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醒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陛下是否在殿内。”
子阙一听无事,便放了心,赶忙回应道:“陛下应该在御书房,你们去吧。”
于是岁醒与百里叶华来到御书房,却看到王泽虎也在。
“二皇子来了!”王泽虎殷勤的打着招呼。
百里叶华随之行礼后看向岁醒,而岁醒是最佩服细作的,他连忙毕恭毕敬的说道:“王大人也在。”
岁涯侧过头一瞧,岁醒满身的血渍,惊恐不已,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让你与司马彦他们谈话,怎么变成了这样?”
岁醒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刚刚的经过,岁涯惋惜道:“醒儿,你还是太过年轻,司马彦痛失爱子,那个贾云生又是能文能武之人,如果稍加利诱,或许能成为咱们岁国的有力臂膀。”
岁醒不觉得如此,他声音放的很低,看了眼百里叶华随后说道:“当时,百里先生也在,他极力想邀请贾云生投靠岁国,但贾云生此人忠实的很,非但不听,反而差点杀死我,这种人绝不能留在世上。”
岁涯看他说话的强调,振振有词,而且杀伐果断,有了些许的帝王气,欣慰的笑道:“也罢,既然已成定局,只不过吐蕃的楚云逍痛失两名爱将,不知会有什么动作。”
说话的同时,王泽虎却一言不发,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事在他心中徘徊。
岁涯见状问道:“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醒儿办得不妥?”
王泽虎缓过神紧忙摇手:“不不不,只是微臣感觉事情有些突兀,敢问二皇子刚刚所说,那个贾云生用的是什么招式?”
岁醒想了片刻,回应道:“哦,应该是檀笔生花。”
王泽虎一惊,不知不觉后撤一步,又问道:“此人用的是杀字?然后右将军用五环震碎了他的心脉?”
岁醒听后感觉有些诧异,接着说道:“王大人可是怀疑什么?当时鹤轩用手臂上的五环,我清清楚楚地看见确实打在了他的胸前,而且他还口吐五口鲜血,倒地而亡啊!”
“最重要的是,他用的木笔也同时化作木屑不见了。”
王泽虎神色比刚刚更加慌张,然后缓慢的张口道:“果不其然,他没有死,而且留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如果木笔还在,或许已经死了;但恰恰就是木笔化作木屑,才更加证明他还活着,此人功夫了得。”
“请问二皇子,他的尸身在何处?”
王泽虎的一席话,让岁醒呆若木鸡,他不可理解的耸了耸肩膀苦笑道:“贾云生明明断了气,又为何还会活着?王大人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
岁涯眼神犀利的看着王泽虎说道:“王大人,莫要信口开河,倘若那个贾云生真的死了,而你刚刚的话就是欺君之罪,想到过后果吗?”
王泽虎站定阶梯的说道:“回陛下,此人真的没有死,现在尸身在何处,臣会证明给你们看。”
岁醒看向百里叶华,表示根本不信,眼神迷茫而闪烁。
“回陛下,回王大人,贾云生的尸身被二皇子叫人处理了,此时应该正在被抬出皇宫外。”
王泽虎二话没说,夺门而出,岁醒紧忙跟其身后,由于王泽虎的功夫也不错,轻功了得,刹那间出了皇殿就已经跃出了百尺之外。
岁醒紧跟不放,后面不停地跑着。
而在兴岁宫内的鹤轩突然看见岁醒向前奔去,也跟着过去了。
两个士兵抬着尸体刚要踏出皇宫门口,被王泽虎一声叫住。
“且慢!”
士兵往回一瞧,是王大人,连忙行礼问道:“王大人有何事?”
“那具尸体是贾云生的?”王泽虎厉声问道,给士兵吓了一跳,慌张的说道:“王大人这是何意,这两具尸体是二皇子亲自交代的,我们只是前往宫外处理掉。”
王泽虎不想再多说废话,于是依次掀开尸体的帆布,看见了贾云生的尸身,于是让其放在平地上,将尸身搬出。
岁醒与鹤轩他们同时赶到,鹤轩疑惑的看向王泽虎问道:“王大人这是怎么了?要验尸吗?还是怀疑我没下死手?”
王泽虎并没有多说什么,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这具贾云生的尸体一动不动。
随后用双指摸了摸贾云生的喉咙处,嘴角略带笑意的转身对鹤轩说道:“还请右将军再对着他用下五环。”
鹤轩并没有多问,刚要再甩出五环砸向贾云生的尸体,意外发生了。
只见贾云生立马起身跳了起来,并且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五环攻击,随后行云流水般的向后方一个纵跳,不见了。因为是在皇宫附近,这一跳,居然跳出了宫外,而皇宫西门高硕无比,只是区区纵身一跃居然跳了出去。
随后王泽虎大声喊道:“你们还看什么?立刻封锁城门,绝不能让他逃出城去。”
把守侍卫被这一幕惊的差点魂都没了,听见王泽虎的命令后,立马朝宫外的巡逻士兵喊道:“你们速速去皇城守卫处,让他们把皇城封锁。”
反过头再看岁醒的表情,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停地用手擦拭着双眼,久久内心无法平静,而鹤轩只是稍微一惊,随后便问:“王大人是知道此人的能力?怎么能知道此人没有死?”
王泽虎笑了笑:“此人的能力应该远超于我之上,但右将军应该可以制服他,可惜为时已晚,想抓住他估计很难了。”
随后他们一行人,回到皇殿后,看见岁涯也在皇殿中的皇椅上等候着他们。
看见他们回来后问道:“怎样?那个贾云生死了吗?”
岁醒遗憾的双手作揖道:“王大人慧眼,那个贾云生果然没有死,而且逃出了皇宫,此时皇城大门已封,应该很快会找到此人。”
岁涯听罢,感觉非常奇怪,为何鹤轩明明砸出了五环,此人还会活着,于是不得其解的问道。
“王大人,可否解释给朕听听?”
王泽虎躬身埋头回应道:“此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所习练的武功,有些异常而已。”
“他的招式完全在于他所写的字上面,檀笔生花,顾名思义,他可以用笔在空中划出任何字符,而字符就代表着用意,刚刚他面对二皇子写出了杀字,就是要将二皇子置于死地,如果不是右将军鹤轩在旁,估计臣也束手无策。”
“而为什么臣会认为他没死,因为在古书记载,使用这种功法的人,会在起初为自己写一个生字。而巧妙就在于此,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自身受到重创,就算奄奄一息也会留有一息尚存,只不过这个生字一生之中只能用一次,所以只要咱们抓住他,他必死无疑。”
王泽虎讲述完后,鹤轩点头道:“的确如此,刚刚就是没有太注意,如果不是王大人见识过人,险些铸成大错。”
岁涯听罢,感叹不已,自言自语道:“当年司马彦的儿子司马术让,让咱们岁国士兵出了多大苦头,今日又来个贾云生,害的醒而险些命丧于此,看来吐蕃之中深藏奇人异事,这个部落不能久留,还是要尽快拔去才是。”
王泽虎却不这么认为,连忙向前一步说道:“吐蕃之王,楚云逍已经是天玄境四层,再有一层便是武功最高境地,到那时就可无敌于世,别说一人,千军万马也在他顷刻之间,化作乌有,所以还是请陛下莫要着急,他的死对头迟早会收拾他的。”
鹤轩不以为然的笑道:“天下武功都是层层递进,我才不信什么境界之说,倘若他那么厉害,为何还要派司马彦与贾云生二人来岁国,他只身一人来足够了。”
王泽虎笑容满的走到鹤轩身边说道:“老夫知道右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对任何人都不看在眼里,但楚云逍不必咱们动手,自然会有人处理他,为何咱么不坐收渔翁之利呢?”
鹤轩并不觉得这样办是最好的,心中一口闷气一直让他闷闷不乐。
岁涯看见他这般,笑道:“怎么?右将军手痒痒,想出点风头?”
鹤轩听岁涯此番话,立马单膝下跪道:“陛下说笑了,臣只是觉得,江湖事应该用江湖了断,王大人说楚云逍如此厉害,臣真的想试一试。”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岁醒连忙厉声怒斥:“放肆,哪来的胆子,皇上说一句,你顶一句,你当你是何人?”
“王大人说了,楚云逍自当有人去处理,难道你还怀疑王泽虎王大人的话?”
鹤轩连忙又将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埋头说道:“臣万万没有这种意思,请陛下,二皇子明察。”
岁涯看见岁醒的状态似乎有变化,比起之前那般柔弱有了天差之别。
欣慰的同时,也有了些许的担忧,于是他站起身对岁醒说道:“醒儿,鹤轩是你以后的左膀右臂,不要随意伤了他们的心,世间所有事并不是只有权利与权威才能解决的。做帝王更是如此,一定要宽厚待人,以理服人。”
“至于贾云生的事,朕相信你们可以处理,抓到他后一定不要伤害他,将他带到朕的面前,朕很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