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有件事我不明白。如果唐筋斗是您，为什么您对马克斯那么坏？您毁了他的演出。
“哦，不过是小小地使了点手段罢了。我知道马克斯是会讲笑话的，对吧？”
“当然，是很会讲，不要……打断我。”我咽了口唾沫说。
雨果看着我，就像我长了匹诺曹的鼻子，而且我的裤子还着了火。
“马克斯，你跟我小时候很像，我也是风趣的小孩。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不对？太难了。你在娱乐他人的时候，你就是在演。也就是说，你在扮演另一个人。你不能站在那里，用马克斯的身份讲笑话，而是要用你的角色讲笑话。人们笑的也不是笑话本身，而是笑的你这个人，你得学会适应。”
“好吧……”
爷爷坐下来说：“给我展示一下你今晚要怎么表演，昨晚我没去。”
“效果……不是很好。”我坦白。
“只是试一下。”他说，又指着雨果，“你，就站在那儿当观众。开始吧，马克斯。”
于是，我给他讲了老母鸡的笑话。他没笑，雨果没笑，我也没笑。正当我准备讲鸡腿的笑话的时候，爷爷突然跳起来大声喊了一句：
吓了我一跳！
“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说，又坐了回去，“别担心。”
但我现在完全没状态了，“不行，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接着讲你的笑话吧，反正已经跑了。”
“什么跑了？”
爷爷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说：“真的没什么，我看到它在你的头顶上，又不见了。”
我看了看头顶的仓库，那里很黑。爷爷究竟在说什么？
“我头上有什么？”
“没什么。”爷爷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就在你身后，蜘蛛没什么可担心的。”
什么！
雨果咯咯地笑了，我瞪了他一眼。蠢货，这不是笑话。
“啊，我是说，它在你头顶上。”
“天花板上吗？”
“不是，从天花板的蜘蛛网垂下来的。”爷爷耸了耸肩，“可能掉你头发里了，我猜？接着讲你的笑话吧。”
“我头发里有蜘蛛？”我赶紧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停下来。我又不是真的想要找蜘蛛。啊啊！我这是要做什么？
雨果强忍着笑意，结果嘴里发出了放屁的声音。该笑的时候不笑，不该笑的时候乱笑？有你这样的死党吗！
“有可能。”爷爷说。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不管怎样，马克斯，你刚才还在讲笑话。”
“现在讲不下去了！您来帮我看一下头发！”
这个主意不错，让他来解决眼下的问题，蜘蛛可以咬他的手指。
“在你表演的时候？”
爷爷起身走到我背后。我能感觉到他粗大的手指在我头发里抓来抓去，来回拨弄着我的头。
“别看，马克斯，但我想你朋友一定觉得这样很有趣。”爷爷小声说，“根本没有蜘蛛，配合点。”
等等，没有蜘蛛？我看向雨果。他强忍着没笑，但他的眼睛告诉我，这比我讲过的任何一个笑话都好笑。哇哦！唐筋斗就是这样做的！我要捉弄一下雨果，要他配合点。
“你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吗？”我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慌张。
嗯，看不到，里面有一块拐杖糖。
“拐杖糖？”
“是的。”
雨果笑了。他当然知道我们是在演戏，但奇怪的是，它奏效了。就好像是在打球，有去有回。爷爷抛给了我一个拐杖糖果的梗，我接住了，而且还很默契，又把这块糖果抛了回去。
“不错。”我说，“我从去年的圣诞节就在找这块糖了。”
“我给你了。”爷爷说，“但被浣熊偷吃了。”
球又来了。这次我感觉接得更快了。
“您是说煤球巴特吗？”我说。
雨果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这太有趣了。没有剧本，甚至没有真正的笑话，我们顺口就编出来了。
“煤球巴特是浣熊的名字吗？”爷爷问。
“是的，它是在三月失踪的。”
“这样啊。但愿煤球巴特吃蜘蛛，因为我找不到那只蜘蛛了。”爷爷说，“我想，它可能爬进你耳朵里了。”
是时候放大招了。
“进我耳朵里了！”我狂抓我的耳朵，一边揪一边大叫。我用眼角瞄了一眼雨果，看他有没有笑。他的确在笑。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爷爷说。
现在我要抛一个梗，看爷爷能不能接得住。
我突然停下动作，把头歪向一边，说：“不，我现在不想要。”
“什么？”爷爷看起来有点不解。
加油，爷爷，让我看看您的真本事。
“您刚刚问我想不想喝水。”我对他说，“我说不想，我现在不想喝水。”
“我没问你想不想喝水。”
“您问了。”我说，“我听到了。而且谢谢您，我也不需要按摩。”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没问你喝不喝水，也没说要给你按摩！”
“如果不是您说的，爷爷，那会是谁呢？”我问。然后我看到爷爷眼里有了光亮，他懂我的意思了。
“可能是……”他慢吞吞地说。
我咽了口唾沫，“不会是……”
雨果也明白了，咯咯笑了起来。
“您是说蜘蛛爬进了我的耳朵，然后问我喝不喝水，需不需要按摩？”我问。
爷爷点了点头，“这是只好心肠的蜘蛛，你回应它一下？”
我换上一副诧异的表情，说：“谢谢你蜘蛛，你叫什么名字……蜘蛛？”
我假装在认真听蜘蛛讲话。
“它回答你了吗？”爷爷问。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马克斯，它说什么了？”
我转身看向爷爷，说：“它说它现在没办法说话。”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它说一边吃东西一边和人讲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然后我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死了。表演结束！
雨果笑着给我鼓掌，爷爷也鼓掌了。
爷爷的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看着他，我想起以前我总是想让爷爷开心一点。现在我做到了。
“你入门了。”爷爷说，冲我眨了眨眼，“今晚的演出没问题的。”
尽管我从来没说过，但我真的喜欢爷爷！他也喜欢我！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参加演出呢？”我问，“我们可以表演这个蜘蛛笑话。”
“这个主意不错。”雨果说，“唐筋斗可以先从后门溜进来，表演到一半的时候再上台。”
这样一来，您还是可以曝光你的身份，也可以让我的笑话更有趣。
“你不需要我的帮助，马克斯。”
“我需要，爷爷，您愿意帮我吗？”
“没错，他真的需要您的帮助。”雨果说。哥们儿，适可而止，别演过头了。
“好好好。”爷爷说，然后转身去穿唐筋斗的戏服。
您准备好赢得最后的欢呼了吗，小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