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揉了揉有些泛酸的眼角,一时得以在暗处看清那女子的身姿。
虽说脾气不太好,但身材其实还是不次的,也怪不得南阳开这样的人能忍受她的暴脾气。
只不过方才几刻前还咄咄逼人的女子,眼下是哭的梨花带雨,仿佛正中伤心处。
只不过她往外行的动作十分缓慢,边低垂着脑袋边翁声翁气道:“我要回娘家,你别拦着我。”
果不其然下一瞬南阳开也夺门而出,吓得偷听墙角的两人连忙藏的更加深一些。
见那女子信誓旦旦的模样,南阳开连忙伸手将人揽入怀里,一壁说些安慰的话,才勉强将人哄好,只是深娇娇仍能听见女子的抽泣声。
正当两人以为这场闹剧戛然而止时,才真正到达了高朝部分。
南阳开一面哄着人往房间里走,一面拍着人的肩膀,显露出一副极其耐心的模样。
当两人即将踏入房门时,女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声音里明显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那个阿香的事你预备如何处置,眼下没个定数,整日闹得人心惶惶。”
许是没有预料到她会提及此事,原本极具耐心的南阳开登时变了脸色,连带着眼里都带着怒气,毫不犹豫地挥掌在人脸上掌掴一记:
“往后不许你在提她,最近还不够一团糟吗?为何你偏要提起这个女人,简直晦气,往后不许你再提起。”
女子因这一动作,一时脸歪向一处,连头发也散乱开来,挪开手时甚至能瞧见触目惊心的掌印。
她一时竟连低沉的哭声也止住了,只是眼神仍狠狠地盯着南阳开。
眼里却十分平静,宛如一滩死水。
原本毫无头绪的沈娇娇一时并不明白为何南阳开竟有如此大的怒气,而且如此状况来瞧,这女子定然是知晓其中一些细节的。
只不过为何南阳开下手如此狠辣?明明上一秒还哄人,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这人的行径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但沈娇娇也更加确切这个南阳开不值得接触,不知为何,此刻竟鬼使神差地盯了一眼神情专注的温棠,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兴许是这一举动实在太过明显。
原本正兴致缺缺观察南阳开夫妇动作的温棠回过神来。
见沈娇娇抖了抖肩膀,一时害怕是因为天气原因着凉,连忙温声询问:“没事吧?是不是冷着了?”
沈娇娇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蓦地听闻这一句关切时,面上有些意外,却只是极轻声地摇摇头,为避免打草惊蛇,她并没有再度开口的打算。
见他并不是着凉,温棠也就彻底放心下来。
沈娇娇继续在脑海里分析着案件的一系列线索,也正是此刻更加确切阿香一事与南阳开逃不开关系,至少南阳开是绝对趁机见过阿香的。
只不过两人之间见面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何况现在沈娇娇手中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阿香和南阳开有何种必要的联系。
若唐突地去指证他,指不定会适得其反,因此此事极其需要从长计议。
两人准备再驻守原地看看会不会得到什么新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女子消停下来以后,南阳开便扶着人往厢房里走,厢房内也不再有旁的动静。
一路回程的时候,沈娇娇左思右想也不明确南阳开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是不能让人知晓的。
只不过今日冒险跑着一趟,也实在不算一无所获,毕竟如今基本可以确定,南阳开确实和阿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往后的查证更需要小心翼翼,若不小心暴露了行径,恐怕前头便功亏一篑。
两人见并未有其他有线索的价值,便按着原来的路线利用轻功出了府。
沈娇娇再次越过那堵高墙以后,面上表情不再紧绷,显然是松了口气的。
温棠见状,面上带了清浅笑意:“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今晚可算有了头绪,不过你觉得我们能查找到相关的证据吗?”
沈娇娇今晚得了新的线索,一时更是信心满满,有些小得意的歪过脑袋:“那是自然,今晚这线索很重要的好不好。”
因记挂着那堵高墙全靠温棠的功劳,沈娇娇大方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不过你今晚的功劳也很大,幸亏有你,否则我真的拿那堵墙没办法,这便谢谢你啦,往后你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也不会推辞。”
温棠其实不过是随手一助,并没有当真准备让她还这恩情,只不过见她神情十分松快,自个儿也满诅许多。
两人一道一路上闲谈二三,肩并肩一道回了九言堂。
虽说没有寻找到关键的实证,但是今晚也不算一无所获,沈娇娇回九言堂时仍带着重重的疑问,像是要把南阳开和阿香的秘密凿开洞来。
临近日落时分,沈娇娇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觉得厢房内实在闷得慌。
索性三两步迈出厢房,在庭院台阶上落座了,便支着下巴观摩日落,边思考着南阳开和那女子的对话。
温棠见她正出神,蹑手蹑脚地走近以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面上漾开笑来:“在想什么?不会还在琢磨那个案子吧?”
沈娇娇有些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自然,好不容易有了头绪,自然不能轻易放过,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线索?”
温棠连忙摇摇头:“自然没有,有的话,定然及时告诉你。”
沈娇娇显然信下这话,不时摆弄着随处摘来的狗尾巴草,在地上比划着什么,好半晌才斜着脑袋,话里带着几分试探:
“你今日怎么会出现在那艘船上?还是和沈慕言一起。”
起先显然没有预料到沈娇娇会突然提起这个事情,但温棠一向对沈娇娇都是实话实说,眼下也并没有隐瞒的打算。
斟酌过小半晌用词以后,温棠清了清嗓子:“我既然如此做,自然是有目的的,我来这儿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调查魏家旁支死亡的真相。”
停在此处有一顿,温棠左右环视打量着周遭的动静,确切没人偷听以后,继续压着声往下解释:
“我怀疑魏家旁支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可能和临国位高权重之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因此才会遭人惨手,此事我必须要调查清楚。”
沈娇娇显然也知晓位高权重之人的意味。
毕竟涉及权力,难免会产生杀戮,而且这话听来,显然和皇室脱不了干系。
见沈娇娇蹙着眉,温棠怕话题太过沉重,换了一副极其轻松的语气:
“虽说是调查这样的事情,但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按道理来说我现在在暗处,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沈娇娇发觉他的话以后,连忙伸手推了推他:“我又没有紧张,你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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