是人类奇迹。

就这么着,几人又回到了船上。

午餐原本因为比试是被推迟了的,此时正好就正好是就餐时间。

霍言枉根本就没停留吃饭,他一回到船上就径直上了楼梯,看样子是打算直接回房了。

而王阳一似乎有什么想跟店长说的,但看霍言枉走的那么快,他还没跟上去霍言枉就已经直接上楼了,他便也就停住了脚步。

李程翌和宋天恩坐下就不动了,倒是阿雅和伍玥一起给大家端来了很多吃的,几人就坐一张圆桌。

柳半仙见王阳一还是时不时的看向楼上的方向,就说道:“店长不想说的事情,你问也问不出来,算了吧。”

听他一句劝,王阳一这才什么也没说就是点了点头。

宋天恩还未放弃,他一边用勺子舀着鸡汤喝着,一边又是询问王阳一道:“师兄,你倒是跟我们说说啊,这地盘大了有什么好处啊?”

王阳一闻言却是和不答,他和柳半仙还有伍玥三人相视一眼,最后却是柳半仙开口说的。

“小娃娃们,你们可知东区已有多少年没有存活下来了吗?”

此言一出,宋天恩三人尽皆是愣住了。

“已经三十九年了。”

柳半仙自己回答了。

几人一听脸上的神情都是一变,宋天恩更是直接叫了出来。

“三十九年!这么狠!”

伍玥闻言却是神情淡淡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么狠!除了北区,那三个区域就没断过这心思,所以我们东区的新人没有一个活的过公司年会!”

她这样说道,王阳一却也补了一句。

“当然了,除了我们三个...我,神婆,还有半仙,我们活下来了。”

宋天恩张着嘴却哑口无言了。

柳天音和李程翌也皱着眉,两人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阳一接着又说道:“所以啊,这最后一轮我们比不比其实都一样,反正赢了我们也没有更多的人手去跑那些地方,多数我们都混混就算了。”

柳半仙也是点了点头,道:“我们几个都有店长庇护,即便没有新人也无妨,该得的好处店长一点都没有亏过我们。”

见提起这个,伍玥似也十分感念的说道:“对,店长对我们没有要求,平时工作也轻松,年会什么的,只要活着就行了。”

宋天恩这下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就只有他们东区的装备是最落后了,感情是因为店长对他们毫无要求。

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什么他们东区一出现在那些人的眼里,那些人的神情就是那副鬼样子。

如果说,一个公司里有个部门一连三十九年都没有新人能干到第二年,那不管是谁看这个部门的眼神都会是那样的。

会觉得有这个部门,和没这个部门是一样的。

最多,他们会比较好奇与关心的是,这次,这个部门的新员工又会用什么方式离职呢?

看到宋天恩几人的表情,王阳一却是笑了,他这次笑的十分欣慰,连眼神都光彩熠熠。

他注视着三人,慢慢说道:“但是这次你们表现的很好,很优秀,很努力,也很聪明,我希望从你们开始,能够打破东区这个诅咒。”

柳半仙也像是感慨良多似的,他笑眯眯的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我这个老家伙也是记得很清楚,店长刚把阳一带回来的时候,阳一才七岁,然后是伍玥,伍玥十四岁,现在有了你们,东区终于算是有些指望了。”

宋天恩听着这些,一时半会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期待。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成为谁的指望,但是直至今天,他的确是对这份工作,也对东区这个大家庭有了归属感。

他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不想失去这样的月薪,但他更不想的是重新回到一个人来,一个人去的孤单生活。

那也许才是他内心深处,真正惧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