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儿子叫“都都”(1 / 1)

第二十五节 儿子叫“都都”

徐建军剖腹产生下了一个八斤多重的大胖儿子。老爹徐铮在医院的手术室外得知了这个消息,高兴地当即给外孙起名叫“都都”,意为胖嘟嘟的意思。老头子可不想让那个没多少文化水的女婿给外孙再起个类似“好蠢”的名字。

郝春站在一边,听到老丈人没有征求自已的意见,就做主给儿子起了名字,心里有些生气:远在河南的爸爸打来电话,说是要给孙子起名叫“郝立业”,意识是让孙子长大以后建家立业。

郝春壮了壮胆子,想上前跟老丈人说一下自已父亲已经给孩子起了名字了,他的嘴还没张开,就听一边的丈母娘说道:“好啊,都都这个名字好,意喻深远,也喜庆,小孩子的名字就该这样起啊。”

大家都在手术室的外面高兴地议论着刚出生的孩子,谁也没去注意站在一边的郝春。这时,郝春的脸色变得有些发青,他对徐家人的行为感到很是不屑:哼,不管你们再咋瞎起名字,这当头的“郝”字是改不了的,那就由着你们去吧。

徐建军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在家跟在病车后面回了病房。为了让女儿能在术后休息好,刘青娟专门把她安排在了一间单人病房里:这间有独立卫生间的病房,是专为军区高级干部留着的,就是没有病号,这里一般也不允许安排不符合条件的人入住。

刘青娟现在是医院的总护士长,她找了主管院长特批了条子:这可是她的一个破例的行为。这事儿要是放在外人身上,老头子徐铮可是不许搞这种特殊的。

徐建军是他的宝贝女儿啊,只有这一次生育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的照顾照顾了。

做为刘青娟来说,她现在只有徐建军一个孩子,那个徐小虎终归不是自已所出,关系也就生分一些。随着年龄的增长,刘青娟对女儿早就不象从前那样,在她的眼里,现在的女儿徐建军,可是一个很懂事了的孩子。已经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儿子,这女儿就是刘青娟现在的唯一,她当然要尽心尽力地为女儿着想嘛。

得知徐建军生了孩子,张文杰带着几个兄弟们的女朋友、老婆们,来医院看望她。因为是妹子生孩子,这男人们就不能让进去。

张文杰带着人刚走进徐建军住着的病房,正好看到郝春扭着头向外做着鬼脸,于红站在病床前低着头和徐建军的母亲不知在忙着什么。他可就不乐意了:早就看这姓郝的小子不地道,你不在我妹子的身边好好干点活,竟敢背着她向外做鬼脸。这要是让路过病房门口的人看见了,还以为病房里住着的人死了呢。

“他妈妈的,有机会教育教育一下这丫的。”

张文杰的心里恨恨地骂了几句,一边越过郝春向病房里走,一边说道:“妹子啊,好些了吗?呵呵,恭喜你生了个儿子啊。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啦.大家把礼物拿过来,让我妹子过目。”他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的鲜花。

跟在张文杰身后的一众女将,纷纷走上前来,把手里、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在了病床边的地上:成箱的鸡蛋,成包的婴儿衣物、用品、果蓝,一锅还冒着热气的鸡汤.

张文杰走到徐建军的床前,把手里捧着的鲜花向前一举,嘿笑地说道:“老妹啊,恭喜你得了一个大胖丁,嘿嘿,我让人去养鸡场买了十几只正下着蛋的母鸡,都送到你家去啦,等你出了院回家慢慢炖着吃。”

这时期的张文杰,长得外表英俊、帅气逼人,就只从他的面相来看,没人会想到他是占据城市北部的一方霸主。

徐建军对张文杰这个干哥哥的老底可是一清二楚的。闻听张文杰说是去养鸡场买了人家正下着蛋的母鸡,她的心里就明白:这死丫的一定是去人家养鸡的鸡棚子里强抓的鸡母,他根本就不可能付钱给鸡场的。就是他想付钱,养鸡场的场主也不敢收他的钱,那个大型的养鸡场,徐建军曾经跟张文杰去过,虽说是一家集体企业,但却是建在属于张文杰所在的村子里土地上。

不过,现在徐建军可没空去问张文杰送给自已补养的母鸡们一来历,她也顾不上这事儿。

看到干哥哥张文杰带着这么多人来看自已,她的心里那可是满足的很呢。

于红站在徐建军的病床边,看到这么多的人来病房里,她上前一步对张文杰说道:“谢谢小张了,你要是没别的事,还是不要在病房里待太久了,建军她刚生完孩子,要多休息呢。”

张文杰马上回答道:“于姐姐,小弟遵命,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嗨,建军、于姐,回头我外甥的满月酒席我包下了啊,可别说我对亲外甥关心不够啊。”

于红笑着说道:“好的,我替建军两口子,还有你那亲外甥谢谢你啦。”说完,于红看张文杰没有挪腿要出去的样儿,她上前拉了一下张文杰的衣袖。

张文杰正要跟徐建军再说点关心的话儿,一扭头,看到郝春正向病房外面走,他低声地问于红道:“于姐,那丫的咋不往我妹子的床前靠呢?是不是”

于红轻打了一下张文杰的肩膀说道:“看你说的哪儿的话啊,你带了这么多的人进来,他这不是给你们腾空嘛,好啦,快走吧,过几天你可以去家里看你亲妹子和外甥的嘛。”

张文杰不情不愿地被于红送出了病房,在病房外的走廊里,张文杰快步追上了郝春:“郝春,你怎么不在我妹子那里待着,这是要去哪儿啊?”

郝春听到身后传来张文杰阴阳怪气的问话,头也没回地答道:“回家,杀鸡!”

张文杰一听郝春说的这几个字,心里的火儿腾地一下就上来了:啥?好小子,象你这么有胆子的人老子还没见过呢?现在正是我妹子刚生了孩子,我先不跟你计较,回头等我得了空,哼

他嘴里“哼”了一声,快步越过郝春向前走去。跟在他身后的一群娘子军们,有人看出了点事来。

这些娘子军大多是张文杰兄弟和朋友们的老婆、女朋友。里面有人听出张文杰跟这个叫郝春的说话语气里有点火药味儿,可张文杰没发话,她们也不好自做主张强出头。

娘子军们跟在张文杰的身后,在即将越过郝春身边的时候,有几个女人用肩膀扛了他一下,还装做不是故意的样子,连说带笑的跟着张文杰走远了。

郝春停住了脚步,看着前面一群人走远了,他的心里狠狠地骂道:娘西匹的,一群野鸡、野鸭的货,还在我面前耍横这话儿,他可没真的说出口:是非轻重的道理,他郝春还是懂得的。

徐建军出院回了家,徐家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小楼外面的墙跟下,摆放着几层装鸡的笼子,鸡笼子里面分很多的小格,一个格空里养着一只“嘎嘎,咕咕”叫着的母鸡;一边的大树之间系着绳子,上面晒着大人的衣服、被子,洗好的尿布迎着风儿前后摇摆着;有两个年轻的女孩正在鸡笼前忙着添加饲料。

干休所里的住户们,都知道“将军楼”里住着JN空军副司令员徐铮。所以,这个院子里的那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一般是不会来“将军楼”这边看风景的:人家徐副司令可是现官现职呢,哪象我们都是退下来的无职无权的老家伙们。

军队的等级观念与地方不同,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指的军队而言。

在JN空军在省城唯一的一所干休所里,原先退养在这里的老军人职务最高的是一名副师级。

徐铮副司令员还没搬来的时候,这个副师级的老头子,在干休所里那可是官架子十足,一般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还不时地向干休所的管理干部们提个意见、建议啥的。

自从干休所住进来了一个副司令后,那个副师级的老头子老实多了,就连干休所的负责勤务工作的士兵们,也常在背后里议论这事儿:这副师级跟少将级的副司令,中间究竟差着几级呢?

徐铮一家搬来后,因为不久徐铮将军就恢复了在军队的职务,加上他平时行事低调,在这个干休所里几乎听不到徐副司令家里,传出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来。徐家人也基本上不与所里的住户们有来往,只是,经常会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来接送徐副司令上下班。

徐家的女主人就在干休所旁边的空军医院工作,但好象她对干休所里的人不太感冒,就是有人跟她打个对面走过,这徐家的女主人也不会有什么表示,连个笑脸都不给。

后来,听说徐副司令的二儿子牺牲在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前线,除了军区召开烈士追悼会的那天,干休所里来了不少的军人和汽车停在了徐家小楼前,这个徐副司令的家庭成员们好象很和谐的样子。

徐家的变化,就是从徐家的女儿结婚后开始的。

徐家的女儿找了个在市委车队开车的司机,每天都可以把公家的车当代步工具开回家来,这在当时那个年代,也算是一种特权的表现了。

徐建军在单位是油漆工,她刚一怀孕,就向厂里请了长假回家休养。厂子里规定女工生产的休假期是六个月。

六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徐建军不想去上班,她让郝春去自已单位又续了半年的长假。

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郝都都一天天地长大,一家人对他是爱护有加。

刘青娟怕女儿和于红因为要照顾小外甥受累,她又托人找了一个保姆回来。

刘青娟之所以会对小外甥郝都都这么热心,还有一点就是郝都都很多的地方,与儿子徐四野及为相似:很少会听到郝都都放开嗓门子大声哭叫,就算是肚子饿了,他只是不肯睡觉,一个人躺在小**瞪着个眼睛看着天花板。

在刘青娟的思想意识里,对儿子徐四野的思念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淡忘,她对于儿子小时候的事情记忆犹新。郝都都的到来,弥补了刘青娟失去爱子的创痛。当然,疼爱外甥的同时,看着女儿也顺眼多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