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道为国教
幕府末年,神道学者,倡祭政一致之说。及将军归政,遂定神道为国教,设神祗科;复严佛寺神社之分,寺内不得安奉佛像,僧人不得管理神社。政府将借政权,扩充神道,任命管理寺社者,兼教导之职,岁支国帑为俸金;其职等于官吏。神官更借演剧以传播其教;于各重要之地,设有神社。其社中之神,可分四级。(一)天皇。其数十余。凡得入社者或曾胜强敌;或经大改革,民受其利;或于大乱之后,尝能维持治安。(二)亲王大臣。因其人忠心事君;或尝平乱有功。(三)忠心事君之臣民。盖尝不辞生死,亟赴王难,以救天皇者。(四)自然界之神。天地日月之类,日人以为其先祖也。神社祈祷之礼仪,政府订之。
小学生必须致敬神社
宪法虽许人民信教自由,而小学学生必须致敬于神社,果得谓之自由欤?其政府答辩,固谓神道非宗教也,岂其然乎?
佛教之改革
维新之初,政府将禁佛教。藩侯之逢迎者,辄没收佛像,火而焚之。一时僧人大恐,人民惊惧,几起大变。政府乃谋镇抚,通谕各属,谓朝廷之意,非欲如此严办。然犹令皇室亲王,公卿子弟之出家者,蓄发还俗,又迫僧人,不得出入官衙,以困辱之。惟公卿之不欲废佛教者,谓其尊重国教,于祭政一致,未尝背谬,因许其高谈教义。其先谋改革,能自振拔者,则本愿寺也。寺自维新之际,即自厘革寺务,首创普通学校,传教于上海等地。此外各宗,亦能严守戒律。其高僧更研究学问,以阐发妙义;或游历欧美,以资知识;且援西方之无神论,以攻击耶教;刊行佛书杂志,以为宣传。其能如是进步者,盖受外界之激刺而能奋兴也。
耶教之盛衰
耶教自弛禁后,势力浸盛。传教师至者,辄创设学校,教授英语;对于学生,谆谆然劝其信教。时值维新初年,攘夷锁国之说,不复能存在,西方思想之输入,若决江河莫之能御。又以传教师富于普通学术,热心宣传,教会学生卒业后服务于社会者,率负有盛名。人民因目耶教为文明宗教,倾心欢迎。于是教徒骤增,十字架见于街市村野者,触目皆是。及一八八五年,日本学者之思想,转趋旧学,反抗欧化之势渐盛。佛教徒又复忌嫉耶教,即借欧人所盛倡之“进化论”以破耶教“创世纪”之说。二教争论,纷詉不已。然其后日人亟谋改约,传教师为之归国运动者甚多;虽无功效,其热诚固不当忘也。
综而言之,日本维新后内政发达之速,诚有足多者。然其能于此短时期内,收获若此之丰,亦非无故。盖日本于开港之先,非无文化;其人民非若非洲美洲之土人。彼以东方固有深渊之文化,兼采西人曾经试验得良结果之制度科学,而吸取融化之,收效固非甚难。其政府又奖助之,不遗余力,此其所以勃兴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