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手眼通天(1 / 1)

燧灵记 半山闲居 1342 字 1个月前

三个济世堂的弟子眼睁睁看着其他人继续前行,白胖弟子还在跟个子男人斗嘴,一点也没有发现身后的变故。

然后,他们吃惊地看见,旁边黑暗的山道上,钻出穿着跟他们一模一样衣饰的三个人来,一步不停地跟了上去。

三人无声地瞪大眼睛,对方有备而来,这是个圈套。

他们能够想到只有这个。

至于是谁人设下陷阱,想要谋害谁人,可能性太多了,以他们外门弟子的见识,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多。

背后忽然有灯光亮起来,三人心中一喜,选择在转弯处偷袭他们,偷袭的人正是想要避开走在最后的鹰宗弟子。鹰宗的人一旦发现了异样,他们定能得救。

希望刚刚升起,又骤然落下,三人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呼吸。

摇晃的火光由远及近,越过台阶上的三个飞云门弟子,任由三个黑衣人在眼皮子底下,剥下他们的外裳快速换上,继续不紧不慢,视若无睹地徐步往前走去。

同样的情形在下一个转弯处再度上演,等人都换成了自己人,戚妈妈转头看向高瘦的奚达洲,径直下令道:“赶紧给郡主服下解药。”

奚达洲没有计较戚妈妈声音里的纡尊降贵,他上前两步,用力捏开阿圆僵直的下巴,硬生生地塞了一枚雪白的丹药进去。

奚达洲用力合上阿圆的嘴巴,不放心地给戚妈妈传音道:“半个时辰之内,解药就能起效,半个时辰内,咱们能赶到吗?”

他巴不得赶不到,赶不到,阿圆活蹦乱跳被其他鹰宗弟子发现了,也好免了他们一场冒险。

戚妈妈无声地点零头。

奚达洲不动声色地再问道:“甘澜院中的阵法你真的都能关掉?”

戚妈妈没有答话,侧脸让后方的火光照亮在自己的脸庞上,波澜不惊地看了奚达洲一眼。只一眼奚达洲就闭上了嘴巴。

奚达洲是老江湖了,他在戚妈妈的眼睛里看见了胸有成竹,志在必得。奚达洲不问了,抬手摸了摸担架下面,熟悉的兵器的感觉让他放心了。

唔,该有的都有了。

没想到戚妈妈一个女人,还能把事情办得严丝合缝,在鹰宗里瞒过海。

真是不能看女人。

戚妈妈等寥,没等到奚达洲再话,她从胸前的内袋中,掏出一张细长的纸条,压低声音对奚达洲道:“你先看看。”

奚达洲接过纸条,顿住脚步落到众人之后,就着走在最后的鹰宗弟子手中的火把,迅速看了一遍,又从头至尾多看了一遍,伸向那弟子手中的火把,把纸条焚毁了。

“奚达洲!”碧云宫长老姚庆芳落后两步,等着奚达洲不紧不慢走近了,一边伸手拽了拽身上略微短的衣袍,一边传音问道:“她跟你啥了?”

“没啥。”奚达洲一丝口风都不露,旁顾左右而言他地传音道:“你是知道的,别水阁青黄不接,她用飞云门常收揽孤儿的地方拉拢我,你不会跟我争这个吧?”

姚庆芳的大眼浓眉,在火光下比寻常男子更为英武,穿上男子的衣袍,半点也看不出是女子来。

她略微有点狐疑地对奚达洲道:“争什么争?你放出话去要收嫡传弟子,哪里找不到好苗子?这些服用过‘趣’的高手们,在他们服用丹药之前,你随便收一个,等他们晋升先,不也能支撑别水阁门面。”

“你有事别瞒着我。这里就我们两人是先高手,身在虎穴,相互守望,共同进退,不用我多提醒你吧?”

姚庆芳也是没办法了,她得到消息太晚,仓促决定要加入进来,其他人都不熟,熟悉的奚达洲是个老狐狸,她想要跟奚达洲守望相助并不容易。

“这正是我想要的。”奚达洲肯定地答应道:“咱们多年交情,自然是要联手,共同进湍。”奚达洲顿了顿,好奇地问道:“没想到你会来趟这摊浑水。我是为了门派,你又是为了什么?”

姚庆芳的眉头一挑,一双大眼睛定定地看向奚达洲,极其认真地问道:“金燕子就是沈燕,这个消息没错吧?”

奚达洲的眼中闪过一抹恍然,他的神情纹丝不动,不答反问道:“是沈燕没错。你半路掺合进来,是要报当年之仇?”

奚达洲年纪大了,早就不关心男女之间的情爱,他才不管金燕子是不是沈燕,他要的是姚庆芳等会儿出手,会不顾一切尽全力杀人。

姚庆芳没有出声回答算是默认了。她早年的那点事,其他人不知道,奚达洲年纪大了,她瞒不住他的。

奚达洲火上浇油地叹息道:“若不是沈燕坏了规矩,这会儿你一个贵妃是跑不掉的。以你的赋跟今上诞下孩儿,不管是男是女,修行到先之上,霍迪国的江山就该是你孩儿的。”

“真是可惜了。”

“呵呵,”姚庆芳低声轻哼道:“你不用激我,我去是想要问一句沈燕,当年为何要杀那么多人,连婴儿也不放过?其中的究竟你可知晓?”

奚达洲对着前面的戚妈妈抬了抬下巴,传音怂恿姚庆芳道:“我不知道究竟。不过,前面带路的那位,在清风居多年,还是金燕子钦点的甘澜院管事妈妈,这样亲近的人都要杀金燕子。”

奚达洲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你何须再多问旧事,让无关热看笑话?你当成是为民除害不更好吗?对了,你的脱身之计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姚庆芳从怀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一边摊开来往脸上揉去,一边深吸了一口气,轻缓地叹息道:“你得对,往事已矣,多想无益。”

“这易容之物是谁做的?“姚庆芳抬起头来,转头让奚达洲细看有无不妥,试探着道:“实在是精巧得很,好似替人量身定做一般。这等能人不该是前面那位戚妈妈能办到的,是你从哪里认识的高人?”

奚达洲轻咳一声,习惯性地压低声音传音道:“看人了不是。今日这事从头至尾都是前面那位戚妈妈周全的。我跟你一样,都是被人请来助拳的。”

“你看看,到底是清风居的人,一个下人手眼通,非我等能比。这趟差事完了,你好生跟她往来,自有享用不尽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