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两人暗自达成某个协议的同时,穆丽来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a市,她派人一直有在暗中跟踪周楚唯,她几乎是第一时间便猜测出这两个人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她知道所有的事实真相,但是她不会轻举妄动,她想静静的观察这所有事情究竟会是个怎么发展,她只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手。
向泽勋忙到深夜才回到家里,管家告诉他,安晴漫今天一天什么都没有进食,脸色和神情都很差,向泽勋什么也没说,但是脚步却急促了好几分。
她已经睡了,一张小小的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眉宇间都还带着疲倦,像是借助这种睡眠才能得到一些缓解。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他耐着性子,低声细语的揉了一下她的脸。
她一向睡得浅眠,他走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
睁开眼睛,带着刚睡醒都有的清亮眼神看着他,半响才说道:“没有胃口吃不下。”
“没有胃口也要吃!”
大厅里,灯火辉煌,一桌子素的,荤的,各式甜点,就像是满汉全席,这些都是向泽勋吩咐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这两个人面无表情的对坐在长桌子两端,面面相觑。
“尝尝吧,都是根据你喜好做的。”他沉着脸,像是随时就要爆发一样。
她闻到了这些气味就胃里排山倒海的翻腾,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她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肚子里怀了孩子,依照他多疑的性格,他估计连这孩子都容不下。
她一张小脸努力的在忍耐着,脸色越来越差,皱的跟包子一样的表情,终究还是把胃里那种强烈的不舒服感觉给压了下去,勉强伸出筷子夹了面前的一小块黄瓜放到嘴里。
这黄瓜就只是简单的醋和白糖凉拌的,这一下吃起来她倒也觉得爽口,本来难受一天想吐的感觉瞬间消失,孕妇在很多时候,情绪和身体的反应就是这么的奇妙。
她一连夹了好几块凉醋黄瓜放嘴里,吃的很是香甜,向泽勋看着也高兴,叫旁边的佣人给她盛了一碗鸡汤,这鸡汤虽然已经极力的去了油脂,但是和滋补的一些中药一起熬制的,这味道她一闻,那股呕吐的感觉又立马回来了。
她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努力的说了一句:“把它拿开!”说完,已经控制不住的狂跑到最近的洗手间对着洗手台狂呕一通。
这一连续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向泽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女佣也是一脸的狐疑,不知道安晴漫这是怎么了。
她吐的几乎肝脏都震动了一遍才有气无力摇摇晃晃的走出来,接过佣人手里的热茶喝了一口,坐回到椅子上,也不管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不管三千二十一的随意夹起来就吃。
“别吃了!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用那种骇人不容说谎的眼神看住她,她心里咯噔一跳。
难道他知道了?知道自己肚子里现在有个小生命?他那样的眼神让她不敢直视,只能强装镇定的说:“什么怎么回事?”
“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说?难道生病能够拖好?”他继续凶巴巴的看着她,毋庸置疑的语气。
安晴漫差点就大叹一口气,这个男人实在是吓人,动不动就不按常理出牌,就连问她生病都用这种吓死人的语气。
“我,我只是一时间的不注意!”她不敢和他多说什么,生怕不小心就显露出来。
“胡闹!”他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安晴漫不知道他这样的愤怒源之于什么,但她一点想知道的兴趣也没有。
等家庭医生来给她开了一些感冒药,确定她只是没有休息好,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让她离开。
安晴漫只觉得筋疲力尽,家庭医生刚才给他只是量了量体温,她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说自己是头晕,把呕吐和心里反胃这件事有意忽略了过去,她很担心被医生看出来。
她躺在**,谢天谢地,他并没有来和自己一起睡,她想着明天和漫长的以后要去继续掩饰这个谎言,就觉得更加的疲倦了。
这边她渐渐的进入了梦想,她那里知道,向泽勋是坐在书房里抽烟一夜未眠,有人失了心不肯承认,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当穆丽来回到a市,她并没有急着去找任何人,但找她的人却是络绎不绝,最高调的莫过于谢微微和宋心雨这二人,根本不顾穆丽来私人助理的拦截,直接冲到了她工作的办公室,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请问两位姐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穆丽来这摆明是明知故问。
谢微微沉不住气,想冲过去却被宋心雨给拉住,她笑的很有分寸,悠悠的说,“不知道穆小姐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借一步说话!”
“老娘一秒钟时间也没有,你们两个给我出去,再多呆一秒,我就叫保安上来!”
穆丽来心情奇差无比,这两个人来撞枪口,她不拿来撒气简直就是浪费。
“你!”对于她这种态度,谢微微当然是很不爽的要和她辩论,宋心雨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但她还是那仅存的理智拉住了谢微微。
“穆小姐待人之道一向是这么的泼辣无常的吗?好歹来者是客!”若不是碍于她家里的势力,宋心雨这一下又怎么肯甘愿好声好气的和她继续说。
“对你们这些蝼蚁之辈,我犯得着客气什么?你们别在我这装什么名媛淑女了,真的,你们连装都没有资格,因为你们只配做贱人!”
穆丽来的言辞辛辣,终于让宋心雨也忍无可忍了。
“你这种交际花贱女人生下来的野丫头,我给你脸已经算客气的了,你竟然这么不识好歹,嘴巴说出来的话还真和你私生女这个身份符合的淋漓尽致!”
既然要决心做一回泼妇,宋心雨当然也是破口大骂,哪里还有半点a市第一名媛的优雅和涵养。
穆丽来几乎是第一时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就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两个动作就把宋心雨的手做成了后面囚犯戴手铐的姿势,她的手就恰在她两只交叠的手上,宋心雨痛的哇哇乱吼,眼泪狂飙,一声声的惨叫像杀猪般。
旁边的谢微微完全吓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觉得这就像是一秒钟变魔术那样。
“把刚才的那些话全部收回去,不然,我就把你两只手都给废了。”她自幼跟着她母亲颠沛流离的生活,最受不了的是谁出言侮辱她最爱的那个女人。
宋心雨虽然痛的鬼哭狼嚎,但嘴巴还是紧的很,哪里敢这么服软,见她不肯收回那些话,穆丽来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要把她的手给折碎。
“我说,我说,求你别动了……”她快要痛死了,终于不心甘的妥协。
谢微微这个本来还咋咋呼呼的女人,此时已经像是被泄了气的皮球,根本不敢多说半句话,等到穆丽来把她们两个带到她单独的会客厅喝咖啡的时候,这两个女人还活在胆战心惊里,尤其是宋心雨,两只手哆哆嗦嗦的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看着眼前完全是被吓破胆了的两个人,穆丽来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我说,二位姐姐说话呀,这怎么的了,我又不是才狼虎豹,瞧你两个人表情像是见到鬼似的。”
谢微微还稍微有些理智,战战兢兢的说道:“我们是来跟你商量上次你为什么要中途选择那样一来,现在,我们和向泽勋已经是对立为敌了!”
“是你们和他为敌哦,我可没有,我和他还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呢!”穆丽来笑的很开心,看的宋心雨更加来火,但又不敢发作,她的手现在都还疼的厉害。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们找我是想谈什么,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单独的一只棋子,走在棋盘上,究竟谁能赢得最后,我们拭目以待好了,各凭本事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说完这话,穆丽来潇洒的端起秘书小姐端上来上好的南山咖啡,满足的喝了一口,漂亮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露出狡黠的光芒。
她们两个人看着眼前这个短发而又不失妩媚的女人,第一次感觉到女王的气场,她们也终于明白,她能一个人在a市为所欲为,不仅仅是仗着她傲人的法国王族家世,更主要的是,她完完全全怀着非一般人的筹略和本事。
宋心雨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失败的感觉,她不敢表露出自己心中的胆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穆丽来对自己露出那种你跟我玩,你算老几,你玩的过吗的表情。
外面的人已经是斗的热火朝天,真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只有安晴漫,她像是与世隔绝的仙女,每日就躺在椅子上看书,听歌,吃一些有机的蔬菜,穿着很宽大的长裙,在向泽勋看不见的后苑小别墅悠然自得。
向泽勋总是悄悄的躲在自己房间的小玻璃夹层里偷看她,她在没有他的地方,是那样自然和开心,他终究不忍心踏进属于她的净土,只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的过一生,保持着这种想靠近又不敢的距离,就让他还能眼神触及到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