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过眼云烟(二)(1 / 1)

鹤轩从观音雕像后身缓缓走出,眼神凌厉的看着跪着的赵曲虎张口问道:“城主印在哪里?”

赵曲虎双眼迷离而浑身无力,微弱的笑道:“哼!宋倾文这个败类真的出卖了我,不然你们怎么知道城主印之事?”

鹤轩不想听此人的废话,疾步上前就要逼问,被安素一胳膊挡了回去。

“你又是何人?为何会在此?难道一直藏在观音像身后,意欲何为?”鹤轩被安素连番问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目光转向他想了片刻。

“我是鹤轩,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安敏之是我最好的朋友。”嘴上说最好的朋友,实在已时过境迁,他无非就是想搪塞过去。

而安素一听到敏之,心情很激动。连忙抓着鹤轩的双肩问道:“敏之最近可好?”

许久未见到自家亲生弟弟,自然很是兴奋。可鹤轩被抓的双肩生疼,再加上他对敏之也失去了往日的友情,他这么一问,便索然无味的回到道:“哦,敏之如今风华正茂,是岁国百年不遇的奇才,现在更是岁国看重的大臣,你不用挂怀。”

鹤轩的回答模棱两可,安素渐渐松开了他的双肩,随后低着头念道:“自从上次匆匆而别,已经很长时间未见弟弟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陈楚仙刚刚看到鹤轩时,隐隐约约发现他的手臂有些与正常人不一样,随即一掌打了过去,吓了身边的安素一跳,没来得及阻止,陈楚仙已经从他身边滑过奔向了鹤轩。

鹤轩本能的反应,用左臂挡了一下,只听五环清脆的磕碰声,陈楚仙突然有些动容,脸颊抽搐了许久,他目光犀利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

鹤轩不想与他们起冲突,就想立即带回城主印,侧身骂道:“赵曲虎,赶快把城主印拿出来,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而赵曲虎此时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对他的威胁毫不畏惧,笑道:“呵呵,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奄奄一息?如果你把我杀了,我求之不得!”

鹤轩看他如此,气急败坏的眉头紧皱,杀也不是救也不会,让他苦不堪言。

“倘若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会救他。”陈楚仙厉声说道。

这句话让鹤轩眼前一亮,他转身面朝陈楚仙问道:“前辈真的可以救他?”

安素纳闷的看着他师父,满腹狐疑的问道:“师父你?”

“当然!他这伤势,小意思。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这等功夫,还有这等武器,是谁教的你。”

鹤轩一脸懵的看着他们二人,双手作揖道:“我这武器是我父亲所留,至于武功是无量十环,也是父亲所留,具体何人所创?我也不知,难道前辈知道这功夫?知道我爹?”鹤轩越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陈楚仙有些彷徨,他撵着胡须眯起眼睛又问道:“无量十环并不假,但这功夫是彷徨山上的功夫,你爹怎么会?”

“那你爹又是谁?”陈楚仙不假思索接着的问道。

而鹤轩不想提及他的父亲,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爹只是一名小人物而已,不足挂齿。”

陈楚仙看他不想说,也不想多问。于是跟安素说道:“此人的十环应该比他爹更胜一筹,至于这个赵曲虎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咱们无从插手,也不应多问,咱们在一旁观战即可。”

鹤轩听他如此说,气愤的不得了忙说道:“前辈刚刚还说要帮我救他一命,为什么出尔发尔?”

陈楚仙怒声叱责道:“出尔反尔?我问你的话,你含糊不清,怎又说我出尔发尔?”

鹤轩摇头的双手摊开:“这无量十环本身就是爹留给我的,我父亲从小就不见了踪影,如若不是我娘,我都不知道我爹是什么人?难道这个还有假?”

陈楚仙听罢,若有所思点头道:“好吧,既然无量十环有传承,也不枉彷徨山上那个人。”说罢,将他体内的真气用掌力灌输到了赵曲虎身体内。

赵曲虎身体不禁一抖,噌的站了起来,浑身舒畅很多,脸色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他转了一圈,身体轻盈无比,好不痛快,并且有种新生的感觉,他没等鹤轩上前索要,直接将怀中的城主印拿出,双手奉上并说道:“既然如此,我拿着城主印也无用。”

鹤轩拿着城主印疑惑的看着赵曲虎问道:“你这是何意?”

“既然重获新生,对这些身外之物也不想顾及太多,至于那个宋倾文,你们如若想抓他,我提醒你一句。此人擅长以血为功,那日他已经将二皇子的仆从掌毙,想必血源已经找到,至少能支撑他五日,待到他再次现身之时,一定要小心。”

鹤轩听他的话有些不明白,继续问道:“此话何意?”

“古萃掌,是以血为功底,血源越多,功力越强,如果再现身,肯定是血源不足,他便会兽性大发,再说你们几人都有功夫内力,这种血源更是他想要的,正所谓内力越深厚者,血源越充沛。”

陈楚仙一怔,插嘴说道:“你所说的可是血源古萃掌?”

赵曲虎听罢,两眼瞪得很大,看着面前这位老髯摇头的说道:“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其他人知道这等功夫。”

“不错正是血源古萃掌,古萃掌分为三种;其一是血源古萃掌,其二是内气古萃掌,其三外气古萃掌,这三种唯独血源古萃掌最为凶险,更为诡异,这种掌法只要血源充沛,便可以使自身忘却疼痛,忘却劳累,就算你比他的境界更深厚,他也可以活活把你耗死。”

安素听到这种掌法有些好奇,他急忙问陈楚仙:“师父!这世间怎么还有这种稀奇的掌法,听他所说,这掌法岂不是无敌了。”

陈楚仙点了点头:“的确不好对付,只是这个掌法一旦用出,如果第一时间找不到血源,他便无法再继续活着,这也是用命在修炼的功夫,是江湖明令禁止的。没想到在书文上看到的功法,居然在现实中遇见了。”

“那此人平时如何?”陈楚仙问道。

赵曲虎不想与这帮人再有什么瓜葛,再说对于这些这些更是毫无兴趣,看着陈楚仙语气缓和的说道:“前辈救我性命,在下自当全力答谢,但是此人心术不正,当年为了找血源,说可以与我共同掌管汴京城上下做个土皇帝,我帮他到处筹集血源,杀害了不少百姓与江湖人士,自认犯下滔天罪行。而这次您给了我重生的希望,我不想再管此事,请前辈见谅!”

说罢,便要离去。

而鹤轩不想就此罢手,刚要出手,却被陈楚仙拦下。

“这位兄台,他已经迷途知返,就不要大开杀戒了,刚刚他奄奄一息之时,我想他已经知错,就不要强行杀害了,他不已经把东西交予给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鹤轩听罢,缓缓将双臂放下,将城主印放在了怀中想了片刻,看到赵曲虎离去的背影感慨道:“哎,那好吧,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在下也告辞了。”

鹤轩前脚踏出破庙,安素疾步跟上,一把按住鹤轩的肩膀。

鹤轩以为要打架,肩膀迅速抽回,摆出打架的姿态。

“这位兄弟要干嘛?”鹤轩常年在外征战,对这种突然的碰触甚是敏感,安素看罢退了一步说道:“不要误会,我只想再知道一些我弟弟的事情。”

鹤轩咧嘴苦笑道:“敏之我已经多日未见,但是请放心,你弟弟如今一般人是无法伤害的,况且他已经有了伴侣,应该过的还不错,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与二位多谈了。”说罢,纵身一跃,在这黑漆漆的深夜中不见了踪影。

安素听后,两眼木讷的站在庙中久久不语,想念着与敏之的过往,一时间心中泛起了苦涩。

陈楚仙看见安素的样子,笑了笑。

“怎么?徒儿也想念故人了?”

安素眼眶有些湿润,转过身看着面前的观音雕像,双膝跪下,双手合十,双眼闭拢,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陈楚仙笑道:“你这是作甚?这可是求子像,这里是求子庙,你跪于她,难道你想生娃不成?”

安素并没有回应什么,一直在那里嘀咕着,过了没一会他起身说道:“不管是什么?观音就是祈福之用,现在我也只能这样祈福我弟弟一切安好了。”

陈楚仙看他如此说,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人人都有心中思念之人,不要暗自神伤了,过了这一夜,明日咱们启程去吐蕃...”

安素听到他要去吐蕃,疑心重重的问道:“师父,你为何突然带我来此地?又为何突然要去吐蕃?那日匆匆将解药找到后,你身体转好便争着抢着要来这里,到底师父要干什么?”

陈楚仙找到了一块草席,缓慢地躺了下去,刚要入睡,被他这么一问,不耐烦的说道:“年轻人为何总是这么多问题?”

安素听他如此说,更加好奇。

来到陈楚仙的身边,蹲下小声问道:“师父刚刚手拿燃灯,我就知道您肯定来过这里,不妨告诉徒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长夜漫漫,听听故事也好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