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呼……”
随着最后一层土被翻出来,小舞长舒口气。
没有了魂力的加持,挖这么一个小小的坑就已经让他有些喘了。
“好了,可以埋人了!”
小舞回头说了句,却发现季伯鹰蹲在那黑袍人的身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喂!”
小舞的呼喊传来,季伯鹰回过神来。
他本来想舔黑袍人的包来着,谁知道伸手一摸居然摸到两个大肉包!
“小舞,你来给她搜身!”
季伯鹰站起来道。
小舞‘哦’了声,快步走过来。
“我手上都是泥巴。”
小舞摊开双手。
“反正都要埋了,没关系大的。”
季伯鹰挥挥手,催促小舞赶快搜身。
他倒不是忌讳什么男女有别,只不过马上要把对方种下去了,自己再去占人家便宜,搞不好夜里有**风吹颈。
这里虽说是郊区,但周围还有些工厂,耽搁的时间久了被看到的风险就会大大增加。
虽说这个黑袍人来自异界,属于查无此人。
但说到底是杀了人。
一旦东窗事发就算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嘴也解释不清。
“咦?是个女人?”
小舞双手伸进黑袍人的衣服当中摸索她的随身物品,也发现了那明显的特征。
“坏人不分男女。”
季伯鹰站在稍远的地方站岗。
他其实也紧张的一批。
说到底是杀了人,如果内心毫无波动,那么他就不是正常人了。
“只有这些了。”
“这个应该就是麻痹毒药。”
小舞站起身,把手中的两个小瓶子和一块黑色的腰牌递给季伯鹰,道:“除了这些,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嗯。”
季伯鹰点点头,走过去把黑袍人往坑里拖拽。
只是当他要把对方推进坑里的时候,黑袍人发出一声闷哼。
“她醒了!”
月黑风高,小舞感到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见此季伯鹰手里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捡起地上的铁锹,准备再次补刀。
看着季伯鹰举起铁锹,躺在地上的黑袍人眼中丝毫没有恐惧。
扶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坐起来后,对季伯鹰道:“哥……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嗯?”
季伯鹰蹙眉,心说好强的求生欲,为了活下去居然当场开始攀亲戚。
不过事已至此,这会儿对方说什么都晚了。
气氛都到这儿了,不杀个人怎能了事?
“哥,我又做错什么了么……”
见到季伯鹰黑黢黢的身影高举铁锹,似乎要打自己,黑袍人居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只是声音十分压抑,仿佛还怕因为声音太大而遭受更多惩罚。
“她好像失忆了……”
见到黑袍人这副样子,小舞凑过来,踮着脚在季伯鹰耳边说道。
“失忆?”
季伯鹰微眯双眼,因为是来埋人的缘故,所以没带照明工具。
此刻头顶的月亮恰好被乌云遮住,以至于双方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这使得他更加怀疑,对方是在佯装弱势,准备伺机而逃。
“把她绑起来。”
纠结片刻,季伯鹰说道。
“好咧!”
小舞应了声,走过去三下五除二用黑袍人的黑袍撕扯成布条把她绑得结结实实。
“哥……我知道错了,求你别打我了。”
黑袍人不敢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舞绑了自己。
似乎是打骨子里惧怕她口中的‘哥哥’。
“知道我为什么绑你么?”
季伯鹰扶着铁锹蹲下来问。
他要试试对方到底是不是装的,如果真的失忆了,也就没必要伤害对方生命。
说到底这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若对方不能再威胁自己,饶她一命又何妨?
“当然知道哥哥是为什么要惩罚我。”
黑袍人小心翼翼道:“可是我看她们年纪小,实在是于心不忍把他们当做血祭品。”
“什么血祭品?”
季伯鹰问,临时扯谎的人最经不起追问,抓住一个问题一直往下深挖很快逻辑上就会出现漏洞。
“就是首领让我们抓的那些女孩……”
黑袍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只是把季伯鹰当做了自己口中的‘哥哥’。
“首领寻找到了一种邪术,可以通过抽取他人的生命力量来提升自己的魂力。
可是我们已经帮他抓了很多很多人,然而他的等级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
这样看不到成效的事情,再继续做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我就心软把那些女孩都放了。”
原本以为对方是胡诌乱扯,只是为了争取逃走的机会,但是眼下看来,的确是失去了部分记忆。
正此刻遮住月亮的那片乌云缓缓飘走,微弱的月光洒下,让双方都勉强看清了对方的脸。
“我是你的什么人?”
季伯鹰握紧了手中的铁锹眯眼问道。
只要表现出一点点不妥,他就会立刻拍死对方。
以免留下遗患。
“哥……你今天好奇怪……”
黑袍人怯怯道,似乎十分惧怕他。
难道真的失忆了……
季伯鹰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从远处的厂房中响起。
心说果然,这里并不是无人区。
又看了眼被绑着的黑袍人,决定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再测试一下对方。
“扑通——”
几分钟后,一栋废弃的五层小楼当中,季伯鹰把肩膀上的黑袍人扔在地上。
黑袍女子一阵吃痛,却只是咬着牙忍耐,不敢发出声音,害怕触怒哥哥。
“我的坑白挖了?”
跟在后面的小舞问道,略微显得有些不满。
“那个坑迟早会有人躺进去。”
季伯鹰拍了拍小舞的肩膀,安抚对方道。
而后半蹲到黑袍女子面前,盯着对方满是畏惧神色的褐色双眼:“你知道最让我心痛的是什么吗?
是你作为我的妹妹,看待我的眼神却如同面对猛虎!
这让我很伤心你知道吗?”
季伯鹰面露悲痛神色。
“不……不是的哥哥!”
黑袍女子立刻急的要哭出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慌乱的神情就像涉世未深的少女。
哪里还有那天晚上的狠辣果决?
季伯鹰见到对方的这样子,也是信了三分,对方失忆的猜想。
毕竟头部接连遭受重击不死都算是命大,失忆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打疼你了吧,但是你也要理解为兄的一片苦心。”
季伯鹰解开黑袍女子身上的绳子,伸手去抚摸对方额头上的伤口。
故意露出中门的破绽。
最有防备的前提下,他完全可以利用紫极魔瞳的预判效果后发先至。
“我明白哥哥的苦心……”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黑袍女子竟然主动将额头贴到了他的掌心,蹙眉撇嘴,蕴含泪水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忍耐着情绪,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我尼玛——玩真的!
季伯鹰立刻收回手。
“你可还记得我们兄妹俩的名字?”
季伯鹰忽然问道。
“当然……哥哥怎么忽然问这个?”
黑袍女子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还有些哽咽道。
“既然你还记得我们两个的名字就应该明白一件事——
这世上只有我们兄妹两人的关系最近。”
季伯鹰单纯就是想多套一点信息,如果对方是真的失忆收在身边当做工具人也不错。
“赵怀玉……赵明山……这是我们的名字!”
赵怀玉看上去有点激动似乎是有点受宠若惊,但还是铿锵有力的说出了兄妹二人的名字。
“嗯!跟我回家。”
季伯鹰说着,就拉起赵怀玉往外走。
“啥玩意?”
小舞挠挠头,两只耳朵都缠在一起,感到十分不解。
这俩人真逗嗐,刚刚还打生打死的现在又成兄妹了?
“这里是?”
返回公寓的路上,赵怀玉都在小心翼翼观察着周围,呼啸而过的汽车长鸣不灭的灯光,还有那笔直方正如刀削斧劈的高楼大厦,这一切都是她未曾见过的东西。
因此一回到公寓当中,就忍不住问。
“我们接到了首领的命令来这里执行任务。
但是因为这里的人警惕性都很高,所以没有我的同意绝对不要出去。”
季伯鹰张口就来。
对方因为失忆,心智回到了以前的某个时候。
还把他认作自己的哥哥,那么顺着对方演下去就好了。
同时还能使用这层不存在的关系约束对方。
等观察一段时间,确认对方不会再恢复记忆,说不定真的可以收为己用。
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现实世界和斗罗世界当中的隔膜,一时半会儿是无法修复的。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的一段时间当中,隔三差五就会有斗罗世界的人物,出现在他的房间当中。
因此,多一个帮手终归是好的。
“我知道了……”
赵怀玉面色苍白,捂着头说。
之后季伯鹰让小舞给赵怀玉简单包扎了脑袋上的伤口。
又在客厅给赵怀玉安排了地铺,便和小舞回房睡觉。
“这……不好吧?”
眼见季伯鹰要关灯,小舞有点羞涩,手指搅在一起道。
“想什么呢,快睡觉。”
季伯鹰说了句,关掉灯,坐到椅子上。
一动不动的他在漆黑的房间当中就好像隐藏在了阴影里。
“哦……”
小舞松了口气,躺倒季伯鹰的**,没一会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在这种安静的状态下,季伯鹰也是渐渐被困意所包裹。
只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一双眼睛始终保持着清澈,没有产生一丝松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伯鹰也有些撑不住了,好在**的小舞忽然翻了个身使他惊醒过来。
正在此时,房间的门锁被轻轻转动。
“咔——”
随着手腕转动门锁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赵怀玉立刻停止动作,就好像木头人一样站在卧房门口。
直到过去十多分钟,确认里面的人并没有听到动静他才缓缓推开了房门——
“嘭!”
然而就在房门被她推开的一瞬间,早就站在门口的季伯鹰一脚蹬在赵怀玉的肚子上。
把她整个人都踹飞出去,一直撞到墙壁才停下。
“啪!”
季伯鹰打开灯,就见到赵怀玉捂着肚子在地上蜷缩如虾米。
一把刀子落在她身边不远处,显然是从厨房拿的。
这一脚让她受伤不轻,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
“本来不打算杀你。”
季伯鹰抄起靠在墙边的铁锹“但是你自寻死路!”
赵怀玉双眼当中,倒映着铁锹重重落下。
乓!
随着一声闷响,赵怀玉两眼一黑。
……
“呼喝……”
当赵怀玉再次醒来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头部传来的剧烈疼痛。
进而她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还能够感受到房间中冰冷的温度。
空气当中带着的一股清新气味,是墙上挂着的那个白色箱子吹出来的。
还有身上勒得肉疼的绳子。
“咔哒——”
正这时,一旁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一双兔耳朵出现在门口。
“嗯?”
小舞见到赵怀玉醒了,立刻回头告诉季伯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季伯鹰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真好奇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季伯鹰感到十分诧异,这女人难不成是铜头铁脑?
接连几次遭受重击居然都只是破了点皮。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怀玉别过头去,彻底摆烂。
她已经做出最后的努力,却还是被对方识破。
“你那几声哥不是白叫的,我现在决定不杀你了。”
季伯鹰坐到对面的椅子上,他的旁边还有一桶水,不知道干什么的。
“你想怎样?”
赵怀玉盯着季伯鹰露出冷笑。
作为一个女性邪魂师,还是作恶多端的邪魂师。
她早就有了被其他人抓住,会遭遇什么的心理准备。
“我要你给我当狗。”
季伯鹰抱着胳膊说道,对付这种人,太客气反而达不到想要的目的。
“我劝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有机会,我一定会对你出手。”
赵怀玉咧嘴笑着说,额头上留下的血迹已经干涸,凝固在半边脸上让她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
“反正你现在落在我手中,我也不急着让你对我宣誓效忠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
季伯鹰站起身,拿起遥控器,将温度再次调低,然后提起水桶,‘哗啦’给赵怀玉浇了个透心凉。
“噗——”
“你究竟想干什么!”
赵怀玉搞不清季伯鹰的意图。
“当我的狗,否则每隔半小时我就浇一桶水,这点温度自然是冻不死你的。”
季伯鹰指着头顶的空调说:“但绝对能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饥寒交迫。”
“你以为就这样便能让我臣服吗?”
赵怀玉仰起头,直视季伯鹰道。
看到对方的眼神,季伯鹰心中有点打鼓。
如果不能让对方服软,那就只能动手杀人了……
其实昨天晚上他本可以直接杀死赵怀玉,但临到动手,他忽然意识到面前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和自己有着高度相似性的人类,而不是猪狗鸡鸭。
那种强烈的负罪感,让他最终没能忍心动手。
“我们拭目以待。”
季伯鹰笑着说,旋即走出房间。
三天,就只给赵怀玉三天。
如果三天内不能让对方服软,季伯鹰就只能杀掉对方。
同时,这三天也是季伯鹰给自己的期限。
只要现实世界和斗罗世界之间的隔膜还未修复,他就随时可能面临着更加危险的对手。
如果连一个人都不忍心杀,他还拿什么去和未来的敌人对抗?
“阿嚏!”
正如季伯鹰所说,家用空调的那点制冷能力,短时间内根本冻不死一个人。
但浇了水之后,空调吹出的冷风会迅速带走赵怀玉身体的热量。
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赵怀玉就开始感到体温开始升高,体感却越来越冷,同时伴随头晕脑涨,鼻塞咽痛。
这种感觉很熟悉,在没有成为邪魂师之前,赵怀玉还只是生活在贫民窟当中,和哥哥相依为命的小流民。
那时候缺衣少食,加上环境恶劣,使得她常年处于风寒和风热两种状态当中。
直到那一年,武魂殿的魂师帮助她和哥哥觉醒了魂力,得到了武魂殿的救济身体越来越强壮,那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才渐渐远去。
而如今来到这个世界,魂力被压制,让赵怀玉再一次体会到普通人面对疾病时的无力。
“呵呵……就这点手段也想让我臣服?”
赵怀玉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因为寒冷而发出牙颤的声音。
“好了,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了。”
季伯鹰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
他把其中一个盘子推到小舞,略微带着焦香的咸鲜气味就立刻勾住了小舞的鼻子。
“要我干什么啊?”
小舞吞下口水,从海鲜炒饭上移开目光,抬起头问道。
“只靠吹冷风,不可能摧毁她的心理防线。
你端着饭,坐到她面前吃,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赵怀玉……暂且称呼黑袍女子‘赵怀玉’吧。
身为邪魂师,一定没少被武魂殿追杀驱逐。
恶劣的环境对她来说,或许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在恶劣的环境当中,让她看到唾手可及的美好生活呢?
“好的。”
小舞把勺子放到热腾腾的炒饭上,双手端着走进卧室。
只是还不等他开始施展大美食**术,就发现被绑在椅子上的赵怀玉低着头一动不动。
“喂?”
小舞放下炒饭,推了下赵怀玉的额头,就看到赵怀玉的脑袋无力地向后仰倒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啊!”
小舞吓得发出一声惊呼,赶忙抽回手。
季伯鹰听到动静,以为是赵怀玉又在耍花招,立刻过来查看。
就看到了那张像是死人的脸。
“卧槽,不是冻死了吧?!”
季伯鹰之前还特意亲自试过往身上浇水坐到空调底下。
冷是冷了点但不至于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把人冻死。
季伯鹰立刻上前查看,发现赵怀玉只是发烧昏过去了而已。
“咳咳……”
意识模糊当中,赵怀玉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撬开。
她强撑着睁开眼,就见到季伯鹰一只手掐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将什么东西放进她的口中。
一股粘稠的,甜丝丝的**滑进嘴巴,顺着舌头流进咽喉。
在刺激之下她无意识吞咽。
旋即,舌根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苦味。
“恶……心……”
赵怀玉蹙起眉头,眼角流下一滴眼泪,之后再次失去意识。
“(⊙o⊙)啥?”
季伯鹰看了眼手中的退烧药滴管。
这玩意儿不是甜的吗?
然后他就看到滴管,前端一滴残留的药液,拉丝滴落到地上,璇玑意识到赵怀玉想歪了。
艹!
喂个药一世英名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