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过后,范思辙又站了起来,看向身后又要搭弓射箭,急忙喊道:“停下,在下范思辙,不要动手!”
本来玄宝不认为他能叫停岸边荒芜弓箭手的举措,没想到喊了一句,居然如此好用,不由的让玄宝怀疑起来,小声说道:“二哥,此人有蹊跷,估计有诈,还是小心为上!”
安素随之点了点头,看着范思辙的背影想到:捕鱼郎,一般成年累月靠捕鱼为生,弯腰撒网是平常事,背部不可能这么挺拔,此人应该是个习武者,如此看来,韩城不过是个套路而已。
想罢,安素再次试探了他一下,说道:“既然已经快到岸边,我和玄宝也不便多留,告辞。”说罢,就要离船而去。
范思辙果然扛不住试探,立刻暴露了本来面貌。
“不许走,荒芜王有令,凡是从对面岛屿过来的,都要见上一见,请二位跟我过去吧。”
范思辙这么说,玄宝和安素倒是并不稀奇,只是为了要见荒芜王,就很困惑了。
“你们荒无人,要杀就杀,不要动不动就请来请去的,动起手来,你们全加起来,也不是我二哥的对手!更别提区区几名士兵。”
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才能靠岸,安素看着岸对面最起码也得有上百人,他不明白,问着范思辙:“如此大费周章的把我们抓来,是何用意,还是你们并无规则,恰巧被我们俩撞上?”
范思辙说:“早在几周之前,我们荒芜士兵就看到了彼海岸边有人篝火的痕迹,于是通报了王上,王上的意思是守株待兔。”
“而我是出于好奇,就私自过去了,只不过那个韩城着实不是什么好人,我那样说他,他居然什么话也不说,这说明,他是做过类似事情的,所以杀了也并不可惜。”
“但是你们二人,我必须要尽忠职守,将你们带回王殿,还请原谅。”范思辙毕恭毕敬的说着,安素眯起眼睛笑道:“没空想到我二入江湖,第一站就来到了荒芜,也还好,看看多年未见的阿帅桑,也是好的。”
范思辙一听他私自叫出王上姓名,立刻怒吼道:“胆敢叫出王上名讳,你不想活了吗?”安素瞥了他一眼笑了笑。
“荒芜乃是一群乌合之众,如果当年我没救你们的王上,你们的荒芜早就完蛋了,还说什么胆敢,我就说他的名字,你又能耐我何?”
玄宝看着前方大声说道:“二哥,前方不到五米就到荒芜岸边了,咱们怎么办?”
安素将金色腰带解开,扔到了海里,说道:“跟着他回去,看看阿率桑是如何对待咱们俩的,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
随后,他们安全着陆,来到荒芜的岸边上,然后由军队护送他们穿过了边境处。
“这是?”一个身穿盔甲之人来到范思辙身边一伙的问道。
“这两位一个叫安素,一个叫玄宝,是岁国人,在彼海上被我抓到的,我现在把他们交给王上处置。”
问他问题的是个平庸的士兵,穿着看上去最高也就是副将,安素打量了番,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看向范思辙问道:“这岸上的士兵都是你的部下?还是你的同僚,又或者你是他们中一员?”
安素问着,前方试一名士兵拿着长矛对准了安素的眉心道:“敢如此说话,他可是海王范思辙,一般人是无法水下呼吸的,他可以,而且他还可以在水下最底层落地行走,你说他不是海王是什么?”
玄宝听后总觉得他在夸大其词,不由的轻瞥了一句:“你说的那是乌龟,难道你说的海陆两用的,其实是龟王?不会吧。”面对玄宝的挑衅,这些士兵忍无可忍,上前就要动用武力。
被范思辙拦了下来,说道:“你们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如此自不量力,他想说什么就让他说什么?无所谓。”
玄宝看着他们好奇的问道:“就这样?大家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不作为吗?想要干什么尽快,我和我二哥还要办事,不要耽误我们时间。”
随后,范思辙将其他人稀疏散去:“此人我领着他们进王殿面见王上,其他人不用管了。”
“将军!此人危险,万万不能留您一人在他们身边,况且手脚都没有捆绑,一旦发生冲突….”士兵们看样子对待这个将军,很是担心,他摇了摇手说:“无妨,他们如果想弄我,早就把我弄死了,不至于到现在这个程度,你们下去吧。”
“还有,记住,我没有把此二人亲自送到王上身边,其他人如果敢透露半字,我回来定斩不设。”
“是,将军!”随后,其他士兵陆续的散开了。
安素朝天仰笑:“你们这些士兵,还真够逗的,刚刚就是他们射的箭雨?要不是玄宝提醒的及时,他们可能亲手杀了自家的将军,啊哈~”
范思辙看他笑的是那么酣畅淋漓,也微微撇了下嘴:“荒芜人号称以奇袭见长,这种箭雨时常出现,我们这些作为荒芜将军的,当然要抛头颅洒热血为这片土地战到最后一刻,即使是误伤,误杀也在所不辞。”
安素能看得出他说的话是出自真心,逐渐的表情严肃起来,对着他说:“岁国与荒芜早晚有一战,而我对岁国还有仇恨,不如你待会将我带到你们王上身边,我与他讲讲?”
范思辙嗤笑了声:“不用待会,这就带你们俩过去,路上很冷,你们穿的那么少,小心着凉。”
玄宝看着他嘲笑着:“呵,你赤膊上身都不怕,还担心我们?”
“大海的冰冷,我都不怕,我会怕陆地上?这是我常年穿搭,自然也就习惯了。”
说罢,他们向金帐军营处走去。
而在此时,赤龙的一举一动都在王锁然的监视之下,也知道了王泽虎的家人被关在了何处,这日他正打算解救她们母女。
悄无声息地来到关押的酒馆房顶,一步步地慢慢挪向母女关押的位置,他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别人发现,可韩斐母女二人关押的房间并没有人把守。
于是他连忙轻手轻脚的跳到了院子中,来到房间门口,轻轻地用内力震碎了门锁,打开门后就看见母女二人正在熟睡。
“夫人!小姐!醒醒!”他喊了半天,她俩就是不醒。
他自言自语道:“下午就睡得如此深沉?你俩真是什么也不担心啊?这可怎能办?”
没办法,他只能用手轻微的碰了碰韩斐的脸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有些急了,于是稍微用了很大的力气,用脚踹了下王辞宁的脚踝处,王辞宁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站着一人,差点大叫出来。
王锁然并没有带口罩,因为他的脸对于任何人都很陌生,他连忙用他那粗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说道:“我是你父亲派来救你们的,不要叫。”
随后慢慢松开手后,对王辞宁说:“你快准备跟我走,还有叫醒韩斐夫人,快,现在他们并不在,再等一会,赤龙将军就会过来检查,到时候就走不了了。”
于是,王辞宁拍打着她的母亲,拍了好一会儿,韩斐才醒来,看见是王辞宁的小脸蛋笑道:“怎么?今天起来的这么早?不再睡会?”
王辞宁这几日也突然变得嗜睡,不过没多想,她着急的说道:“娘!有人来救我们了,是父亲派来的,赶快起来吧,快走!”
韩斐听到是老爷,于是急忙起身想马上离开,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又一下子倒了下去。
王辞宁吓坏了,连忙扶住她问:“娘,是您的伤又犯了吗?”
王锁然很着急,连忙问:“我是男的不方便看她伤疤,你帮我看看她的伤疤如何了?”
王辞宁掀开韩斐的伤疤,看见左肺并无伤疤,疑惑的问道:“我娘的伤疤已经愈合了啊,根本无事。”
王锁然那肥胖的身躯来回踱步,晃动着。
突然他又小声问道:“夫人最近和你都吃的什么?就是你们喝的,吃的可还有剩下些什么?”
王辞宁将中午的饭菜递给王锁然,他随即用手指在剩饭剩菜中点了点,然后用嘴巴稍微舔了舔,突然说道:“这菜里面有东西,具体是什么?…….”
然后他又点了点,舔了舔,突然感觉舌尖有点酥麻,点菜的那根手指也有些感觉,他大吃一惊,对王辞宁说道:“怪不得,他们都不派守卫来把守,就算把守也就是做做摆设,因为他们知道,你们在房间内肯定出不去,因为你们中了一种麻痹神经末梢的毒,此毒应该可以麻痹你们的小腿、脚、手,让你们暂时失去行动力,还有一种促进睡眠的功效,这个毒药叫什么我忘了。”
“看来你们今天是走不了了,这样,你们每天的剩饭剩菜都留一些,我会去想办法,帮你们解毒。”
正说着,外面传来紧凑的脚步声,原来是赤龙日常检查。
他来到院内,看了看韩斐母女的房间,锁头没变,打开后,看见里面的人也没什么变化,便放心的走开了。
“你们一定要小心防守!我总觉得有人在偷偷观察咱们,一定要谨慎,如果里面的人跑了,不仅你们的项上人头会留不住,就连我也要一起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