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和卡特琳娜见面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今日赴宴穿的礼服。
一席紫色晚礼服摇曳在地，气质尤为优雅迷人。
就是可惜用的是塔西娅这张脸。
林凛对魔女本来的相貌更感兴趣。
鉴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尴尬，林凛没好意思继续问。
反倒是卡特琳娜神态自若，巧笑嫣然，完全去看不出之前不消息释放了水元素魔法。
她打量一番林凛，主动上前帮他整理领巾。
这次林凛穿的是深蓝色马甲礼服，佩戴克拉巴特式领巾，看着贵气又张扬。
就是领巾看着有点别扭。
他还是第一次穿如此华美的衣服，也是第一次带领巾，挺生疏的。
“别的不好，怎么不让女仆帮你？”
卡特琳娜将他的领巾拆掉，给他重新佩戴。
“我可不是谁想靠近就能靠近的。”林凛高傲的回了句。
感受着卡特琳娜轻柔的动作，林凛呆了呆，莫名感觉一阵温馨。
他家没有亲戚往来，有记忆的时候，很少见到父母。
哪怕是仅有的一家相处的画面，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能给他带来温暖的，除了那位邻家姐姐，就是白初九和她的父母。
后来邻家姐姐搬走，白初九父母也去出国工作了，这种长辈一般的关怀，再也没有出现过。
或许他本身就是个很缺爱的人，所以才会对温柔友善的晨曦一见钟情。
也会对卡特琳娜的照顾而感到温暖。
卡特琳娜帮他重新戴好领巾，别好领针，仔细检查一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林凛和她并肩而行，上了马车。
打开车窗，他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瞧着神情不属心不在焉的。
等马车行离了庄园，林凛忽然扭头问道。
“你……是不是有孩子或者弟子？”
“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你好像有照顾人的经验，像这样的男士领巾，如果是一个人一直独居，应该是不会的吧。”
卡特琳娜抚着侧脸：“有没有可能，我是有夫之妇呢？”
“额，应该不是吧？”
似乎系统评定高的，全都是单身啊。
特别是像她们这种EX级别的，加上评价和图鉴的某些暗示……
“等等……”
他忽然有些惊慌。
差点忘了，这系统本来就不正经！
什么挖掘机，黄毛染发剂，这不都在说明，哪怕是有夫之妇也可能在它的范围内。
而且，他凭什么认为一个活了千年的魔女，没有过伴侣？
想想叶奈法，才一百岁，不但有伴侣，还是斩男杀手。
这魔女看着怪会撩人的，和晨曦那种完全是两码事。
就说之前的水元素事件，也能看出她所求还挺多的。
没准人现在就有伴侣呢！？
woc，黄毛竟真是我自己？！
坏了，忽然激动起来了。
卡特琳娜继续扶着脸，盯着脸上藏不住惊慌的林凛，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但是很快，她就讶然的发现，林凛从惊慌转变为不爽和……兴奋。
她板起脸，伸手敲了下林凛的脑袋。
“小少爷，你该不会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林凛下意识捂住脑袋，有点生气。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那种事怎么可能！”
我虽然是个渣男，但不是人渣啊！
辣姬系统死远点，别拉着我走什么歪门邪道。
“哎。”
卡特琳娜叹口气，视线也投向窗外。
“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这样的人，一生都无法拥有伴侣。”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情绪波动都没，好像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额？”
林凛很是意外：“不会吧，我感觉阿姨你还挺有魅力的，应该很多人喜欢吧？”
“呵，怎么可能？不杀了我就算好了。”
她喃喃自语着，看着也不像是经历过情商的样子。
林凛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打探过魔女的情报。
魔女……是这个世界的禁忌，是被圣灵会视为异端的存在。
圣灵会可以允许一些不法结社，在他们视线之外胡作非为，但绝对不允许一个魔女的存在。
魔女除了神通广大以外，还被世人称之为邪恶放dang，作恶多端，所以才会为人所痛恨。
不但如此，魔女曾经多次干扰魔王角逐，也被整个魔族视为仇敌。
魔女真正跌入谷底的，是一百年前域外魔入侵事件。
根据圣灵会发布公告，当时魔女们帮助域外魔企图毁灭世界，更是不为世界所容。
若他人知道她魔女的身份，都会另其万劫不复。
被整个世界孤立，又怎么可能主动结交他人。
“怎么？是不是在怀疑我是个通缉犯亦或者恶棍什么的？”
卡特琳娜的声音响起，林凛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绝对不是恶棍。”
这点林凛十分肯定。
这份肯定不但来源他百试百中的直觉。
还有就是对系统的了解。
系统评价不但会谈及对方的优特点，还有缺点。
可卡特琳娜除了危险抖S，并没有提及什么罪大恶极之类的。
反观皮格男爵塔西娅这些人，都有过几个恶毒的评价词语。
越橘会因为奸猾难驯和小偷小摸的缺点，降低评价，卡特琳娜若真是个带恶人，根本不可能拿到EX评价。
对面的魔女，能感觉出他语气中的坚定，眼神闪了闪，说话有些言不由衷。
“哎，年轻人还是太天真，被人卖了还要数钱呢。”
林凛呲牙一乐：“放心，你就算把我卖了，我也能携款潜逃，绝不会吃亏。”
“你还挺有自信。”
“阿姨你别岔开话题了，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魔女阿姨白了他一眼：“就你事多，我有个儿子，行了吧。”
“我怀疑你又在占我便宜。”
林凛轻咳一声，一本正经：“没见到你真面目前，我是不会喊妈的。”
“噗嗤。”
卡特琳娜捂嘴吃吃笑着，笑着笑着，又平淡下去。
“我啊，以前带过一个后辈，是个率真活泼女孩，因为一些原因，她是被父母假扮成男孩子养着的，可惜后来……”
她没能说下去，眼中多了哀伤和后悔。
林凛沉默了。
“抱歉，不该追着你问的。”
“是我有些多愁善感了，明明已经一把岁数了。”
她收敛情绪，笑眯眯的看向林凛。
“小少爷，要是觉得歉意的话，可以换上女装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