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外伤全身瘫痪的威廉·马修,每天早晨都要迎接来自身体不同部位的痛楚的袭击。在将近一小时的折磨中,马修不能翻身,不能擦汗,甚至不能流泪,他的泪腺由于药物的副作用而萎缩。
马修说:“钻心的刺痛固然难忍,但我还是感激它——痛楚让我感到我还活着。”在痛楚中发现喜悦,这在一般人看来很荒唐。但置身马修的处境,就知道这种特定的痛楚不仅给他带来喜悦,而且带来了希望。过去,马修经历过无数个没有任何知觉的日夜。如果说,痛楚感是一处断壁残垣的话,无知觉则是死寂的沙漠。痛楚感使马修体验到了“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甚至是一种价值体现——医疗价值与康复价值的体现。他把痛楚作为契机,进而康复,享受到正常人享有的所有感受。谁也不能保证可怜的马修能获得这一天,但他和医生一起朝这个方向努力,因此他盼望痛楚会在第二天早晨如期到来。
从常常忍受不了痛楚到在痛楚中发现喜悦,两者的差别在于,一个人拥有多大的力量来热爱生活。爱,实在是天下最有力量的事情,它常常产生奇迹。有了对生活的爱,即使痛也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