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边 境(1 / 1)

岁国边境一如既往,安静得很,城防之下的军营各处却依然在紧锣密鼓的训练着。

几个士兵穿着盔甲切磋着,可是毫无精气神,虽然彼此打着,但是心中好不在焉,此时安敏之徐徐走来。

士兵们一瞧,假装认真打了起来。

安敏之瞥了一眼,一掌将他们几人分开,对战两边的士兵纷纷被崩飞倒地,捂着胸口咳嗽着。

“大都督!你这是?”一个士兵胸口被震的喘不上气,看表情如同要死一般。

安敏之缓缓张口说道:“你们这是训练?自从我来这里,你们就如此,难道这就是你们边境守兵的实力?”

在安敏之身后的副将自言自语道:“看来大都督这次真的要训练这帮懒蛋了。”

这时其中一个士兵气愤的说道:“大都督是何人?要是让我们像您一样,那怎么能做得到?”

安敏之看着这个不服气的士兵笑道:“在边境你们是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让敌人如此轻而易举的破防,那如何坚守边境,如何保卫岁国家园,如何保护你们身后的百姓?”

士兵们纷纷低头不语,此时副将走了过来,对着这些士兵不屑的说道:“人人都可以像大都督这样,就要看你们如何努力了?如果还是这般,别说像大都督一样,就连我,你们也望尘莫及!”

说罢,士兵们纷纷讨论了起来。

“你又是谁?一个大都督身边的走狗,有何权利在这里乱吠,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岁满大人的老部下,你竟敢如此说话!”

副将笑了笑:“岁满大人如今已经告老还乡,你们如今隶属大都督麾下,还敢提旧事,既然你们不服,来讨教一下?”

“哼,狐假虎威的家伙,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人,大家伙上!大都督我们打不过,你一个副将又能耐何我们?”

说罢,摊到在地的士兵们,纷纷手持各种武器齐拥而上,各个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之意,可没等到副将身边,副将用手中陌刀随便扫了一下,士兵们纷纷被扫出了百米之外。

各个躺在地上疼痛不已,别说再站起来,连动都无法动弹。

“哼!荒芜的大将比我高出数倍,你们这样子,如何抵挡?还敢说废话吗?”

士兵们龇牙咧嘴的在地上打着滚,副将昂首看着他们,心中暗喜,而在一旁的安敏之不屑的一掌拍向副将,副将反应还算及时,用陌刀挡在了胸前,但还是被震飞数百米之外。

随后转身对他说道:“岁国的士兵不是这么教的,看看你刚才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是丑恶至极!”

副将连爬带滚的站了起来,鞠躬道:“大都督教训的是,小的知错了!”

安敏之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刚刚对他们动手,用的是刀背,还算仁义,只是以后不要用那种嘴脸面对你的同袍,大家都是人,不要以为你武功高了些,就可以凌驾于他人之上。”

副将默默不语,久久低头不敢再抬头。

士兵们过了不久纷纷站了起来,捂着胸口问道:“你究竟要怎样?如今正是夏季,不易出兵,两大部落和岁国,根本没有出兵的意思,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

安敏之将身上的银色铠甲脱掉,没想到里面的穿着居然与士兵穿的一模一样。副将埋头抬眼看了后吃惊的想:大都督为何自降身份与他们穿的一样?又要搞什么?

士兵们看后,纷纷像哑巴了一样,看着面前的安敏之说不出话来。

“大都督这是?”

安敏之嘴巴一歪笑道:“谁不是从小兵做起,想我当年还不如你们,还不是要虚心求教,在习武的路上受尽折磨,那又怎样?士兵并不是只是为了战争而生,更多的是为了保护你们要保护的人,作为男儿身,就要立足于天地。”

“两大部落我管不了,我只知道秣马厉兵是我要做的,我不想我的士兵,各个如同病秧一般不抗打,我现在穿成你们的样子就是从今以后与你们一起操练。”

说罢,副将忙说:“大都督万万不可,作为将军要有雄威,你这样与他们一起训练,他们会对你少了敬畏,又该如何?”

安敏之大声笑道:“啊哈哈,我不像你,要靠着威严来训练士兵,我并不想让大家怕我,而是希望他们能跟着我的步伐为岁国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士兵们听了安敏之的话后,纷纷放下手中兵器走到他的面前说道:“我们从来没有这么被重视过,想想当年的岁满大人对我们的好,也不敌你的十分之一,今后我们大伙会为大都督,为岁国拼杀到最后一口气,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

安敏之如此容易的就获得了士兵们的拥护,属实让副将有些吃惊,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安敏之的眼神,同时也被他那坚毅的眼神所折服。

到了夜晚,安敏之浑身是汗的回到了中军大帐,看见副将正在为他蒸茶,笑了笑,随后清洗着身体。

“大都督,今日说的话真是震耳发聩,让末将深感佩服,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收复人心的。之前我还怀疑,你为何一直与李如婉谈情说爱,对这些士兵置之不理。”

“没想到,你一直在关注着他们。”

安敏之用毛巾擦拭了下,忽然一阵凉风吹过,他不由的抖了一下身体,将外衣披在身上坐在毯子上说道:“现在的边境太冷了,明日让后勤补给处给这些士兵一人发一件棉衣,万不能因为天气的原因,减少训练的时长。”

“关于你刚才说的话,其实我并没有一直关注他们,因为那些话曾经也有人对我这么说过。”说罢,能看出安敏之突然有了些悲凉。

副将将蒸好的茶水放在了他的眼前,小心地问道:“敢问,那人又是谁?”

安敏之看了看军账的周围,笑道:“当初我记得比现在还冷一些,那些话正是爷爷告诉我的!”

“爷爷?”副将一愣。

“哦,应该算得上是师父,他曾经说了很多话,让我终身受用。”

副将点了点头,刚要张口。

安敏之转向副将问道:“你认为什么是正义?什么是家国?又什么是情谊?”

副将本想这就走了,却被问这种话题,让他有些难以开口,其实他也不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

而正当此时,帐外走来一人说道:“所谓正义,是事业是任何敌人都攻不破的。所谓家国,因人而异有所不同,但是最终追求的无非也就是两个字‘无恙’。至于情谊,分为男女情谊,兄弟情谊,家国情谊,各有所不同。”

“婉姑娘?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安敏之突然看见李如婉,感觉有些诧异。

“刚刚在帐外听到你在问这几个问题,就想进来与你说声而已,你想的那些都是圣人考虑的问题,活在当下,做你想做之事便是对的,其他旁于都可忽略不计。”

说罢,就要离去,安敏喝了口茶笑道:“没想到打开我心结的竟然是婉姑娘,在下领教了,多谢姑娘!”

李如婉背后冲着他,双肩微微抖了下,走了出去。

副将也貌似豁然开朗的说道:“婉姑娘当真是天才啊,这几句话说的,让我这大老粗听得都如雷贯耳,甚是好啊!”

安敏之看了看杯中茶瞥了他一眼:“茶没了!”

副将连忙又续了杯,然后说道:“大都督,天色已晚,末将这就走了哈!”

说罢,起身就要走,安敏之想了想问道:“这几天的天气如何?”

副将转身对他说:“这些天其实是很热的,但是在边境,受到荒芜影响,应该会很冷!”

安敏之随后又说:“既然如此,士兵们只是训练还是不行,要配合演习,这种无为的瞎练,只是徒劳。”

副将听后连忙又坐了下来,问道:“大都督想演习?但是末将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之前岁满大人在的时候,大小战役数百场,士兵们都是老兵,对战场并不陌生。”

安敏之刚要将茶水送入口中,被副将这么说,又重新放在桌子上,瞬间茶杯裂开了长长的两条裂缝,显然是内力所致。

副将一怔,眼神中充满了惶恐不安。

安敏之气愤的说道:“你以为演习是为了什么?难道因为是老兵就不用演习了?演习是为了让他们时时刻刻提起精神,别说是老兵,就算天生的雄鹰,你问它打个盹能否掉的下来?”

副将紧忙双膝跪下埋头颤颤巍巍的说道:“大都督说的对,演习!演习是应该的!”

安敏之将外衣脱去,将破裂的茶杯举起喝了下去,侧身对副将说道:“岁满大人讲究的是策略,以谋略定胜负,而我安敏之要的是谋略与兵力并进,缺一不可。”

随后摆了摆手说道:“你现在出去连夜把边境周围的地势图画给我,为明日演习用,如果完成不了就叫人帮忙,总之如果明天没有完成,提头来见!”

副将听后吓得双腿发软,忙说:“大都督放心,末将这就去弄!”随后,跑出了大帐。

安敏之看着门口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不把你们身上的那种懒散除掉,这边境必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