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诗》三百:《诗经》三百零五篇,言三百,举其大数。
一言以蔽之:蔽,包盖义。诗三百,可举一语概括。
思无邪:《鲁颂·駉篇》辞。或曰,《诗》有美、刺、正、变,所以劝善而惩恶。则作者三百篇之思,皆归无邪,又能使天下后世之凡有思者同归无邪。又一说,无邪,直义。三百篇之作者,无论其为孝子忠臣,怨男愁女,其言皆出于至情流溢,直写衷曲,毫无伪托虚假,此即所谓“《诗》言志”,乃三百篇所同。故孔子举此一言以包盖其大义。诗人性情,千古如照,故学于《诗》而可以兴、观、群、怨。此说似较前说为得。《駧》诗本咏马,马岂有所谓邪正?《诗》曰:“以车祛祛,思无邪,思马斯祖。”祛祛,强健貌。
祖,行义。谓马行直前。思马之“思”乃语辞,不作思维解。虽曰引《诗》多断章取义,然亦不当大违原义。故知后说为允。
今按:学者必务知要,斯能守约。本章孔子论诗,犹其论学论政,主要归于己心之德。孔门论学,主要在人心,归本于人之性情。学者当深参。
【白话试译】
先生说:“《诗经》三百首,可把其中一句诗来包括尽,即是‘思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