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娇娇放下手中的玉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安馨,我找不到。”/p
胡夫人闻言转过了头去。安馨趁机从胡夫人手中滑出了手去,她上前一步,从随娇娇手中拿过了玉佩,笑着俯下声去,伸手指点给随娇娇笑道:“在这个安字的圆圈中,你仔细看着。”/p
她摊开手掌,运起内力,紫色的玉佩在她掌心慢慢地散出紫色的光芒,被圆环套住的‘安’字变成了温和的白色,就在圆环里面,缓缓地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馨’字。/p
这等神乎其技,让随娇娇惊喜的拍着手,欢呼了起来:“真好看。”/p
想来,随娇娇应该是极少夸奖人,每逢遇到需要的夸奖的时候,通通都是一句‘真好看’作数。今日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安馨至少听见过了三回。/p
胡夫人的笑眼高兴地眯缝了起来,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了一抹失望。传言是真的,安馨真的学会了飞云门的武功,真正成了飞云门的弟子。/p
她手中的紫色玉佩,就是飞云门内门精英弟子才有的信物。安馨在她面前露出这一手,这是察觉了她的意图?/p
她的眼光微微下垂,落在安馨比玉佩还要洁白的手腕上,真可惜,她的手镯,只怕在安馨的手上套不了多久,就得脱下来了。/p
先前,她还以为三哥儿说安馨学会了武功,不过是哄她欢喜,让她赶紧定下馨姐儿的无稽之谈。可惜了了,三哥儿好容易兴起的心思,句句实话声声恳求,恐怕不得不落空了。/p
护国公府有了个英王妃,目标就是要扶持英王,在皇上百年之后登上皇位,英王妃变成皇后,随家便是外戚。/p
按照皇上对外戚的提防,随家已然太过强盛,招人眼目。前朝外戚之祸,就是皇上心中的一根拔不出去的刺,绝对不会允许重蹈覆辙。/p
她想要替三哥儿定下安馨,原本就是在冒险,安馨像原先一般体弱多病,还能勉强接受,多加飞云门精英弟子的身份,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皇上的猜疑只会让随家担待不起。/p
胡夫人再没有了跟安馨多聊的心思。/p
正巧,她的大丫鬟在门外大声禀报:“老夫人,二公子请二小姐去前院,比武就要开始了。”/p
安馨收了功,随娇娇高兴地站起身来,对着胡夫人说道:“祖母,我这就跟馨妹妹一起看热闹去了。”/p
“去吧。”胡夫人叮嘱道:“我让你二哥在外院准备了客院给你们歇息,别累着了。你们都坐暖轿出去,当心风寒生病了。”/p
“是是是。”随娇娇一叠连声地答应了,拖着安馨的手,穿好了斗篷,飞快地出去了。/p
她今日精神比往日都健旺,高兴得简直得快要飞起来了。/p
她们两人从内院出去,赶到前院门口下了暖轿,随娇娇熟门熟路拖着安馨直奔议事厅的后门。/p
偌大的议事厅内,已经用屏风在东侧间隔出来了一个隔间,里面早就放好了火盆,摆好了茶水点心和香橙橘子等时令水果,神奇的是,里面只有三张呈品字形摆放,铺好了锦垫的椅子。/p
在大开的议事堂前门之前,临时搭建起了一个十丈方圆的比武台。那三张椅子不偏不倚正对着比武台。/p
随娇娇满意地笑了起来:“馨妹妹,这次比武是我二哥张罗的,他晓得我就喜欢看这个,这个擂台搭建的地方,正合我心意。”/p
安馨差点失笑了。/p
随娇娇的二哥随明觉是她嫡亲的哥哥,两人自幼没有了爹娘,随二对随娇娇这个妹妹极为关照。/p
随明觉这是实力宠妹,偏心眼也偏得太厉害,只怕连正儿八经要上去比试的人,和那些出彩头凑热闹人都没有她们的位置好。/p
女眷这边的三个位置上都还空着。随娇娇轻‘咦’了一声,拉着安馨先在后面两张并排的椅子上坐下,提声吩咐身旁的大丫鬟道:“巧喜,你去跟我二哥哥说一声,我来了,可以开始了。”/p
安馨忍俊不止,隔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风,对面的人若是武功高强点,自然知晓这边有人来了。随娇娇明明知道这一点,还偏要派人去说一声,分明是不想要等乔巧巧。/p
随娇娇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她对着安馨轻声笑道:“我就是不想要等她,这是在我们家,我哥肯定听我的。”/p
屏风对面传来一阵哄笑声,也不知是谁笑道:“随二妹妹,你要不要赶紧押彩头,今年可没有往年的比武的人多,只有五场比试。你若是想要拿个大红包过年,要赶紧下注了。”/p
没等随娇娇答话,随明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都别吵了,规矩大家都是熟悉的,我二妹妹若是想要压宝,看见了人自然也就明白了。”/p
“我们这就开始了。第一场,平安侯府程北鸣对阵靖海候府穆浩学。”/p
随明觉的声音一落,立即就有人阴阳怪气地质疑道:“今年怎么叫上全名了,往常不是叫程四对阵穆三吗?”/p
“切,乔大你莫非宿醉还未醒来?你既然看见了这位从天胜境来的秋公子,就不能想到安二的妹妹也回来了,此刻就在这屏风的那边,你倒是人人都认识,安二的妹妹可是谁的不认识。”/p
“噫!”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不以为然地反驳了过去:“莫非报了名字,安二的妹妹就能分得清谁是谁了?要我说,真想要安二的妹妹认识我等,我等一个一个走过去,自报家门,她没准就能分得清楚了。”/p
“嘿嘿嘿,乔大你就别做梦了,你连这比武台都不敢上去,安二的妹妹作甚要认识你?你要是敢打安二妹妹的主意,当心安二的长剑不长眼,直接废了……”/p
后面的几个字,声音低了下去,哄笑声却响了起来。/p
随娇娇奇异地没有生气,她对着安馨笑道:“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大家最百无禁忌,最好玩的时候。”/p
“从八岁起,每一年的比武我都没有拉下。你别听他们胡说,也别往心里去,都是开玩笑当不得真。”/p
安馨果真不再听对面的声响,随娇娇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解说起比试的规则来:“比武的规则很简单,想要参加比试的人,自愿报名。”/p
“但凡家中有人报名比武,家中长辈不但会送出彩头来,还会对参加比试的子弟有额外的奖励。”/p
“参加的人越多,彩头也越多,获得前三名的奖励也越多。”/p
“最好玩的是,不管下不下场比试,所有人都能押注。每一场都能压,什么都能压,我记得有一年乔大输了刚刚到手的宝马,差点被庆国公给打死了。”/p
“对了,我刚才说的所有人是指国公府和侯府的主子,其他人可不再其中。今年府中是我二哥坐庄,你尽管玩便是,有我替你兜底。”/p
安馨明白了,这个所谓的以武会友就是申国的顶级勋贵,让子弟们在年前亲近的由头。(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