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有难
翁珊珊长得并不好看,而且胸小得可怜,据我目测,B罩杯都不一定能撑满。唯一的亮点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网络上流行的锥子脸。
可她却丝毫没有自知之明,甚至狐媚得有点骚,将半个身子挂在陶立身上,一副花痴相。我刚踏进包间,她就花蝴蝶一样朝我飞过来,一口一个张哥地叫。
我很奇怪,我跟她熟吗?后来觥筹交错了半晚我才洞悉其中缘由。陶立用被酒精腌大了的舌头跟我提贷款的事,他说:“你一个堂堂信贷科主任,三百万还不是小菜一碟,可哥们儿没这笔钱,轻则断腿重则要命啊。”
陶立的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识过的谄媚。
这让我很受用。旁边翁珊珊的脸上也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同时她还将低胸衣向下拉了拉,她那并不饱满的胸在钢圈胸罩的作用下居然还挤出了一条浅浅的乳沟。
我差点喷出一口酒来,因为我想起了一句话:挤挤还是有的。
我知道,陶立这两年放弃公务员的铁饭碗而去做了一个包工头,刚开始赚了不少钱,后来收购了一栋烂尾楼,横财没发,施工倒出了事故,搭进去几条人命,赔得倾家**产。
判断一个男人混得好坏,只要看他身边的女人即可。想当初陶立把谁都不放眼里的时候,他身边美女如云,如今混得不行,美女相继散去,不知翁珊珊是不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居然看上陶立这种朝不保夕的货色。
我很犹豫,论私情,我和陶立是多年的酒肉朋友,这个忙该帮。可是他连个能抵押的房产都没有,我又不能帮。
我很头疼。
酒至酣处,陶立去了洗手间,在那几分钟时间里,翁珊珊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拿过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揉了揉。
我无耻地察觉到,翁珊珊的胸虽不大,但是很坚挺。我做贼一样赶紧将手抽离,翁珊珊狐媚地笑了一下。此刻,我唯一能给出的答案是,这个妞,她不是疯了就是喝多了。
平素酒量在我之上的陶立居然不胜酒力,被两个小跟班抬了回去。几分钟后,我发现陶立的手机落在饭桌上,便追出去,结果被饭店外面正在发生的一幕搞懵了。
陶立双手扶在翁珊珊瘦骨嶙峋的肩膀上说:“你怎么还死皮赖脸地跟着我,我又死不了!”
翁珊珊几乎要哭出来,在陶立决然地扭头走掉之后,她撒开脚丫子追上去,试图挎住陶立的手臂,却被陶立大力一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看见我后,陶立越发猖狂,一耳光扇在翁珊珊的锥子脸上。瞬间,她的嘴角淌下来几滴嫣红的血,在路灯的照耀下,异常夺目。
陶立抬脚准备踢向翁珊珊的时候,我一把将他推开,嫌恶地将手机扔给他,转身走掉。
我最恨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对女人动手至少说明两点,一是他不爱她,二是他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陶立到底是爱翁珊珊还是不爱,与我无关,我要赶在夜里十一点前给驻外省出长差的女友小曼打电话。
我很爱小曼,想尽快娶她,可小曼一直在推脱——女人,真的很难捉摸。
噩梦来袭
夜里十一点半,有人轻叩防盗门,咚,咚咚。很执拗。
这个点,会是谁?
从猫眼看出去,是一个长着锥子脸的女人。我刷地拉开门,翁珊珊扬起脸可怜吧唧地说:“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借宿一晚?”
我倚着门迅速接通了脑电流:一,她是陶立的马子;二,我正在追小曼,不能有任何抹黑洁身自好形象的行为。
所以,我应该委婉地拒绝。
翁珊珊看出了我的为难,低声下气道:“陶立不知犯了什么邪,我一回去他就动手,可能,是最近被钱愁的……”
我斜睨着她,这个女人,就像一只惨遭主人遗弃的猫,惶恐,不安,裹着一件单薄的连衣裙,抖抖索索地站在我面前,等待我的仁慈和收留。
男人的恻隐之心突然爆发,我闪开身,把她让进屋内,指着卧室说:“喏,你去睡吧。”
她犹疑地看着我,我又补充一句:“我睡沙发。”
她的大眼睛里马上就蓄满了一种叫作感恩的东西。然后,乖乖地走向卧室。
半夜,我做了一个噩梦,小曼被黑衣人挟持了,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小曼追去,却掉进了万丈深渊。我挣扎着哭醒,翁珊珊的锥子脸离我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她小心翼翼地说:“你一直在喊,我就过来看看。”
我沉浸在噩梦里,浑身被冷汗浸湿。翁珊珊再一次抓住我的手,这次,她没有按在她干瘪的胸前,就那么握着,眼睛看着我。
她说:“其实,我不爱陶立。”
狗屁!我暗骂。一个女人如果不爱一个男人,她就不会对他的冷漠无情在意,也不会为他的水深火热担心,我觉得她在撒谎。可是,她撒谎的目的何在?
没等我多想,我听见钥匙在锁孔里旋转的声音,静谧的凌晨,那声音很清脆。
屋漏偏逢连雨天
我跳起来朝门口扑去,不偏不巧,撞倒了翁珊珊。更离奇的是,我收不住脚一下子扑在她身上。
然后,小曼就看到了这精彩一幕:翁珊珊裙子凌乱,我的手搭在她乳尖上,沙发上的靠垫凌乱至极。小曼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尖骂道:“张志,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胆子够肥啊,居然把小破鞋领到家里了!”
我纵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倒是翁珊珊不急不忙地爬起来争辩,不是那样的,我们没有……
小曼看也不看翁珊珊一眼,打开门,吼道:“滚!”
翁珊珊临出门前对我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再次像被遗弃的猫一样臊眉耷眼地走了。
一直到天边亮起晨曦,小曼仍在不依不饶地讨伐我,她一会儿用抓住男人小辫子的气势痛骂我,一会儿又哭着问我:“张志,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难道你忘了吗?前阵子你还向我求婚,你这样的人我敢嫁吗?”
她用拳头打我,用脚踢我,不容我解释。
我使出蛮力,将小曼弄进卧室压在**,我想,必须通过一场同仇敌忾的**来求和了。我撕去她的衣服,准备霸王硬上弓,没想到在我准备挺进的时候被她大力从身上推下来,她低声道:“恶心!”
我一下子颓了。
我筋疲力尽,决定保持沉默。清者自清,我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如果她爱我,那么等她消了气,再辩解不迟。
然后我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可是我太天真了,清晨第一缕阳光刺醒我的时候,我发现茶几上放了一张便笺,上面写:分手!
在我睡着的半个小时里,小曼以极快的速度拿走了她所有值钱的衣物,甚至,不肯等我醒了亲口对我说再见。
女人,狠起来真的甚于男人。
我发誓只要再见到翁珊珊,一定会对她不客气,因为是她毁了我在小曼眼里的清白。小曼在那天清晨离开之后,迅速换了手机卡,像一阵风,离开了我的世界。
曾经的爱,像肥皂泡一样华丽炫目,如今也像肥皂泡一样破灭,无踪。
我很是颓废了一阵子。两周过去,陶立再次来找我,一见面就问贷款的事怎么样了。他捂着缠着白纱布的脑袋,几乎要给我下跪。原来,前几天,陶立再次被债主堵在路上,他们打破了他的脑袋,还扬言,如果再见不到钱,就让他死无全尸。
“你得救我,张志,咱们好歹曾经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他拿出了一纸复印件,上面赫然显示着我们之间的一场龌龊交易。两年前,我曾被陶立引诱,私挪一千万公款在他的公司做投资,那一次,陶立分给我八十万盈利。
我知道,他这是在威胁我。
可是人生从来没有后悔药,我只能点头:“明天。”
一切都是套路
晚上,翁珊珊再次顶着那张锥子脸敲开了我的门。我怒不可遏地将她拉进来抵在玄关处,她的脸离我很近,那两片嫣红的嘴唇像一只新鲜的草莓,**着我。
没等我开口,翁珊珊先问我:“你给陶立贷到款了?”
“明天。”
我能怎么样,被人捏着小辫子,只能用自己这栋新买不久的房子做抵押,再用些小手段。我必须孤注一掷,此后,我和陶立就两清了。
翁珊珊急切地说:“千万不要,他在骗你!”
我用手托起她尖俏的下巴:“嗯?”
从翁珊珊的嘴里我得知,她勾引我,在我家里故意制造那场绯闻,都是陶立一手安排的,因为陶立和一个叫林小曼的女人决定拿着我给的一百万,逍遥他乡。
翁珊珊嗫嚅了一下嘴唇,说:“他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五万,这是我两年才能挣到的数目……”
我的脑子钝了一下。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翁珊珊挣扎着说:“那晚你没非礼我,我发现你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不想继续骗你了,那五万,我也不要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页纸,“这是我从陶立包里偷来的,不知对你有没有用?”
原来,一切都是陶立苦心安排的,包括他在饭店外打翁珊珊,包括他头上的白纱布。可是,小曼是什么时候投向他的怀抱的,我不得而知。
我用了一分钟的时间瞪视翁珊珊,那一分钟里,我想起初识那天,她将我的手拿过去放在她的胸前,使劲揉了揉;我还想起,那晚,她对我说,其实,她不爱陶立。
可她毕竟骗了我,我一直以为她真的是陶立的女人,所以,我在她**我的时候保持了该死的矜持。我想,我必须惩罚她,惩罚的方式是要勇猛点呢,还是温柔点?
此刻,我只想**,我的身体像埋了一根火线,烧灼得厉害,急需点燃、爆发。
我抱起她,她的锥子脸突然**起了两团绯红,狐媚地在我耳边问:“你要——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