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朋友之情谊最重
2009年冬天格外的寒冷,农历正月十五这天上午,天空阴霾,一片片大大的雪花眼看着从天空飘洒了下来,不多会儿,外面的路面、树枝和屋顶上,就密密地布上了一层白白的银装。
徐建军站在集团办公室的窗前,低头向下面的大路上出神地看着:不知道天堂会不会下雪,爸爸会不会冷?
唉,日子过的真快啊,一转眼,爸爸离开一个多月了。
她抬起头,有些出神地望着远方朦胧的城市。
身后的办公室房门传来敲门声。
“请进!”
徐建军头也没回地说了声。
“建军。”
身后传来张文杰的叫声。
徐建军回过头,向张文杰微微一笑说道:“你今天不是要去军区吗?”
张文杰回答着:“刚回来,把支票交到美美那里去了,来看看在干什么。”说着,走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叼在了嘴上点着吸了一口。
“呵呵,我能干什么?噢,中午王义斌请客,让叫着你一起去,我还怕你赶不回来呢。”徐建军说着走向了沙发,坐在张文杰的身边。
张文杰曾经听徐建军说过,在他出事之后,就是这个王义斌最终把他捞出来的,里面的具体情况徐建军不太清楚,还是后来魏一平跟他说的:
当时,市检察院将张文杰的案子起诉到了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市中院)。
第一次起诉很快就被市中院立案庭发回检察院补充证据;一个多月后,市检察院第二次将案件起诉至市中院,当时接案的市中院立案庭对此很重视,庭长专门带着卷宗找到了时任市中院刑事二庭的庭长王义斌,请他看一下此案能否立案,其中的可以指证的证据可否在庭审时站得住脚。王义斌答应立案庭的庭长二天后给他答复。
也正是在此时,魏一平找到了王义斌。
当王义斌得知自已的老同学是张文杰案的代理律师时,很感惊讶,要知道魏一平可是出了名的难说话的人,但他对刑事辩护这一块还真是有一套,不能说魏一平能从枪下救人的大话,但要是在庭审期间有了他的辩护,够判个十年的案子减成个八年一般是问题不大的。
即然老同学是这个案子的辩护律师,王义斌对案卷的审核也格外用了心,他发现市检察院对张文杰的调查取证中,的确有欠缺之处,而且欠缺的不止一处。
如果这种犯罪证据不充分的案子上了庭,势必要招来许多非议。
但从另一方面上来讲,也不是不能硬判。
从表面上的证据来看,张文杰案的确涉嫌“黑社会团伙性质”,仅此一点可以证实的话,把张文杰判个十年八年的没多大问题。
为了慎重起见,王义斌将案卷退回了立案庭:此案还应补充证据!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王义斌在魏一平的引见下,第一次见到了徐建军。
他被徐建军不凡的气质和高雅脱俗的举止,深深地吸引住了。如果一个男人对第一眼见过的女人动心的话,这些记忆会伴随他一生。
那一天,王义斌没有当场答复徐建军请他关照一下张文杰案,却也不是说他不愿多管闲事。
自已在法院刑事审判庭工作了近二十年,大小案子审理无数,要说他从来没有判过人情案也不为过。
无论是在省里、市里还是区的人民法院刑事庭,王义斌的不通情理是出了名的。
要想让他手下留情放人一马,那得看这匹马是不是真的是被冤枉的,而这种事很少在法院的刑事审判中发生。
因为检察院所有起诉到法院的刑事案件,基本上事情都是清楚的。
如果事实证据有漏洞的案件,就算是立案庭同意立案,到了王义斌手里照样退回不予以开庭。
而张文杰的案子有些不同,首先他没有参与北郊热电厂的团伙火拼,所有的证据只能显示:有部分参与斗殴的人当中在张文杰的企业工作。
这些人的证言呢,全部不承认是张文杰指使他们去的,只因为在张文杰的企业工资太低,弟兄们商量着找点外快之类的。
打斗另一方(东北帮)的多人证言:此次争抢北郊热电厂,主使人就是张文杰。
来自张文杰的供述中显示,他根本就不知道北郊热电厂的斗殴是怎么回事。
种种的迹象表明:检察院没有撑握张文杰具体涉案的有力证据。
而法律不能单靠推理,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
最后,市中级人民法院将张文杰案做了第三次退卷。
至此,张文杰“涉黑社会团伙”案,法院不再受理检察机关的诉讼请求。
张文杰重获自由后不久,由徐建军从中引荐和王义斌见了面。
张文杰年轻的时候,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美男人,如果不了解他底细的人,会成为许多妙龄女孩子的梦中****。
岁月不可谓之不残酷,让一个青春少年经历了数十载风雨的磨砺,变成了一个风霜暗显的中年男人,加上九个多月的拘押在一群犯罪嫌疑人之中,闲来无聊的争强斗勇,待张文杰重新走入自由蓝天下时,他的脸上和身上满布了大小无数的伤痕。
王义斌第一次见到张文杰时,他正在接受面部整形治疗,许多的地方红一块紫一块的,一只眼睛还青肿的厉害。
他的这个形象,被后来成为知心朋友的王义斌称之为:受伤逃回家休养的野狼!
张文杰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徐建军,把胳膊抻过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低声地说道:“很累吗?要不就不要去了,我跟斌哥说一声,呵呵,不过他说了,你要是不去,他也不会给我面子跟我喝酒的,嘿嘿.”
徐建军闻言抬手打了张文杰腿一下,详装生气地说道:“哼,就知道你没好心的,装的跟真人似的,心里一肚子坏水。我没事啦。”
张文杰微笑着紧了紧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嘛,呵呵,咱俩可是兄妹也,当哥的不疼你谁疼?哎毛头,都都的研究生快毕业了吧,你打算让他干什么?其实我看啊,他学的那个专业也有点冷门,不如让他回来帮咱们打理集团,还有我那两个孩子,他们仨现在穿的一条裤子.”
“嗯。”徐建军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不是他不想让儿子进自已和张文杰的集团,只是郝都都性格和她牺牲的那个哥哥徐四野太象了,做事喜欢自已拿个老主意,加上跟她这个亲妈还不如于红亲近,还不如把这事跟于红商量一下。
现在的大学生找个好工作都很难,何况郝都都学的又是古汉语专业,除非他愿意去与之专业对口的博物馆或考古部门,否则,真是没有多少单位适合他的。
想来一个年轻精力旺盛的热血青年,整天跟那些老头老太古墓打交道,想必出头之日得等到五十年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