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栋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到了现场,已经有不少警察在周围,法医组正在检查尸体。旁边已提前打开了照明灯,因为再过半小时天就完全黑了。
许多人脸上都写着愤怒,因为这是第六名死者。凶手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极端残忍。不过大多数人并不惊讶,因为车里杀了五个,失踪两个,失踪的两个十有八九也是遇害了,并没有多大的生还希望。
这次,死者的位置还是在这条公路,与出事的车辆距离不到两公里,就在车辆能通过的尽头处,那里的路基坍塌了大半,剩下的一半被旁边山上风化掉落的大石头堵住了。搜查队员在李卫平重新安排工作后,从里往外搜查,就在那处路基坍塌的下方发现了一具女尸。
高栋闷闷不乐地站在一旁,跟马党培、李卫平一起商量着案情。这次虽然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但问题倒不是很严重。高栋在给上级的报告里,早就打了预防针,说失踪的两人十有八九也是被害了,生还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正派人在附近搜索,看看还能否发现更多线索。
马党培脸色很难看,虽说他心里也早有预期,可多添一条人命,也就是多给他添了一分压力。李卫平毕竟是干刑侦出身,心理素质好得多,此刻只是紧闭着嘴唇,默不作声,脸上也是一脸沉郁。
“太残忍了,可能被性侵了。”一名市局的老刑警叹息道。
高栋点点头,表示认同。
五人直接被杀害在车里,失踪了一男一女,女性叫朱梦羽,高栋看过她的简历,才二十七岁,两寸证件照上就很漂亮,真人一定更好看。她没有被杀死在车里,而是失踪了,凶手把她单独抓出来,可能也与类似的情况一样,是为了性侵。
不过还有个男的呢?这男的为什么也失踪了?
当然,有可能这男的是凶手。不过现在也只是猜测,几个人的身份还没确认,一切都要等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半小时后,陈法医从路基下方走上来,后面法医组的其他成员用塑料布包裹着尸体小心地运到路面。
高栋连忙走上去,掀开塑料布,仔细地盯着死者脸,又拿出朱梦羽的照片比对。死者脸部除了粘着泥土,没有任何损伤,可以百分百确定死的就是朱梦羽。
高栋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问陈法医:“什么情况?”
“尸体完好,面部特征清晰,可以确定就是朱梦羽。按经验初步看,死亡时间可能也是前天晚上,和车上的五个人被害时间接近。死者同样是被人直接扭断脖子的,手脚关节处有明显的捆绑痕迹,与车上的人一样。只不过尸体手、胸口多处被砸烂了,是旁边一块石头砸的,似乎凶手跟朱梦羽有很大仇恨。旁边也同样留下了凶手脚印,判断应该是凶手杀死她后,把她运下路基,拿起旁边一块石头砸了泄愤,再埋在此处。埋的地方较浅,按搜查队员的说法,发现时看到一只手露在泥土外。周围没找到挖土的工具和其他直接物证。另外,死者身边带着一个女式包,我们还要回去再做指纹和物证相关的鉴定工作。”
高栋嗯了声,点点头,随后凑到陈法医耳边,低声嘱咐:“重点查**中能否发现精液残留。”
陈法医摇头道:“我初步检查了一遍,死者没有被性侵。”
“没有被性侵?”高栋有几分意外,皱眉沉吟片刻,再一次问,“你确定吗?”
“我做了几十年法医这都能看不来吗?”陈法医似乎微微不满,抗议高栋对他能力的怀疑,继续道,“死者衣衫完整,我也检查过下体,肯定没有被性侵。不过如果某些变态点的凶手采用体外猥亵的方式满足自己的欲望,就没办法鉴别了。我们会在周边查找仔细的。如果体外**,地上总能找到残留精液。”
高栋愣了一下。这个结果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想法,他握着拳头,轻轻捶了几下嘴巴,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等他的指示,便道:“今天就先到这儿,这里余下的工作交由法医组处理。其他搜查队员轮班再查找周围,说不定还能有其他发现。”
随后他转身走到马党培、李卫平身旁,嘱托他们现在多确认了一名被害人,当前安抚死者家属及相关的保密工作仍是重中之重。这次专案组体系庞大,不排除人多口杂传出风声,市局和省厅来的人倒没太大关系,主要是白象县当地警察,一定要监督到位,口风收紧。
大致处理一番,高栋连忙上车回县局,现在张一昂这块查监控的工作是最核心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