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雪中送炭!(1 / 1)

陈宓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哥,几亩田地而已,等咱们有钱了,想买多少买多少,无所谓的。

关于咱们的未来,我认为不能寄托在读书上面,是,读书是一条好出路,真宗皇帝也说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真能够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又有多少……”

陈宓原本想着劝陈定,不料陈定却是眼睛一亮:“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好诗啊,弟弟,这是你写的诗么?”

“嗯?”

陈宓一愣。

陈定兴奋道:“这句诗写得好啊,将读书人命运的改变描述得淋漓尽致啊,我就说你是个读书种子啊!”

陈宓一想不由得苦笑,是了,汪洙汪先生的《神童诗》得有好几十年后才会面世呢。

陈宓苦笑道:“哥,这是我从别处听来的,不是我自己作的,我的水平你还不知道么,父亲离家的时候我还小,我的字都是你教的,我怎么可能超过你。”

陈定一瞪眼道:“识字只是小道,作诗靠的是天赋,你打小就比我聪明,这我还能不知道。

你不用多说,书是肯定要读的,这个没得商量,其他的我都能听你的,但这个却是不能听你的。”

陈宓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个哥哥没有太多的主见,但有时候执拗起来也是让人头疼的。

“好好,不说这个了,就说我想干什么吧,哥,鸡蛋灌饼这个只是小生意,就目前维持生活倒也罢了,长久肯定是不行的,咱们也不能在这上面耗费时间。

正如你所说,咱们是耕读世家,不能自己去做什么生意,还是得以读书为主。”

陈定喜道:“就是嘛,咱们还是得读书。”

陈宓点点头:“嗯,所以,我打算与卢伯蕴合作做生意,借助他的平台,我们不用自己去做生意,只要点股份,就足以让我们以后生活无忧了。”

陈定瞪大了眼睛:“合作做生意?就咱们?”

陈宓笑了笑点头:“嗯,大哥你一定觉得我异想天开,咱们又没有本钱,卢伯蕴的生意又如火如荼,咱们哪里有资本与人家合作。”

陈定点点头。

陈宓道:“哥你这么想也没错,如果我们贸贸然上面和卢伯蕴说,卢老板,我们兄弟想和你合作做生意,人家卢老板估计直接叫人将我们轰出来了。”

陈定又是点头,心道,你心里倒算是有点逼数。

陈宓笑道:“所以,这些安排都是为了跨过这个门槛,我这一个月来,经过调查研究,瞄准了卢伯蕴,做了这些安排。”

陈定醒悟道:“这一个多月来,咱们早上卖鸡蛋灌饼,之后你说是去采购,每次都是晃悠到晚上才回来,就是去干这事?”

陈宓笑着点点头:“嗯。”

陈定想了想道:“我猜一下,你是盯准了卢伯蕴想要攀龙附凤的心态,所以以咱爹的事情说事,与此事与卢伯蕴建立以关系,方便接下来进行真正的沟通?”

陈宓眼睛里露出欣赏的神色,自己这个哥哥总是说不如自己聪明,但实际上脑子也是清晰的。

“……嗯,以此事结识卢伯蕴,然后今日你递上册子,那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晚或者说明天,卢伯蕴就会找上门来?”

陈宓又再次点头。

陈定沉吟了一下道:“册子里什么内容我不知道,但前面你所做的工作估计不少啊。

首先你得知道卢伯蕴想要什么,其次要打动卢伯蕴,肯定需要很多真材实料的内容,不然以他老奸巨猾的本性,不可能会找来。”

陈宓笑道:“是这样没错,以寻找父亲的名义,那也是我通过各方面打听设计出来的。

卢伯蕴所在的家族家财万贯,是汴京老财家族,既是家族,内斗自然是少不了的。

卢伯蕴这一代长房有三兄弟,最小的弟弟只有十几岁,不涉及家族继承,他的二弟叫卢仲文,一般来说,这样的家族都是以嫡长子继承家业的,不过卢家的情况有些复杂。

卢伯蕴的父亲去年去世了,家族大权都由奶奶暂摄,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立卢伯蕴,是因为卢仲文的母亲从中作梗。

卢伯蕴的母亲早逝,卢仲文的母亲是这奶奶的外甥女,所以关系上更加亲近,不过卢伯蕴能力较强,卢仲文就是个纨绔子弟,所以在这僵着呢。

所以,卢伯蕴想要继承家业,就得做出丰功伟绩出来,让他奶奶都没法说什么,让他的叔伯们都来支持他。”

陈定若有所思:“所以,所谓父亲上国子监就是针对这个事情,这些经商的家族还是想要亲近当官的,有这么一个台阶,卢伯蕴自然是想靠上来的。

但是咱们父亲这种情况,你也知道依靠不了,所以只是当做一个结识的机会,结识之后,立即撇清关系?”

陈宓笑了笑:“嗯,哥哥老是说自己笨,这哪里是笨,明明是聪明绝顶嘛!”

陈定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别贫嘴,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你都说到这个程度了,我还是猜不出来,那就不是笨了,那是愚蠢!

不过,我还是没有猜到我们到底能够干什么,帮助卢伯蕴继承家业?咱们也干不了什么啊,除非父亲当真能够给咱们站台。

但那不可能的,父亲那模样哪里有自主的模样,如果他能够给我们做主,我们何至于需要自己拼搏?”

陈宓笑了笑道:“卢氏家族以餐饮业为根基,醉仙楼是他们的主业之一,卢伯蕴主管的这处醉仙楼,也而不过其中之一罢了,所以要打动卢伯蕴,或者说要打动卢氏家族的人,当然是要在醉仙楼上着手。”

陈定疑惑道:“问题是,咱们能够做什么?”

陈宓道:“可以做的不少,醉仙楼我观察过了,服务、酒菜、装潢这些其实都有改善的空间,但是这些也不是很重要。

因为能够在汴京立足的正店,自然有他们生存下来的能力,这些东西再改善,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怎么可能让陆家心甘情愿将股份拿出来。

咱们想要虎口夺食,自然不可能是这种小玩意,咱们要做的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