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虎被关数日,在牢房中日益消瘦,也一直没人来看他,他在里面甚是苦闷,整日又听隔壁老道的碎碎念,让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想法。
这几日万雷倒是经常过来看她,只是他也始终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此事,
王泽虎在牢中没办法,只能练气习武,自家门派的功法一直练个没完,打在墙壁上的拳头,咚咚作响,也让隔壁的老道甚是烦忧。
“我说隔壁的,你能不能小点声,耽误我念诵道文,小心遭天谴。”
王泽虎笑道:“你这道士,说来也奇怪,我让你小声念诵,你偏不听,我现在习武,你又说声音大,你就不会想想是不是自己的原因。”
说罢,两个人互相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架来。
把整个牢房里的所有在押犯人吵得是天翻地覆,更是让狱卒无可奈何,多次劝说,仍没有成效。
“司寇大人,王泽虎与那个道士天天吵,天天吵,吵的狱中所有犯人都恨不得把他俩撕碎,司寇大人不妨去看看,解决下。”
狱卒卑躬屈膝的说道。
万雷满脸忧愁,喃喃自语:“那你让我又如何?王泽虎此人功夫了得,更是十里长镇的有名英雄,如今被当众绑了,押在我管辖的牢狱之中,不知道这几日有多少人过来求情、恐吓、威胁,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我也很头疼。”
说罢,万雷还是决定去看看,能不能劝说劝说。
由于牢狱都设置在阴冷潮湿的地下,所以这些牢房中的犯人多半都感染了风湿病,王泽虎也不利外,这些天他的膝盖咯吱咯吱作响,很难受。
看见是万雷来了,王泽虎连忙趴在围栏处问道:“万雷,司寇大人,究竟我犯了什么事?为何关押我多日就是不审我?难道你们就想把我关押起来,并不审问?这世间哪有这种事情。”
“王大人,您就不要为难小的我了,关押你在此也不是我的意思?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关押您啊,上次我跟您说了,这是王上与古祭祀的意思,如果你有什么抱怨,你在牢房或者在我面前说不着啊。”
“王大人,你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何要在我的牢狱中大喊大闹,这样多影响犯人的休息,如果产生不好的影响,你说这…”
王泽虎凌乱的头发这几日长出了很多白发,他拨乱头发,露出两只泛黄的眼睛瞪着他笑道:“司寇大人可真威风,不让我被审,现在还埋怨我大吵大闹?如果不是这样,你能再来看我?我能再看见你吗?”
万雷有些无奈,他双手摊开大声说道:“就算我来看你,你跟我说的这些,也无用啊,我只是一个牢狱中的司寇,什么权利也没有,我又如何做?”
王泽虎看着他的表情,嘲讽道:“你也说了你是牢狱中的司寇,你就不能帮我问问,我这件事如何处理,究竟如何?你不要逼我,你应该知道,就算你离我这么远,把我用这铁栅栏控制在里面,我就抓不到你?杀不了你。”
万雷听罢,感觉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随后立马往回撤了几步,惶恐的说道:“王大人,您可不要乱来,现如今你还没有被定罪,只是被关押,如果你把我杀了,那你的罪行就彻底坐实了,希望王大人还是三思为好。”
隔壁的道友却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司寇大人也有怕的时候,莫怕!此人就是咋呼的欢,不能把你如何的。”
万雷厉声说道:“白凤九,你不要再生事端,不要挑唆,王大人武功高强,如果想出来,这监狱根本控制不住他。”
此时,外面楼梯上方的狱卒传来了一声:“王大人!王大人!古祭祀有请。”
说罢,万雷贴着墙边慢慢向楼梯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说:“王大人一定要息怒,我想你终究会无罪释放的。”
此时,另一个牢房里的大汉哈哈笑道:“听他放的狗屁,当初也是与我这么跟我说的,最后呢,我家娘子给了他三百两黄金,居然还是关押我至今。”
这位狱友刚说完话,万雷已经上去将门关上。
“呦,这不是古祭祀?怎么又突然来到我的地方?”万雷此时的心情其实是有些激动的,他想:是不是王泽虎的罪可以定了,如果可以定了,就可以转移走了。
古祭祀眼神狰狞的看着万雷,颐指气使的表情,让他快要窒息。
“古祭祀,你不要不说话啊?到底如何了?王泽虎他在我牢狱中待上一天,麻烦就多一天,现在牢狱中所有牢房里的犯人都恨不得将王泽虎活吞了。”
古祭祀那阴险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呵呵,既然如此,司寇就准备一场较量好了,反正在你这里关押的囚犯都是死刑犯,让他们打一场,不就得了。”
司寇皱眉应道:“古祭祀如此说,那岂不是让死刑犯没了人权?就算是杀人犯也应该有审判,不能任由我们来决定生死啊!”
古祭祀看他那表情和谈吐的姿势,讽刺的笑道:“别人花钱就能赎走犯人的司寇,现在跟我大谈人权,你不觉得讽刺之极?”
万雷面对这般羞辱,恼羞成怒的大声吼道:“不要以为你是王上身边的古祭祀,我司寇就不敢大声说话,你整日奴颜媚骨,我可不是,花钱赎走的人都不是杀人犯,我问心无愧,休要满嘴喷粪。”
古祭祀被说的哑口无言,白色如墙灰的脸上,露出了几道寒光,看着万雷咬着后槽牙说着:“你一字一句都说的很清楚了,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万雷根本不怕,因为大家都知道古祭祀就是部落中太监的名词,连武功都不会,为何要怕他。
万雷挺胸抬头看着他,面不改色的说道:“还请古祭祀尽快拿出方案,要不就把王泽虎放了,要不就押出去审,不要放在我的牢狱中滋事。”
说罢,屋外开始下起了大雨,古祭祀一声叫喊,从外面冲进了一群带兵器的侍卫。
万雷丝毫不惧,他在想:就这些喽啰,哪是自己的对手。
咧嘴笑道:“古祭祀想作乱不成?难道我牢狱中没有士卒?”
“来人!”
万雷也一声叫喊,身后也窜出十几名士卒,纷纷拿着弯刀,在万雷身后站齐。
“司寇,你这么做就不怕被王上说你是叛徒?”
万雷依旧笑道:“王上乃是明君,又怎么可能相信奸佞之徒。还是那句话,请古祭祀好好想想如何办理王泽虎这件事,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我也不想管,我只想让你将他带出去,带出十里长镇,不然他关押在这一日,十里长镇便不得安生。”
万雷刚刚说完话,背后突然一刀捅进了他的腰部。
一声嘶吼,应声倒地,单膝跪地。
万雷缓慢的扭头看向身后的士卒不理解的刚要问为什么?其中一位士卒手起刀落,直接将万雷的脑袋砍下。
古祭祀看着万雷的头颅滚到自己脚尖处,踢到了一旁,笑道:“哼,跟王上作对,只有这一个下场,你们几个把王泽虎给我带过来。”
随后,几位士卒来到王泽虎的牢房,牢门打开,一句话都没说,由于王泽虎被手铐反拷在身后,如何挣脱都用不上力。
其中一名士卒说道:“王大人莫要挣脱了,给您上的镣铐就是防止你们这些会武之人跑掉而设计的,不管你武功多高强,是挣脱不开的。”
正当士卒说这话时,王泽虎趁机从开门士卒的腰上摸了下钥匙,后手一钩,直接将钥匙拿到手,随后将钥匙扔到了隔壁道士的牢房中。
一路上,士卒们没什么话,就只是双手架着王泽虎往前走。
到了大堂后,直接向前一推。
王泽虎低头一瞧,脚边是万雷头颅,闭眼皱眉痛思了片刻,抬头便看到面前的古祭祀。
“原来真的是古祭祀,难道王上也知道此事?”王泽虎看他的眼神并没有那么恶狠,而是稀松平常。
古祭祀,打个响指,从身边的阴影角落里走出来一人,这个人让王泽虎激动不已,欲上前,被身后士卒强行拖住双肩。
“王冲,你到底想要如何?为何要害我?”王泽虎不明白,明明当他的面自刎,为何现在又站在他的面前,而且是站在了对立面。
王冲慢慢的走到古祭祀的前身,冷冷说道:“王老爷,好多年未见,您还是那般面容。但殊不知,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王冲满嘴埋怨,更让王泽虎看不懂了。
怒发冲冠的他问道:“当日是你拔刀自刎,死在我面前,而不是我杀的你,之前在王府,我们何曾亏待于你,为何今日在我面前装作如此痛苦?你装给谁看,到底为何这么做?”
王冲使了个眼色,但是王泽虎并没有注意到,依然不依不饶的说着。
王冲无奈,也回应道:“王泽虎,你这个卑鄙小人,更是对家族祖训忘之脑后,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假惺惺,明明是岁国的细作,还在荒芜装清高,明明就是岁国人,偏偏要做部落的走狗,别说我这样?就算千千万万的岁国人,都会这么做!”
王泽虎万万没想到,王冲对自己的怨念如此严重。他摇着头看着他。
王冲又说:“那日我十二岁,雨中行走,落魄街头,正是您的祖父救了我,我当时就发誓定要遵循王家一切祖训行事,无论是谁,违背祖训,都不可以,包括你在内。”说着说着,王冲的眼睛冲红,血丝爆满全部白色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