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感受到了明确的杀意,凸眉长老猛地从垫子上跳起。
鹰目和日足也纷纷起身做出警戒姿态。
“喝!”凸眉竖指一喝,笼中鸟蕴含的查克拉刺入日差的大脑。
“啊啊啊!”日差痛的几乎睁不开眼,白眼也一同失效。
但突如其来的剧痛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杀意,这是战场中无数次濒临死境时磨练出的本能。
凭借闭眼前的记忆,脚底步伐一挪,贴身逼进凸眉,双指向其额头刺出。
凸眉白眼显露,双腿微屈,抬手一指点开日差刺来的手。
但因为一边闪避一边攻击而出现了失误,点穴的位置偏差一毫。
被日差反手用双指捻住胳膊,向后一带。
凸眉长老脚下失去平衡,跌向日差所在。
而日差左掌已蓄势待发,向凸眉长老的心脉拍出。
“愚蠢。”日足紧咬的牙缝中透出声音。
他代替凸眉双指一竖。
日差拍出的左掌不受控制的回收抱住脑袋。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让日足的紧皱的眉头有些抖动。
日差惨叫着在地上来回翻滚,不停用手砸着脑袋。
笼中鸟中的查克拉重击大脑。
哪怕从四面八方的往大脑里敲钉子也不足以形容这种痛楚。
日差的身体已经被剧痛带来的本能掌管,不再属于自己。
“父亲大人!”宁次撞开拉门冲进房间,一眼就看到在地上不停翻滚,将自己脑袋锤的满是鲜血的日差。
眼睛一瞬间就变得湿润,宁次扑过去抱住自己的父亲。
憎恨中夹杂着相等的乞求的眼神投向日足。
日足眼中闪过不忍,但只能强装冷漠,指甲刺破指肚。
对宗家下杀手,这是无可争议的死罪。
要想保住自己弟弟的命,必要用最残酷的方式去惩罚。
但即便这样,若某天发现自己的弟弟因笼中鸟死在了某个房间的角落,他也无法给下手之人任何责罚。
“我没错!我没错!”
日足刚偷偷减轻笼中鸟的发作程度,以防给弟弟的大脑造成无法挽回的巨大损伤。
日差就已经抱着脑袋声音嘶哑的大喊了起来。
“能被木叶重视并平等结盟的雨隐绝不是普通的小忍者村。
“关于雨隐的传闻漫天遍地,或有夸张之言,但无一例外都是有褒无贬!
“雨隐不需要木叶,是木叶需要雨隐,火影之徒落入重樽之手,木叶急需强援,万不能影响火雨两国的关系。
“你们若轻视怠慢雨隐,必害两国产生裂痕,此乃威胁纲手与自来也性命的大事。
“若结盟之事功亏一篑,火影必憎恨日向,你们看不透!是你们看不透!”
他比所有人都了解自己儿子宁次的天赋。
宁次就像是一块海绵,疯狂的吸取着他给与的一切知识。
宁次是他这辈子以来见过的最天才的人。
但是,宁次却被雨隐的交换生毫无翻盘之力的压着打。
还手时的出招,都只是艰难的抵抗。
而放学路上,宁次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表示那个名为君麻吕的孩子并没有使出全力。
雨隐送来的三个孩子绝对不是普通学生。
那是作为雨隐的未来支柱培养的。
若雨之国的大名是由忍者自封,那么那三个孩子很可能就是大名的继承人。
无意义的展现自己那可笑的傲慢,只会带来恶果。
若结盟之事出了岔子,导致营救纲手和自来也的计划告吹。
哪怕三代再怎么仁善,那也是手上沾了万千人命的暮年忍雄。
对待间接害死徒弟的凶手,又怎会容忍?
日向现在的傲慢,是木叶允许的傲慢,若木叶不许,日向和宇智波又有何区别?
“还敢嘴硬!”
刚被吓得半死,连笼中鸟都忘了施展的凸眉表情狰狞,抬手就要催发笼中鸟。
眼中杀意没有半点掩饰。
“够了。”日足拦住凸眉。
“日足,此人心中反意,留他不得,你今日顾忌手足之情的仁慈,必会带来恶果。”
凸眉怎么能放过试图对自己下杀手的分家。
他实力只有中忍水平,根本不是身为分家,自小就被派去战场,身经百战有着上忍实力的日差的对手。
等日差缓过劲,杀意未消,轻而易举就能在暗中取走他的性命。
所以,对宗家动过杀意的分家是必死的。
就和吃过人的动物必须被枪毙一样。
不能指望连任务都可以不执行,只要愿意可以在族地里待一辈子的宗家能时刻提防分家的刺杀。
“不光他得死,他的...”
凸眉话没说完,就被日足抬手打断。
“稍后,我会亲手捏碎他全身的经脉,让他成为无法使用查克拉的残疾废人,并发配到族地最边缘,当最低级的杂役。”
日足的独眼中除了冰冷外再无其他色彩,看不到一丝情感。
“还有,关于宁次的连坐责任什么的,还是不要再提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的弟弟也是一样。”
到现在,他还记得在宁次被刻上笼中鸟前,日差对雏田所展露的杀意。
居然,展露了杀意。
由他最信任的弟弟。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宁次在日差心里的地位高于一切。
日差的妻子犯下错误,被已故的日方长老赐死。
自那之后,日差就将所有的感情,所有的爱,全留给了宁次这个独子。
日差是为了自己这个儿子才活着的,日足看清了这点。
所以后来,他和日差长久以来都能够相安无事。
“好吧,但这个逆贼的后人也得...”
“此事再议。”
日足冷冷的看了凸眉长老一眼。
同时提防着日差暴起突袭将他一掌打死。
两人虽都是上忍,对练中实力也相差仿佛。
但他隐隐感觉到日差有在留手。
丰富的死斗经验让日差的实力始终都强了他一线。
日差在地上折腾了半天,查克拉还被笼中鸟吸收化作疼痛的源动力。
此时日差已经无力再动手了。
日足将笼中鸟的发挥控制在能让日差无法行动,同时又不会造成后遗症的程度。
他将手伸向了日差。
宁次挡在了中间,眼神中的憎恨和乞求始终没有变过。
和五分憎恨五分乞求略有不同,是五百分的憎恨和五百分的乞求。
“你可以选择阻拦,如果你确信你的阻拦能带来更好的结果。”日足背着双手。
宁次默然的看了看日足,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凸眉长老。
他让开了身子。
日足指尖的查克拉接连打穿日差的经脉,日差不断地发出低声的痛呼。
宁次不忍再看,闭上了只有憎恨与怨毒的眼。
“带他下去。”日足冷声道。
宁次费力的背起已经痛昏的日差。
体型的差异导致日差的两条腿都拖在地上。
“至于你...”日足转头看向在一旁一声都没吭,仿佛尸体一般的日向谬。
这时日向谬有了反应,他死人一般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和所有恐惧时的分家一样,但却白在了平均线上。
他猛地俯下身子,拜服在地上,身体不住地打着颤,想抬头看看族长的表情。
刚微一抬头,就瞅见了族长不知阴不阴但肯定不晴的脸色。
眼眶瞬间湿润,猛地低下头更严重的抖动着。
这一套动作看似简单,但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练习的。
据观察,在被族长惩罚时,做出过以上举动的族人都得到了相对较轻的惩罚。
“你...”日足叹了口气,“今日之事,莫要外传。”
“是,遵命。”顶着榻榻米的额头更用力了。
“可以走了。”日足挥了挥手。
这时日向谬才起身半走半逃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被宁次一点一点背到门口的废人日差,凸眉长老松了口气。
今后不用提心吊胆的活着了。
他没有在意日向一族唯二的真正上忍,因为他口无遮拦的话语在今天失去了一个。
“散会吧。”日足好像耗费了太多查克拉,以至于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看着走远的凸眉长老,他的眼神渐渐变冷。
从老到小,凸眉这一脉宗家罕见的劣胜优汰了。
是时候让他消失了,就由其旁支的后代来作为新的宗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