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 二十九日 星期六(1 / 1)

上午,龚鹏程校长陪同印度德里大学梵文系主任沙尔玛及佛学研究系主任沙罗乌两位教授,来台北道场与我会面,恰巧陈履洁也来了,就由他担任我们的翻译。

会谈中,教授们向我提出了三项相互交流计划:

1.设立一组织,其中包含硕士和博士班的预备课程,并且聘请十五所著名大学中具有佛教权威的教授来授课。该组织将每年举办四期,课程每期三个月,让留印的台湾留学生接受密集训练。

2.规划长期汉文、梵文的大藏经翻译计划。

3.举办文化之旅,到朝鲜、日本、缅甸、不丹等国家参访,并且互相交换留学生。

教授们的这些建议,事实上都是我心中希望实现的理想。三十多年前,我曾经到印度和尼克鲁总理见面,当时总理就对我说:“印度是个文化古国,如果离开了佛教,真不知道要以什么去和世界交流。”印度是佛教的发源地,二十多年来,台湾组织了许多朝圣团前往印度参拜,相对来说,来华的印度人却较为稀少。

过去,有一位印度国际大学的麦克舍曾在佛光山住了二三年,那时候,我也派遣弟子依华至印度留学。最近,拉达克也有学生要来台求学,官方给了签证的方便,相信这点对于留学生是没有问题的。在翻译经典方面,我觉得先着手翻译一些具代表性的佛教经典,并且依照计划长期进行,我愿意赞助稿费,负责出版发行等工作。目前我们已经有国际佛光会作为相互之间的交流桥梁,而正在兴办中的佛光大学,更是一个好的开始。我深信不久的将来,这些理想一定会很快实现。

前两天遇到刚从澳洲调回新竹的永全,他一再希望我能到法宝寺看看工程。

今天,特地抽出半天时间,驱车前往新竹巡视,新竹号称风城,果然一抵达新竹,迎接我们的便是呼呼的朔风。新竹的寺庙虽多,但是人情却很冷淡,我认为纯朴的新竹需要有大众化、菩萨心的人来推动佛教。因此,常住就派永全担任法宝寺住持一职。本来打算与他研究工程细节,看到来寺的信徒越来越多,而外面的风也越刮越大,只好随缘请大家到客厅,和大家举行小参接心。

我每到一别分院,信徒就会来找我,希望我能多派一些法师到该地服务,今天法宝寺的信徒也向我提出同样的要求。我突然想到佛教发展之所以困难,主要原因是寺院里有很多出家人,而基督教为何能发展得如此迅速?因为一个牧师同时要管理几所教堂,因此会好好爱护信徒,运用信徒的力量,让信徒有施展能力的空间,教会也因而扩大起来。

不过,佛教徒对于寺院还是有比较深厚的感情。只要信徒一来到寺院,法师就会引导他拜佛,陪他吃素,与他谈话,为他解决问题等等。虽然出家人的工作因此较为繁琐,需要具备更大的耐心、热心和悲心,但是我仍然希望信徒能以依法不依人的态度,来面对寺院人众较少的问题。

下午五时,到桃园禅净中心巡视。巡视桃园禅净中心之后,前往桃园讲堂,与满谦、满有、觉道、觉顺等人举行座谈,对于道场的规划和运用提供了一些意见。

再回到台北道场时,已经晚上八时了,这时慧传希望我能为北海男众学部的同学作一番开示,我鼓励学生们要发菩提心。

什么是菩提心?“但愿众生得离苦,不为自己求安乐”就是菩提心。什么是菩提心?“将此身心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恩”就是菩提心。《华严经》云:“忘失菩提心,修诸善法,是名魔业。”菩提心是成功立业的根本,菩提心是成就道业的基石。佛光山在推动人间佛教方面不遗余力,大家如果欠缺菩提心,是无法与其相应的。

忠心,是我们对出家的立场;忠心,也是我们对自己的负责。自古以来,唯有忠心的人方能流传千秋万世。因此,我们要对佛教忠心,对常住忠心,对师门忠心,对宗风忠心。因为忠心是盔甲,发心是武器,再加上慈悲和般若,就能对抗烦恼外魔,百战百胜了。

我认为男众除了需要练习口才、写作、语言、威仪之外,更重要的是能“无”。一个人没有钱,就没有外缘,什么都没有的人才能成功。我一生最大的宗教体验就是我不要,从佛光山到全世界别分院各道场,没有一间别分院是属于我名下的。“无”很重要,但是大家能经得起吗?出家人忧道不忧贫,不要为一点小名小利而忘失自己的本愿初心。无,是对自己要能空无;无,是放下。如果大家在十年内能巩固地建立“无”的思想行为,那么未来在佛道上便能一帆风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