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三月)七日,为名作家柏杨先生七十四岁生日,也是他撰译《资治通鉴》长达十年的圆满日,远流出版社将为柏杨先生出纪念专集,特来函请我写几句志庆的话。
日前报载柏杨先生和其夫人张香华女士,分别获得一九九一及一九九二年诗人最高荣誉——国际桂冠诗人奖。他在接受《自由时报》访问时表示:
我的一生仿佛都在战斗,完成白话的《资治通鉴》亦如是,在翻译过程中,每日皆有“**”出现,那就是遍寻不着资料,一旦找到了,便会有十分喜悦的感觉,其余的则是一连串的挑战,久而久之,就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我很感谢这个社会目前的自由、开放与富足,这也是我所以能完成《资治通鉴》翻译工作的一大后盾,对过往的牢狱及苦难,内心并未存怨恨!
我一生从来没有得过任何奖,连台湾的文学奖也没有,各种奖项皆有其不同的天地,而我并不属于那个世界。此次能得到桂冠奖是我毕生的梦想,而且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能获得此奖自然非常高兴。
能获得“国际诗人桂冠奖”不仅是柏杨夫妇的荣耀,也是台湾文坛的荣耀!适逢柏杨先生的生日,我很乐于为他祝贺——
颂柏杨七四生日 星云
柏杨因为言论,受过冤屈,
但他却是位直言者。
柏杨曾陷囹圄,历经折磨,
但他却是位人道者。
柏杨批评社会,出于他的至情至性;
柏杨批评中国,出于他的热爱国家。
柏杨受的苦难,提升了他的智慧;
柏杨受的屈辱,庄严了人性至美。
柏杨个人的成就,提高了中国的价值。
下午二时,在檀信楼礼堂,为回来朝山参加上灯法会的信众们开示“如何认识佛光山?”
佛光山过去的地名叫做“麻竹园”,是一处人迹罕至、杂草丛生的地方。一九六七年,有对越南华侨储居士夫妇购买准备建校,后因经济上的问题而作罢,并求助于我。我本着替人解决困境的心态,毅然承购下来,帮他度过难关。
有一次,我到麻竹园来勘察地形,看到山顶上,顶天立地的天神天将锣鼓喧天的排列着,并挥动手中宝杵、宝剑,心中一惊,可是见众神都慈眉善目挥舞着手势,像是欢迎的样子,我才鼓起勇气上山,当下并决定要在此开山。
开山之际,大部分时间我都住在工寮监工。那时往返麻竹园与寿山寺之间的公车,每天只有四个班次,洪慈法居士一星期上山一次,替我送米粮小菜及一个星期的报纸。有一天,深夜十一时多,万籁俱寂,忽然听到“咚!”“咚!”的鼓声,虽不是很响,但清清楚楚的传进耳中,洪居士也听到了,表示非我个人的错觉。
在人烟罕至的山上,尤其在深夜,传来天籁法音;钟鼓之地,必定与佛有缘,更增加了我开山的信念!
在弘法布教之余,我不喜谈这方面的事,怕别人误以为我在标榜灵异。其实“心诚则灵”,在佛门确实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本山佛光出版社把从开山以来的一些灵感事迹,编辑成为《佛光山灵异录》一书。大家从这些记录中,不难了解佛光山的信众为什么能遍及海内外,佛光山的弘法事业为何能拓展五大洲?其实这些都是信众在宗教体验中所引发的信心成就的。
晚,七时,继续和短期出家的戒子们普参,从《大宝积经》《大庄严法门经》《四分律行事钞》《法苑珠林》等经典中,为戒子们开示出家的意义,在家与出家有何不同?
亦莫恋此身,亦莫厌此身;
此身如足恋,万劫烦恼根;
此身如足厌,一聚虚空尘;
无恋亦无厌,始是逍遥人。
——白居易
春节期间本山最忙碌的单位就是各殿堂,因为殿堂是信徒和佛菩萨之间的桥梁。发心在殿堂服务的僧众,我们尊称他们为“佛菩萨的侍者”,他们不仅把佛菩萨的慈悲、欢喜、威德,传达给信徒,更把信徒的感恩、功德,借着佛法的弘传散播十方。晚,十时三十分熄灯后,特在法堂准备一锅稀饭、几样小菜,慰劳在各殿堂服务的徒众。并且勉励这些佛菩萨的侍者要珍惜因缘,与每一位来山礼佛的信众,都能结个欢喜缘。
面上无嗔是供养,口中赞叹出妙香。
心里慈悲无价宝,给人欢喜福寿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