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上还是不上呢?
凡妮莎嘴里含着水,腮帮子鼓鼓,凑近一点,觉得气氛有点怪异,她又缩回来了,之后又往前凑,对着吉安娜无神无助的眼神,她又缩了。
咕噜一声,水咽下去了,还把她呛了一下。
“咳咳,你等会儿阿!我有点腿软......等我吃饱了再来喂你!”
凡妮莎用深呼吸的姿势吃了个鸡腿,余光发现吉安娜还在黯然神伤,又吃了两个所谓的库尔提拉斯烘饼,最后又吃了好几跟火腿肠。
“我发现你们库尔提拉斯人的食谱真的很独特,这肉食也太多了!”她没话搭话,吉安娜压根就没理她。
擦擦嘴,她这才跪坐在吉安娜身前,此时的女法师柔弱不堪,哪还有独挡千军的法神风采啊。
两人间距不到半米,气息纠缠,虽然吃了不少肉,但凡妮莎这个大德鲁伊也不是假的,呼出的气息依然带有草木般的芬芳。
再度含了一大口水,下定决心的她对着侧面打了一个响指,狼人很听话地把塞勒斯老头打晕,之后自己对着铁笼一头撞过去,也晕了。
霸王硬上弓,走你!
凡妮莎双手抓着吉安娜的肩膀,暗自提醒自己,这只是一次喂水,只是一次喂水,只是一次喂水......很正常,非常正常,特别正常的一次互动!
完全没有邪念,就跟做人工呼吸一样!
吉安娜现在生命垂危,需要救治!自己是在救人。
这么一想,她立刻就坦然了,嘴唇贴合上去,舌头往下压,气息向外顶,嘴里的水也快速渡了过去。
很正常的一次救人举动,吉安娜再不喝水就会渴死!凡妮莎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
一口肯定不够,那么就再来第二口,之后是第三口......
“行行行,别喂了,一股子怪怪的感觉......”在第十三口的时候,吉安娜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她直接按住了凡妮莎凑过来的嘴,噗的一声,沾了一手水。
对于食物她是没有半点胃口,只是喝了几口水,两人肩并肩,气氛古怪地坐在一起。
“其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是吧?我能看得出来。”吉安娜小声说道。
凡妮莎把语言组织了两遍,尽量让自己说得委婉一些:“我们每个人在不同时期都会有不同的想法,当初我就想牢牢占据西部荒野,根本没想后来的这一大堆事......这就是人性的复杂,我们的想法很难用对错来衡量,那太狭隘了。”
她为此还举了个例子:“先知维伦,你见过吧?多么睿智的老人,他的智慧和人生经验肯定高过你我吧?可他当初是怎么做的呢?他放弃了阿古斯,放弃了那些原本可以拯救一下的族人,如果他拼死抵抗,那么基尔加丹还会不会加入燃烧军团呢?别的人呢?维伦的那些弟子,那些族人,那些信奉他预言的人,他们是不是会重新做出选择呢?如果萨格拉斯没有获得艾瑞达人的效忠,当前宇宙多半就是另外一幅场景了吧?”
凡妮莎继续说:“你去过奥格瑞玛,应该知道战歌氏族的格鲁姆.地狱咆哮。他带头喝下恶魔之血,在他看来,那是当时唯一正确的选择,兽人需要力量,可他之后醒悟过来,斩杀玛诺洛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维伦后悔当年的胆怯选择,格鲁姆.地狱咆哮也认为当年自己犯下了大错,他们都勇敢地面对新选择,用自己的信念和生命去践行新道路,我认为你也可以做到......”
似乎为了加重自己的语气,凡妮莎很郑重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坚强,最聪明的女性。你会战胜眼前的这些磨难,你的父亲、母亲,还是会重新接纳你的。”
“母亲真的恨我吗?”吉安娜脑袋靠着她的肩膀,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
要是站在外人角度看,吉安娜这事确实干得不对,无可辩驳,哪怕你和你爹意见相悖,你把他关起来行不行,打晕行不行?你非躲在远处,闭上双眼,默认部落对亲爹动手,这就太残忍了。
这事实在是有点惊世骇俗,萨尔、沃金他们怕事后被吉安娜找麻烦,这个肚子疼,那个脚疼,全往后缩,最后把不明真相的雷克萨推出去进行所谓的光荣决斗。
所以说萨尔很有智慧,相对来说,吉安娜就太年轻,太一厢情愿了。
凡妮莎叹了口气:“我觉得有恨,但其实也有爱,哪个父母会恨自己的子女呢?无论子女做得多么过分,他们都会原谅你的。”
“可她为什么......”
“你母亲应该也很迷茫,她也没有完全想明白自己的心意,给她一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
两人根本没提艾什凡女勋爵的事,那根本就不是重点。
吉安娜心中的阴霾扫清了三分,她喝了两口水,很快就沉沉睡去。
后半夜的时候,她开始发烧,体内魔力也有要暴走的趋势。
什么靠体温取暖是不存在的,压根就没必要费那个事。
“走,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晚。”这种程度的病菌对凡妮莎来说简直是挥手可灭,只是她的自然之力进入吉安娜体内,双方还是产生了一点点微妙的异样。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那点病菌被瞬间扑灭,但吉安娜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凡妮莎也没管暴露不暴露的问题,想报告那你们就随便报告吧,她不在乎。
闯到狱长的房间,一脚就把这货从窗口踹到了海里,之后把吉安娜放在床上,她撑着脑袋,坐在床头赔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她载着吉安娜飞向库尔提拉斯的首都伯拉勒斯,无论结果如何,这次她们都要和吉安娜的母亲好好谈谈,彻底解开这个死结。
守了一整夜的凡妮莎根本没休息好,头也有点晕,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
清晨时分苏醒的塞勒斯老头看着脑袋上有个大包的狼人,又看了看隔壁空无一人的牢房,一时间有点茫然,她们还回来吗?!她们是不是把我老人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