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打开水龙头,水压很低,等了一会,才出现一道细流,她闻了闻,水管内的水带有浓郁的铁锈味。
原来房间什么样,她不知道,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间房子被负能量侵蚀得非常严重,现在不单是房子里有鬼的问题,而是这间房子都快变成鬼了!
就在她打量四周的时候,二楼靠近洗漱间的房门突然打开,她顺势往里看,就见一座棕黑色的衣柜有些突兀地立在房间的东墙边。
衣柜的柜门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轻响,缓缓打开,在一堆杂乱的衣物内伸出两只铁青色的手掌。
“啪啪”手掌轻拍两下,之后还对她做出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玩你妹啊,你这是来劲了是吧?”贝拉无视衣柜内的那双鬼手,鬼手按照连拍两下手,之后招手一次的节凑循环,似乎在对她示意,赶紧进来一起嗨。
在敌人的地盘召唤友军多少有点困难,但贝拉如今对于空间的理解越来越深,稍微花费了一点工夫,她就把鬼修女召唤到了鬼屋当中。
鬼修女进入鬼屋,整个房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古怪起来,鬼屋之前是诡异、恐惧,在加入鬼修女后,那些宛如实质的恐惧气氛直接被邪气冲散。
只有厉鬼才能打败厉鬼!
衣柜内的那双手突然变得迟疑起来,就连拍手的节奏似乎都不如之前那么欢快了。
“我的朋友,这个家伙交给你了,对了,你要是看到这几个人,就把他们帮我带出来。”贝拉把罗素夫妇和芹泽教授的相貌传递给鬼修女,之后就让她和鬼手玩去了。
人鬼殊途,贝拉怀疑罗素夫妇和芹泽教授已经进入了鬼屋的夹层空间,就像当初寂静岭的里世界一样,她进去不是不行,只是会很麻烦,有手下自然要让手下进去。
鬼修女重重哼一声,柱神的骄傲让她时时刻刻都端着架子,无法对贝拉这个契约者动手,她只能把怒火发泄到衣柜内的鬼手身上。
她一把拽住对方的手,鬼修女使用的力量极大,鬼手、衣柜连带着整座鬼屋似乎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掂量了一下对方的斤两,她有数了,这次不再反抗,任由自己被鬼手拽进衣柜。
鬼屋在鬼修女进入后,开始猛烈挣扎,它很想把这家伙吐出去,可鬼修女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啊,她不断在房间内徘徊,利用自己恶魔柱神的邪气侵染这间鬼屋。
体现在外界,就是灰色的墙壁开始变红,变得跟血一样红。
“嗯?这家伙做得不错啊!了不起,了不起!”贝拉随意地找了一把椅子,坐在房间内等着。
“咚咚咚”似乎鬼屋知道她才是关键的那个人,一只皮球再度滚到她脚边,想把她引走。
贝拉仔细打量皮球,之后又看向皮球扔过来的方向,似乎是为了震慑住她,然后把她赶走,在阴影处,出现了一个浑身灰白色,做拍球动作的鬼魂。
“呦?我小看你了,我向你道歉!看来你还有余力啊!你长得可真壮实,巧了,我这边也有一个特别壮实的朋友可以陪你玩。”
贝拉估计这个鬼魂就是当年那个被女巫献祭给恶魔的孩子,在这个房间内,他‘长大’了!
现在已经是一幅成年人的模样了,只是动作和表情依然有点呆呆傻傻的。
贝拉把杰森召唤过来,杰森拎着大砍刀,浑身煞气。
“杰森,来,喂这位公子吃饼!不对,喂这位公子吃球!你陪他好好玩玩!”
杰森有点类似于水浒里的李逵,打大将打不过,让他杀小兵杀得来劲着呢,典型的虐菜小能手。
眼看对方不如自己,他一把抢过皮球鬼手里的皮球,之后一只手抓着皮球,“啪啪啪”猛砸皮球鬼。
皮球鬼被打得抱头鼠窜,杰森也跟着消失在了房间内。
贝拉又等了一会,鬼屋的门窗开始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院子里的秋千无风自动,不远处的歪脖子树也挥舞起自己的枝丫。
“阿凛!上,就拉你最新写出来的那首葬曲!让这帮老鬼见识一下音乐的力量!”“复仇鬼集结!三角头,你也来吧,这座房子你帮我拆掉它,我的要求很简单,一片完整的木板都不要留下!”
贝拉派手下大将和鬼屋过招,鬼屋夹层空间内的罗素夫妇、房屋主人佩伦夫妇带着五个女孩,加上一个芹泽教授,一共十个人正挤成一团,瑟瑟发抖呢。
这座鬼屋的恐怖程度远超想象。
这其中佩伦夫妇和他们的五个孩子在鬼屋内停留的时间最长,前后加起来快要超过半个月了。
罗素夫妇是一周前来降妖除魔的。
马克.罗素知道这里不是贝拉给他们刷经验的地方,之所以过来,完全是科学家的执拗占据了上风,眼看自己和妻子配合得不错,他就想把鬼怪研究一下,想知道这些东西的成因,并用科学的方式来解读。
然后......然后他们夫妻就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离开这座鬼屋了。
芹泽教授是三天前来的,他来一点用都没有,完全是白送。
“十字架!快!绑好,然后把十字架摆在......摆在靠门一米远的地方。”
“盐!我们还有多少盐?只够用三天吗?再用半份,均匀洒在窗台处。”
“孩子们,请相信我,我也是父亲,我也有一对和你们差不多的儿女,看着我的眼睛,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出去的。”
马克.罗素就像是当初的小胡子和大凶女一样,靠着贝拉随口讲述的那点小技巧,硬生生带着众人坚持了一个星期。
不过眼看着也快到极限了。
给孩子们一人安排了一点任务,几个成年人他不担心,他担心几个孩子被恐惧击垮,所以必须给他们找点事干。
忙完任务,他压低声音问芹泽教授:“教授,您的那个学生,贝拉小姐现在能联系到吗?”
芹泽教授拿出手机看看,随后摇头:“还是没有信号,一点信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