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诗史已经跟着干瘦男子在一条通道里走了足足有一百多里,可却依然没有看到通道的尽头。
“你要带我去哪里?”陈诗史忍不住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干瘦男子淡淡回答。
“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知你贵姓。”陈诗史没话找话。
“干。”
“你怎么骂人?”
“我姓干,名脾。”
“干脾…”陈诗史对这个名字无语。
“好了,我们到了。”干脾走到通道的一块巨石面前,用力一掰,一条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就出现在了面前。
通道幽深无比,不知通向各处,里面传来阵阵鬼哭狼嗷之音,甚至吓人。
“从这里一直走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干脾道。
“你不会骗我吧,这鬼地方真的可以出去?”陈诗史有些踌躇。
“你刚刚不是很自信的么?”干瘦男子似笑非笑。
“自信归自信,但还是小心点为好。”陈诗史坦诚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干瘦男子突然问道。
“不知道。”陈诗史摇摇头。
“你不知道还敢跟我来?”干脾一怔。
“都说了直觉了,哪有什么理由。”
“牛逼。”干脾竖起来拇指。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没有骗你,这条通道的确可以通往外面,是我们暗影卫专门执行秘密任务时所走的通道,你说安不安全?”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陈诗史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头扎了进去。
就在这时干脾喊住了他,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吗?因为我很佩服你。”
“佩服我什么,我的实力吗?”陈诗史停住了脚步。
“不,比你实力强得人我见过无数,但能拒绝中央王朝公主的人我却一个都没有听说过。”
“就因为这个?”
“这还不够吗,皇帝的女儿,万金之躯,哪个不想高攀,哪个不想跪舔。可是你却拒绝了这天大的机缘,这可不是一个平凡人该有的气魄。单凭这份气魄,你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凡。”
“你看人真准。”陈诗史竖起来大拇指,接着说道:“可是这应该不是你帮我的理由。”
“哦?怎么说?”干脾一愣,轻笑道。
“直觉。”
“你看人真准,这都被你猜到了,我帮你的理由只有一个,因为我相信你是喜欢公主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你才忍心拒绝的,从你刚刚眺望皇宫的眼神我就可以看得出来。”干脾死死的盯着陈诗史,想要从他的神情中看出点什么来。
可是他失望了,陈诗史已经转身没入黑暗之中,随即有一句话传来:“你看错人了。”
“是么?那我们拭目以待,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打你的脸的。”干脾大笑。
陈诗史的声音没有再传来,他极速奔跑在暗无天日的通道之中,速度快到了极致。
他越跑越快,本根不在乎前方是否有危险,是否有阻碍。
他现在心情郁闷至极,心口甚至隐隐作痛,他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不能说,也不能想。
这一跑就是五个多时辰,他终于看到了光明。
陈诗史却没有一丝喜色。
噗,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气息萎靡到了极致。他跟干脾交手时因为用出了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力量,导致伤势爆发了出来。
但他没有坐地疗伤,而是直接擦拭掉嘴角鲜血,自嘲一笑,一步跨出了通道的出口。
短暂的失眠之后,陈诗史便发现自己身处一处简陋的巷子里。
这里杂草密布,显然荒废多年,要不是有心人,还真的很难发现有一条通道直达皇宫。
陈诗史撕下一块衣服把脸蒙住,以防被人认出,然后跃上高空,想要看清楚身处何方。
可还没在空中停稳脚步,就听到有无数破风之声咻咻咻向他射来,竟是一道道气劲。
“哼,雕虫小技。”陈诗史冷哼一声,拳头抡了一圈,就把所有的气劲尽数拍散。
“刺客在这里,刺客在这里。”这时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
陈诗史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脚下竟是一座广阔无比的府邸,随处可见朱楼宫殿,豪气非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府邸。
“大胆贼人,竟还敢来行刺我家少爷,真当我陈家好欺负不成。”
“我家少爷都被你们废了二弟,你们还不打算放过,真是欺人太甚。”
“得人饶处且饶人啊,我家少爷已经为自己的酒后失言付出代价了,你们还想这么样?”
道道声音义愤填膺,说得头头是道,悲愤不已,甚至陈诗史都有些心生同情他家的少爷。
可是陈诗史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生出一种荒诞的想法。
“这不会就是陈示美他的家吧?”
就在他发愣之时,数道身影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他们皆有结丹境中期的修为,一个个怒目而视,好像要将陈诗史生吞活剥。
可当看到陈诗史的境界之时,不禁一愣,道:“怎么是个结丹境初期的小子?”
“这也太看不起我们陈家了吧,这次就派个垃圾过来?”
“好歹也派个结丹境中期巅峰的高手啊。”
陈家人感受到了陈诗史的修为,当即笑了起来,已经把他当成了任他们揉捏的鱼肉。
“诸位好啊,我不是刺客,我是你们家少爷的朋友,这次前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陈诗史抱拳一笑。
可迎接它的是一道道五颜六色的能量光柱。
陈诗史无奈,雷步悄然发动,轻松躲过了那些攻击。
“什么?这是什么速度?”几人惊呆了。
“几位,我真的是陈示美的朋友,不信你可以去问他。”陈诗史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几人顿时毛骨悚然,连忙转身再次发起了进攻,可是却连陈诗史的毛都没有碰到,反而好几次陈诗史都能击杀他们,却是点到为止。
几人越打越心惊,最后渐渐的相信了陈诗史的话,因为陈诗史真的是刺客的话,他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躲过几人的又一波攻击,陈诗史微微一笑:“几位现在应该信我了吧。”
“你说你是我家少爷的朋友,那为什么不直接从正门进来,反而鬼鬼祟祟。”
“呃…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过你只要跟陈示美说是地瓜城的老朋友来见他,他自然就会知晓我的身份了。”陈诗史解释道。
“真的?”
“真的。”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少爷。”几人商议一番之后,决定由其中一人前去禀报,而其他人则留守这里。
“去吧。”陈诗史大手一挥,自顾自坐了下来,闭目养神顺带稳定一些伤势。
此时,陈府一处豪华无比的宅院之中,一声愤怒的咆哮传来:“滚,都给我滚。”
这声音如果陈诗史在这里,一定就可以认出来,可不就是在地瓜城匆匆一别的陈示美又是何人。
屋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的嘶吼,极为的痛苦。
这时一位老者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走了出来。
现在房间外的一位华服中年人见状,不禁脸色苍白,一脸苦笑。
“还是不行么?”
“陈老爷,陈少爷伤了主要的经脉,老夫也无能为力了。”老者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老爷,这可怎么办啊。”中年男子身旁一位年轻少妇掩面哭泣。
“还能怎么办,这事都怪那个叫陈诗史的,要不是他拒绝了公主,我儿又怎么会乱嚼舌根,还被断了子孙后代的路。”中年男子气愤道。
“爹,我都说了,这事跟陈诗史无关,是我嘴贱,心里藏不得事,这才着了他们的道。”这时一位面容消瘦的年轻男子颤巍巍走了出来。
“示美,你怎么起来了,大夫说了要好好休息的。”少妇心疼之色呈现。
“娘,我没事的,不就是一根破玩意而已吗,没了就没了吧,没了反而落得清净。”陈世美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可这笑容落在中年夫妇眼里,他们更加的心疼了。
就在他们刚要安慰陈世美几句之时,一人匆匆来报:“老爷,夫人,少爷,刚刚有位少年闯进府邸,说是少爷的朋友,所以我特来禀报。”
“朋友,我还有朋友吗?他们现在见了我恐怕都避之不及吧?”陈示美冷笑连连。
自从酒后失言那件事之后,以前跟他称兄道弟的所谓好朋友都避之不及,看见他就像见了瘟神一样。
“少爷,那人说是地瓜城的老朋友。”那人如实说道。
“地瓜城?”陈示美闻言心头一震,连忙问道:“那人长什么模样?”
“他蒙着脸,所以我看不出来。”
“他还说了什么?”陈世美又问道。
“没说什么了。”那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