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她又一次被惊醒了。
体壮如牛的他,第三次压在她瘦小单薄的身上。他不停地变换着姿势,她疲于应付。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他才泄气罢休。心满意足的他转过身,呼呼睡去,片刻,鼾声如雷。
此刻,月上中天,繁星闪烁,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泄进屋,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浑身哆嗦起来,急忙用被子裹紧身子,两只忧郁的眼睛,凝望窗口,遥想远隔千山万水的亲人和朋友。
想着想着,积攒心中六年的怨气化作了颗颗泪球,从双眼中滚滚而出,打湿了大半个枕头。
他翻了一个身,一只又粗又黑又大毛茸茸的手搭了过来,按住了她,口中还念念有词。
她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停住了抽泣。
不大一会儿,他又翻过去,继续“打雷”。她复归原样,接着“下雨”。
鸡叫三遍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踢开,冲进来七八个荷枪实弹的民警,不由分说将酣睡中的他抓走。
逃出苦海的她,被公安送回老家。
六年了,家乡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一如过去,贫瘠落后。
她的家更不用说了,房子更破更旧了。一二级小风都可以吹倒,爹娘更老了,脸上的皱纹象蜘蛛。
回到家乡的第一夜,她不但不兴奋,反而感到悲哀和沉重。
这一夜,她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给家人留下一张宇条,重新踏上了回归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