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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倒是没脸红,很冷静地说:“姐姐说这话就孩子气了。就是为了你和大哥,我也不能留在府里。只要家里有规矩,不会乱了嫡庶,又有大哥在,我的日子不会难过的。大不了,我受了气,就来找你给我出气。”
说着,她不禁想起顾采薇刚给她描述的发飙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心还挺大。”顾采薇翻个白眼,“我和你大哥,哪个是管别人怎么看的人?我觉得一定要找个家庭和睦,姑嫂融洽,家风情正又不刻板,男人上进、体贴又不好色的才行。否则,我肯定不答应的。”
“那顾姐姐真要留我一辈子了。”明珠笑着说。“这般好的男人这世间只有大哥一个了。”
阿媛在旁边插话道:“明珠姑娘都被我们姑娘带坏了。”
几人说笑一阵。
顾采薇心里有一点小难受,明珠虽然年幼,但是对婚姻似乎没有什么期许和美好向往,这让她有些心酸,待晚上偷偷跟阿媛说起,阿媛倒是很看得开:“姑娘想太多了。明珠姑娘是贵女,没有那么多想法,只要循规蹈矩就够了。这未必不是她的幸运,所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明珠姑娘身体又不好,若是胡思乱想,情思乱动,恐怕对她并无裨益。”
顾采薇这才按捺下,仍觉得闷闷不乐,拿出纸笔给宋铎写了长长的一封信,把自己这般“嫁女”一样的复杂心情,写了足足三大页。
漠北将军营。
宋铎忙完一天的军务,已经接近子时,侍卫给他端来热水,要伺候他,被宋铎挥挥手让出去。
他自己脱了鞋袜,把脚浸泡在热水中,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在怀里把顾采薇的信摸出来,看她絮絮叨叨地讲着他走以后的事情。
又是骂他不肯让她送,又叮嘱他要注意安全,罗罗嗦嗦到最后,还不忘告诫他,不要去沾染那些营妓,说会患不治之症云云……
“醋坛子。”宋铎笑骂一句,两只脚在盆中相互磨蹭着,想起他去校场一天后,她会伺候他洗脚,替他按摩脚底,此刻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脚底轻轻。又忍不住想起离开前,她明明已经疼到极致,偏偏还要抱紧他的脖子,不肯让他离开。
“悯敏,悯敏……”宋铎心中默默喊着。
“公子可歇下了?”外面传来邓博的声音。
宋铎脸上的温柔笑意收起,把信重新仔细塞回怀里才淡淡道:“进来吧。”
邓博、隋易和刘辛一起走进来。
“这么晚了,还有事?”宋铎拿起布巾,一边擦脚一边问道。
另外两人推了一把刘辛,刘辛粗声道:“都推俺干啥?不是你们看到姑娘捎东西来馋了要跟将军讨点吗?又想吃还不想开口,什么人都是?又不是娘们……”
宋铎没好气地指着旁边桌子上的几个大包袱:“都在里面,自己打开看有没有好吃的。”
几人都过去,掏出肉干、点心和一小坛子葡萄酒,索性找了几个茶碗,又拉宋铎一起坐下,一边喝着水酒一边说话。
“俺妹子的手艺,就是没得挑。”刘辛一边不要钱似的往嘴里填着蜜饯一边赞道。
“要是姑娘知道你一边吃着她做的东西,还一边想着给将军塞个女人,你看她还认不认你做大哥!不拿刀砍你都不错了。”邓博调侃道,目光却看着宋铎。
宋铎眉头紧皱,放下茶碗:“什么?”
隋易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我们几个出去巡视,正好遇到有新从京里押解来的军户,是前三品大员鲍家上下几十口,上次太子陷害三皇子的事情,不是推到他头上了吗?当然,他本来也是同谋,老天有眼,现在全家充作军户,发配到咱们这边来。”
邓博抢着道:“能不能说重点?那鲍老头儿有个孙女儿,长得国色天香,刘辛见了一眼,说要给爷带进来伺候,被我和隋易拦住了。”
“真有此事?”宋铎不悦地看着刘辛。
刘辛大剌剌地道:“是啊。将军和俺妹子都成了事,这哪能旷着?俺想着,将军也不是粗人,看不上那些营妓,得找个合适的来伺候。正好这鲍老头和咱们有仇,把他孙女弄来,也好生气他一气!”
“放肆!”宋铎把茶碗重重掼在桌上,声音猛然抬高,“你这般,也对得起她一口一个大刘哥!”
刘辛还待辩解什么,被隋易和邓博一左一右拉住,制止住他。
宋铎站起来,看着几人,背手说道:“你们也不必来试探我,从前怎样,现在还怎样。大敌当前,我没有那等心思。你们若有多余精力,就去校场上盯着,不用想着这些破事儿!”
三人连忙起身告罪,宋铎忽而指名问道:“隋易,你的命是她救的;邓博,你更不用说了,为了救你,她差点豁出性命,刘辛是个粗人,看不懂她的心思,你们两个也不懂?难道这就是你们对她的回报?”
刘辛依然迷迷糊糊,隋易和邓博下拜道:“属下不敢。”
“那你们这是帮她试探于我?”宋铎冷冷道。
两人更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