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陸麓突然扑过去,一把把苏小小掀翻,压倒在身下。反手钳住她的手臂,抵住墙面。“你看不起我?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刻意压制的暴怒从齿缝中挤出变成低沉的咆哮。
我激怒他了!脸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手臂传来的痛楚让她意识到,若再多说一句,只有去见佛祖的份。不行,要冷静,陸麓这个人心机深沉,美大叔他们一定是被他暗算的,这么重要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师傅,我要想办法活下去。
“蝴蝶玉,我要蝴蝶玉!”陸麓的手在她怀中乱摸,一团被揉皱的纸掉了出来,滚到角落。
“陸大哥你冷静,我没有蝴蝶玉,真的没有!”带着哭腔的哀求让陸麓一顿。
“西舞,别逼我杀你!”陸麓随地拾起地上的匕首抵住苏小小的脖子“你想不想试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流光而无能为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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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蝴蝶玉!没有!”牙齿不由自主的碰撞,咯咯作响。这种死法是何其的残忍?
尖锐的刀尖抵着脖子,刀锋的森冷贴着皮肤蔓延至全身,血管流动的血液像静止了一般,令人窒息的恐惧感紧紧扼住苏小小的喉咙,氧气越来越稀薄。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陸麓突然松开苏小小。她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背上的汗水早就湿透了衣衫,转过头,却见他拿着匕首扎进自己的手掌。
“不要!”
陸麓唇角扬起无奈的弧度,眼底流淌着似悲似喜的光。捏住匕首的手猛一用力,刀刃没入一寸。苏小小眼睁睁的看着刀就这样深深的,缓慢的划过他的手掌,鲜红的血像涓涓的细水,流淌
大脑瞬间空白,冷汗在脸上爬过,如毛毛虫的触角拂过。手忙脚乱的撕下身上的长衫一角,裹住伤口。陸麓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眼问自己为何心软了?
为什么,他这么做是为什么?苏小小的心跳像捣鼓,咬破了唇才没把堵在胸口的尖叫挡下!
沉默,让空间凝滞!
“小小!”突来的呼唤打破这凝固的窒碍。伴着急促的脚步声,楼夕颜正匆忙赶来。
“楼唔!”
陸麓不给苏小小发声的机会,捂住她的嘴往另一侧暗处奔去。一纵身,窝进顶部的凹洞处。双腿撑住石壁,把她挤进洞中,一手扼住咽喉“想活命就别出声!”
楼夕颜进来时,室内是浓浓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而苏小小与陸麓却不知去向。
“苏小小,你快出来,苏小小!”焦急的呼唤,慌乱的身影再再刺激着苏小小的神经。
楼夕颜,我在这里,你快抬头看看啊!楼夕颜你这个大笨蛋。
无声的泪水滑落,滴在陸麓的手背上。她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斜眼去看,却见到他愤怒的脸,是威胁、是懊恼、亦或是嫉妒?
“苏小小你出来,别再玩了。”为什么见到满地的血腥他会心慌?为什么看不到她的人会如此失落?为什么要让她涉险
悔恨交加的楼夕颜一拳打在石壁上却感觉不到痛。
转身,挥不去浓浓的落寞!
“你喜欢他?”他问,戏谑的口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亦不明白自己的心。“现在要去哪里?”这里已经是死胡同,要想离开,前面是唯一的路。
“等他们离开,我自会带你走的。”
跃下,陸麓把苏小小扔在地上。“你安安静静的呆着,我便不为难你。”他背过身,走到铁门前抚摸着已经斑驳的玄铁,视线停在包扎伤口的布上
苏小小不吱声,抱着双膝坐定,望着那束仅有的光亮陷入沉思。
楼夕颜沿着甬道走出,外面已经是大亮。
“夕颜,小西西人呢?”与红衣过招受伤的单秋捂着伤口,焦急的看着失落的楼夕颜。
他咬着牙,眼底布满了血丝“里面有打斗的痕迹,却没看到陸门主与小小。”
“怎么会?你确定看清楚了?”
“嗯”无力的点点头头,脑中却浮现那日在路上与她对话的情形。她说,‘人生在世,笑着是过一天,哭着也是过一天,与其要哭,为何不笑?’只是此刻,他该如何能笑得出口?
楼清月何苍等人中了毒无法言语,又不能行动。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但若放任它蔓延,恐怕以后也会如此。单秋无奈低叹“罢了!先带人去落云居吧,解毒要紧。”
“嗯!”
一行人撤离了峡谷,不久之后,陸麓也带着苏小小走出了洞口。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被狠狠的拉扯。苏小小踉跄着脚步,随着陸麓与他们背道而驰。
也许,这就是命运
“春桃,去把秋菊、冬梅、夏荷叫来!”苏小小靠在门框上,一边剔牙一边吩咐正在收拾碗筷的小丫头。
“小小姑娘,又有什么好玩的麽?”春花水睁着汪汪的大眼好奇的看着她。
春桃是苏小小被陸麓‘囚禁’期间,专门伺候她生活起居丫环中年纪最小,最天真可爱的小女娃。也是陸麓在某次出游时,从山贼手上救下的孤儿。因为无依无靠,所以带来星月阁给一口饭吃。
“答对了,今天我们不斗地主,换一个新花样!”到星月阁一呆就是半个月,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没别的事能干。陸麓那个妖孽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自从到了这座豪华别墅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见过他的影子。
其实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偌大的庭院却只住了六个人,春夏秋冬四朵金花外加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月夜,剩下就是自己了。
闲着也是闲着,苏小小发挥一痞天下无难事的本领,硬把几个冰清玉洁的小姑娘拖下水,天天陪着自己斗地主。
这几天手气背,不但输得快脱裤,还被迫用洗碗煮饭来抵债。既然现在得空,说什么也要把前几次输了的给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