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回响。
咕噜。
不知是谁率先咽了咽口水,紧接着城墙上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赢了?”
“赢了。”
“我们赢了。”
“牛逼plus。”
“不愧是中央学院的绝世天才。”
……
“他也许真是中央学院的绝世天才。”高瘦男子一脸震撼。
“没有也许,他就是。”南瓜城主将咂在地上的下巴重新装了回去。
先不说城墙上众人如何如何,兽潮中的陈诗史已经返身而回,他举起拳头轰在了白虎的脑袋之上,伸手进入捣鼓一番,从中掏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球状物体。
“这就是白虎得内丹了吧,应该能卖很多钱。”陈诗史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直接将其收进了纳戒之中。
吼!
四周的灵兽喉咙里发出咆哮声,却没有一个敢靠近他分毫。
“你们的老大都死了,还不快快散去。”陈诗史踩在白虎得身上,仰天大笑。
嗷呜!
灵兽们忽然发出呜呜的声音,同时尾巴快速摆动着,好像摇尾乞怜的小狗。
“哈哈,算你们识相,否则它就是…”陈诗史话刚说到一半,顿时发现了情况不对了。
只见所有的灵兽匍匐在地,好像臣子在膜拜它们的君王。
“不用这样吧,你们难道想认我做老大不成?”陈诗史有些发愣。
可当他看到城墙上方嘴巴张得老大,眼睛里布满恐惧之色的南瓜城主一干人等时,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吼!一声惊天怒吼从身后传来。
陈诗史身躯猛然一颤,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不可置信的艰难扭过头去,瞳孔登时缩成针孔大小,牙齿开始打颤,结结巴巴道:“还…还有…有…一…一个。”
前方的密林之中,一只庞然大物缓缓走来。
是一只巨虎。
它通体的纯白之色,身躯长达三十多丈,额头一个金色王字醒人耳目。
它一呼一吸之间都有阵阵罡风刮起,数人才可以环抱的巨树纷纷被绞成了齑粉。
它向陈诗史迎面走来,所过之处,拦路的灵兽尽数被它踩成了肉酱,但这些灵兽却连吭一声的胆量都没有。
它每一步,陈诗史都感觉像是踏在他的心脏之上,难受得吐血。
这才是真正的森林之王。
“快…快跑啊。”城墙上南瓜城主大喊。
“跑啊。”众人同时发出惊恐的叫声,连滚带爬,一哄而散,仓惶而逃。
他们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心,这根本非人力可挡。
“跑?我也能跑吗?”陈诗史不禁问自己。
当然能跑,内心一个声音响起,那是他的不屈之意在鞭策,是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才形成的钢铁般的意志。
它不为外物所干扰,直面命运的安排。
唰!陈诗史动了,雷步悄然发动,化身一道闪电。
不过他逃离得方向不是南瓜城,而是密林深处。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南瓜城居民所做的事了。
从此问心无愧。
白虎怒啸一声,显然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人类竟敢无视它的威严,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
不杀,如何能威慑四方。
它化身一道白影,追了上去。
所有灵兽跟着咆哮一声,紧随其后,像是在表忠心的小弟,一个个争先恐后。
很快,望不到边的兽潮就此退散,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城墙上骚乱成一团的众人顿时停下了动作,眼睛里皆是不可置信。
紧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退了?”
“退了。”
“兽潮退了。”
“城主,小哥他…”高瘦男子猜出了陈诗史的意图。
“他是有大胸怀之人。”南瓜城主对着陈诗史逃的方向深深一拜。
“恭送小哥。”高瘦男子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呼一声。
“恭送小哥。”城墙上众人跟着拜服。
声音传出很远很远,直至传遍了整个南瓜城。
那些不在城墙上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从声音中感觉到了敬佩和感激。
他们也跟着齐声高呼:“恭送小哥。”
声音直破九霄,仿佛能传遍整个大陆。
众志成城。
远在千里之外的陈诗史听到了,他顿时心潮澎湃,一股豪迈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仰天大笑一声:“哈哈,我还会回来的。”
吼!
就这么短暂分神之间,一个庞大的身躯已经离自己仅有千丈之遥。
陈诗史立马吓得屁滚尿流,撒腿狂奔,此刻只恨爹妈少生了几条腿。
他前脚刚走,巨虎便落在了原来的地方,砸出一个数千丈的巨坑。
“操,有必要这样吗,咱们无冤无仇的。”
陈诗史差点魂飞魄散,九星连珠诀连忙再次运转起来,速度瞬间就翻了几倍,拉开了与巨虎的距离。
巨虎怒啸不已,一个短手短脚的人类,不但杀了它的老婆,还跑得这么快,简直气炸了它的肺。
它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不将陈诗史挫骨扬灰,它食不下咽。
陈诗史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同样不敢怠慢。因为他感觉到了巨虎的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锁定了自己,如果不是拉开千里以上,很难逃过对方的追踪的。
“该怎么办,这样跑下去九星连珠元气一旦耗尽,不是死在巨虎手里,就是死在黑魔怪手里了。”
想到这里陈诗史懊悔不已,当初要是早点杀了黑魔怪,将九星连珠升级到第三转,那他的实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了。
后悔会后悔,但脚下却不含糊。
一个时辰之后,陈诗史接连使用了两次雷步和两次九星连珠诀,可身后还是能听到巨虎传来的怒吼声。
他不禁有些绝望,想不到一丝破局的可能。
“要是大保剑没有受伤该有多好,有它在,开启第二形态,说不定还有一拼之力。”
“凭你那点精血,第二形态也不行。”这时陈诗史脑海中响起了一个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