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进了壹号洞口,直接就拉下了脸来。/p
她挥手将右手的陶罐收入储物袋,直接走进了练功房中,练功房里殷红的血迹,在雪白的地毯上,格外的刺眼,让她心烦意乱。/p
她深深地呼吸,缓缓地吐纳,努力平静心绪。/p
刚才她失态了!/p
她仗着二哥,二表哥,南宫翎和白师姐都会护着她,任性地扔下所有人走了!这样一走了之,可不是她的个性。/p
可她实在懒怠看上官耀那小人得势的嘴脸,更气愤南宫翎不分青红皂白的搅合!/p
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替她做主,劝她收下陶罐!上官铎那样的长者赐,她一点都不想要!/p
有句话叫拿人手短!/p
她不想因为一陶罐的血,失去了理直气壮对付上官皓,对付上官铎,甚至对付上官耀的机会。/p
他们没见过上官皓,他们没法理会她的感受。/p
她只要一想起上官皓的眼光,那种油腻腻黏糊在身上,甩脱不掉的不舒服的感觉,就会情不自禁地涌上心头,甚至是看见上官耀那张有七分相似的脸,都让她受不了。/p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若是真是十二岁,不懂那眼光中的含义该多好!至少她还能心无旁骛地练功!/p
那傀儡武士亦步亦趋走进了练功房,站定在安馨身后,安馨沉声吩咐道:“坐。”/p
那傀儡听令跪坐在了地毯上。/p
安馨俯身收起地上爆开的竹笛,从储物袋中刷出一张织锦地毯,盖在了地上的血迹上。/p
她想了想,又从储物袋中,搬出书桌椅子和文房四宝,将龚阙给她的傀儡的秘籍拿出来,摆在桌上。/p
做完了这些,她缓步在练功房的中央站定,平心静气地抽剑出鞘,没有动用内力,在练功房中,起手练习起飞鸿剑法来。/p
熟极而流的剑招引领她在练功房中,飞快地辗转腾挪起来,熟悉的节奏,酣畅淋漓的剑式,让安馨逐渐找到了往日的心情,让她慢慢地兴奋起来。/p
她提声对傀儡喝道:“来,陪我练功!”/p
那武士站起身来,静静地望了安馨片刻,提步向安馨走来。安馨吃惊了,他能察觉出她没有使用内力,这是想要空手夺白刃!/p
她缓缓地提升内力,她的剑尖上飞快地闪过赤橙黄绿四种剑芒,然后第五种青色剑芒闪现,慢慢地延伸到两尺长度。/p
傀儡顿住了脚步,他伸出右手手从背后的剑鞘中抽出一柄剑来,轻描淡写地向安馨刺来。/p
安馨飞身闪过攻击,高高跃起,剑身向下,刺向傀儡的肩膀,傀儡侧身避过攻击,换过用左手持剑,刻不容缓地向上挑起剑尖。/p
安馨的春水剑在他的剑身上一拍,借机后退落地,傀儡快步向前,再次攻向安馨的咽喉,安馨急声叫道:“停!”/p
傀儡的剑尖堪堪停在安馨的面前,三招之后,安馨已然败在傀儡的手下,她惊出了一声冷汗,这傀儡太过强悍,单手持剑她都应付不过来!/p
安馨再次下令道:“退下!”/p
傀儡人反手收起长剑,插入背在身后的剑鞘,退后两步站定。/p
安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她小心地伸出左手,按在傀儡的肩膀上,飞快地将他收入了储物袋中。/p
三招,三招之间,安馨便已然看清楚了,傀儡人的剑招路数极其简单,只有五个字:攻敌之必救!/p
这需要一眼就能看出敌之必救在哪里;还得度够快,能抓住时机其动进攻;最重要的,还得有能力一击得手!/p
以她先天下五境的身手,以她在江湖上浅薄的历练,距离做到这五个字还很远!/p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焦虑,如此沉不住气,她心中比谁都明白,她还没有能够笃定地掌控一切的底气。/p
她摸了摸储物袋,她袋子里的傀儡,便是她成就先天之前的杀手锏!连二哥和二表哥联手都对付不了一个傀儡,她若是不能彻底掌控,成为护住她的利器,那她就太愚蠢了。/p
安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p
有天行峰护着,她还对付不了上官皓!这口气,忍不下也得先忍着,她见不得上官家的人,以后先绕着他们走吧。/p
她收剑入鞘,拧着春水剑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随手将春水剑放在桌上,静静地翻开傀儡的秘籍,平心静气地翻看起来。/p
天启洞的饭局散得很快,上官耀没有了炫耀的底气,便不敢再多留。他生怕一言不慎,又透露出更多天行峰不为人知的秘密,用过了膳,便急匆匆地走人了。/p
白颖也没有多待,眼看天色将晚,她等着罗志致和秋敏行写好了给各自门派的信笺,便也趁着天色没有黑透,打着灯笼也走了。/p
白颖刚走出天启洞的视线范围之内,转头向南,便看见等在山路上的上官耀。上官耀一见着白颖便笑着说道:“白师妹,天黑了,我送你一程。”/p
白颖真没想到上官耀会在半路上等她。/p
她由衷地微笑了起来:“上官师兄怎么不在天启洞中,等着我一起出来?”/p
上官耀已经领教过白颖的直言不讳,此刻他颇为自信地说道:“我是想看看他们几个,会不会有人要送你。”/p
这话的歧义有点多,白颖兴致勃勃地看向上官耀,他必然会有解说。/p
果然,只听上官耀笑着说道:“若是有人送,定然是有话要跟白师妹单独说,我便不好打扰。”/p
“若是没有,我毕竟是你的师兄,天行峰我也比白师妹更熟,理当护送你一程才是。”/p
白颖已经领教过上官耀的会说话,她毫不作伪地松了一口气,轻松地说道:“幸好上官师兄只是想要送我,不是有话想要跟我说!”/p
“见过了上官耀师兄今晚的大手笔,我这个事务堂的小管事,真担心你有事要拜托我。我可先说好了,我可帮不上你的什么忙。”/p
白颖轻描淡写地封住了上官耀的嘴。/p
她身为事务堂的专管甲字号院子的管事,专门受过接人待物,衣食住行方面的训练。别人或许还不懂,她可是看得明白,上官耀今天晚膳上面,刻意低调的炫耀。/p
别的不说,单单是他排出来的餐具,便是最难得的一见的冠洲瓷器,薄如蝉翼的杯盘碗盏,件件价值连城。(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