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荷才露尖尖角 绽放优雅:赵雅芝的人生轨迹(1 / 1)

17岁的赵雅芝

1954年,赵雅芝出生于香港。父亲经商,母亲是位普通的家庭主妇,她是赵家的第四个孩子,上面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妹妹。

宽宥、良好的家庭氛围令她得以完全地释放天性,无拘无束地成长。儿时的赵雅芝有些调皮,时常跟在一群男孩子身后嘻嘻哈哈,甚至爬树掏鸟蛋。别看她是个女孩儿,在男孩堆里却一点都不示弱呢。赵雅芝从小就非常独立自强,柔弱的外表下掩藏着阳刚的男儿心性。

在班级里,她活泼好动,唱歌、跳舞样样精通,即使面对比自己高一头的男孩子也丝毫不露怯,大有舍我其谁的架势;生活上,则常常为小伙伴出谋划策,十足鬼马精灵,别看她人小可做起事来却非常有主见、有原则,遇事从不莽撞,善于思考。这种外柔内刚的特性融合到一起,形成她独有的个人魅力。从那一双黝黑的闪动着神奇的眼睛,你便可窥见一斑。

在一个家庭中,父亲对孩子的成长所起到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赵雅芝的父亲是生意人,深谙人际关系,更懂得世事的险恶,因此他对几个孩子都管教得比较严格。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对赵雅芝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父亲在威严之时不免多出一份“温情”。这种恰到好处的情感拿捏,令赵雅芝从小生活在爱的天堂,内心自然充满了阳光。

再说她的母亲。像任何一位典型的家庭妇女一样,母亲给予孩子温暖的母爱,用女性独有的刚毅与温柔,很称职地守护着这个家庭,无私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从母亲这里,赵雅芝领略到的是女性的优雅、大度与宽容,虽然那时候她还太小,不懂女人在家庭中应扮演的角色,但生活在母亲身边,耳濡目染,纯洁的心灵亦有那么一丝智慧的领悟。毫无疑问,赵雅芝的母亲是充满智慧的,女儿喜欢跟男孩扎堆,一起疯玩,她知道后,非但没有阻止,反而鼓励女儿要多跟品质好、懂礼貌的男孩子交朋友,在学习上虚心向人请教,跟男孩们一较高下,让他们知道,女孩子也可以做得很好。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位母亲对女儿的管教就很随意。相反,还在少女时代,赵雅芝女神的气质就已初显,身材窈窕,大气端庄。如今的赵雅芝常说,一切归功于她的父母,因为母亲总说“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她的优雅,是习惯形成的自然。要我说,也是她自己争气,不然我妈也是这么要求我的,为啥我还是长歪了呢?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赵雅芝终成长为一个坚强独立,做事有分寸、有主见的女孩。

1971年,17岁的赵雅芝已经长成一位大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她顺利地完成课业,于香港天主教崇德中学毕业。

正如我们每个人都在回忆里置放着曾有的青春韶光,赵雅芝在崇德中学的时光非常快乐,如今也成为人生最明媚的回忆:“每当我的车子将途经元朗时,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当我的目光接触到那三层高的新校舍,那耸然屹立在旁的天主堂,我禁不住望了又回望,眷恋着那度过了八年光景的母校,一幕幕校园生活在脑海中轻轻地掠过。”

我们会对一个地方产生感情,是因为我们曾在那里度过了最天真无邪的时光。校园里的桌椅板凳,校园一角的读书报,校园的操场,操场上的篮球……曾经承载了青葱年华的黑板,那曾经罚过站的教室的走廊,那一阵阵萦绕在耳旁琅琅的读书声……每当经过,就仿佛和17岁的自己对话,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这样淡淡地笑。

学生时代的赵雅芝最喜欢打篮球,也曾为了痛痛快快玩上一节课,带领一帮女生跟男生抢地盘。穿着校服的她,一脸的稚嫩,却像个“大姐大”一样,当仁不让地为自己的同学争领地。有好几次,男生被她较真儿的样子逗乐,纷纷败下阵,将场地拱手相让。赵雅芝和小姐妹们欢乐地打着、闹着,尽情地分享这胜利的果实。在她的性格里,有十足坚韧的一面——或许也正是这样的性格,支撑着外表柔弱的她,在风云变幻的娱乐圈“屹立”至今,直到现在还深受欢迎。

最重要的是,崇德中学校风严谨,“在学校检查裙子时,女生们都要跪在地上,裙子碰到地板才算及格。长头发的女孩就一定要扎起辫子。扎辫子要用颜色一样的蝴蝶结,不能太花哨……”在这种严格的教育环境下,赵雅芝被训练出优雅得体的仪态,所以她自己才说:“其实,真的没有去刻意做得优雅。我从小就习惯了。”

如果你有机会去到崇德中学,请循着干净整洁的楼层,一路来到新校舍三楼最左边的一间教室,那便是赵雅芝上初中五年级时就读的教室。这一带远离嘈杂,环境清幽,是读书思考的好地方。在楼下的操场走路,几步一株乔木,空气清新,格调雅致,宁静,这里环境所赋予的优美气质,同样被赵雅芝很好地吸收,呈现。

年华匆匆,尽管她很喜欢做学生,喜欢在课堂里读书的生活,却很遗憾地没能步入大学。从崇德中学毕业后,17岁的赵雅芝开始走向社会,而此时还没人知道,在她的身上,将演绎出怎样的传奇。

参选香港小姐,“无线”出发

中学毕业,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赵雅芝,因为有一个想要环游世界的梦想,又赶上日本航空公司在香港招聘空姐,最终经历层层选拔,如愿成为一名空姐。

1973年,香港无线电视台选举首届“香港小姐”。妈妈看到消息坚决支持19岁的赵雅芝前往参加,用她的话说,“失败了也无所谓,就当多学习一点东西”。就这样,在妈妈的支持下,赵雅芝参加了竞选。经过紧张激烈的角逐,这场奉行“美丽与智慧”并重的大赛,她最终只斩获竞选的殿军(第四名)。

20世纪70年代的香港虽已风气渐开,但“选美”对于普通大众来说,仍属于超前的新生事物,况且这又是第一次举办如此隆重的选美活动,主办方“无线”为了提高收视率,特意设置“泳装秀”环节,一时引发许多争议。

这对从小接受严格教育的赵雅芝来说,尤其不易,她一想到自己要穿起泳装站在舞台上,接受异性评委和全体男性观众的审视,难免有些害羞。在赛前,因为清丽的容貌,姣好的身姿,一度被很多人认定必是这届香港小姐第一名。可究竟为何只落得第四,赵雅芝有她自己的解释:“穿泳衣回答司仪问题时,我感到好紧张,司仪问了一个我不大熟悉的时装问题,因过度紧张,一时间回答得不大理想。”

19岁的她,显然还不能完全驾驭优雅。但正如母亲所言,通过这次参赛,赵雅芝学到不少东西,对外面的世界也有了更多的认知。

一般来说,赢得香港小姐殿军也算风光,像她这样有身材长得又美的女孩,应有不少影视公司邀请她演戏。但参选完港姐之后,她却意外地选择继续做空姐。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令当时很多观众为她惋惜,都说她错过了一次入行的最佳机会。但他们不懂赵雅芝的心,比起借着“香港小姐”的身份转行做演员,在演艺圈被人议论,空姐实在比较安全。她一向温婉和气,从未打算让自己陷入纷争,成为焦点,点燃一团戾气。况且,这番亮相,几乎全香港的人都认识了她,倘若真有合适的角色,哪怕晚上一两年,也终究会来寻她的。所谓“好饭不怕晚”,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但命运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回去做空姐没多久,她发现自己生病了,“很严重,医生有试着开药给我,也没办法解决”,一张脸优雅地笑着,继续说:“我一上飞机就开始犯困,脑袋里昏昏沉沉,一直会睡,甚至一度昏迷。”没办法,她试了很久一直未能解决这道难题,终于辞去空姐的工作。到现在,赵雅芝仍坦言自己是不能飞国际长途的,除非家里有重要的事情。

出了名后,TVB找上门,邀请赵雅芝做节目主持人,辞职的她一时也没新想法,就这样一脚迈进了娱乐圈。很多人喜欢她,是喜欢她那招牌式的温婉笑容,出名之后曾有记者问秘诀,赵雅芝笑说:“当时我刚刚从学校里出来,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我没有过上台的经验,化妆也不是很懂,才刚开始学习怎么样走台,所以怯场什么都有。导师告诉我,你要保持笑容,这样别人就不会感觉你紧张。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一紧张就笑,别人就看不出了。”

此后,这样招牌式的笑容,竟一直延续到她多部剧的多个角色中:《上海滩》里清丽端庄的冯程程,《戏说乾隆》里明媚洒脱的程淮秀,《新白娘子传奇》里风姿绰约的白素贞……她的一颦一笑,竟使她光芒万丈,在更新换代超快的娱乐圈,保她屹立数十年不倒。而这一切,她只有一个秘诀:“温婉其实很难演,你要人家觉得自然,而不是做作。”——她的每个角色,都是她自己,而非演出来。

在TVB,赵雅芝最初做幕后工作,半年以后,才开始进入台前,主持一档《心大心细》的竞猜游戏节目,因为这是一个长期的游戏节目,所以台词也都差不多,但比较考验主持人的时间掌控能力和随机应变能力,一个合格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要能引领嘉宾发言,控制整个录制的时间,还要学会调动嘉宾的情绪……对于聪慧的赵雅芝来说,这份工作虽不算挑战,却严重束缚了她在职业上的发展。

当然了,像她这样貌美的年轻姑娘,倘若不去拍戏,也是一个不小的浪费。彼时正值TVB发展的巅峰时期,赵雅芝很快转为演员,参演一系列电视剧。

演戏是很苦的工作,要一天24小时待命。况且刚进圈子,人也不红,很多时候都要看人脸色行事,身体吃苦那都是小事情,难熬的是精神上也频繁地遭遇打击。很多时候,明明轮到拍你的戏,但却因为剧组或导演或其他演员有别的调整,一天就白等了。耗在剧组的经历,锻炼了赵雅芝的耐性。好几次,因为要赶戏,演员都回不了家,大家就在剧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休息,更可恶的是,有时竟忙到连着几天无法洗澡——这对爱美的姑娘来说,算是一份不小的考验。但赵雅芝坚持了下来,并且没有丝毫的怨言。

也算她幸运地赶上了好时机,公司为她签的角色,都非常符合她个人的气质,而给她配戏的女二号,也都是大配角;男演员则有周润发、吕良伟、郑少秋、刘松仁——都是后来的风云人物。赵雅芝在演艺圈的路,就这么发展起来了。

电影处女作《半斤八两》

《乘风破浪》是赵雅芝的电视剧处女作,这部由许冠文自编自导自演,许冠英、许冠杰兄弟联合出演的电影《半斤八两》则是赵雅芝的电影处女作。

本片讲述了许氏三杰扮演的吝啬老板和厉害伙计以及呆傻伙计经营的私家侦探社所经历的一系列芝麻小案,包括跟踪婚外情、追债、对付捣乱者、抓小偷等等,整个过程诙谐搞笑,最后以伙计大破抢劫集团,荣升侦探社合伙人大团圆结局。

赵雅芝在电影中扮演许冠文侦探事务所的一位女秘书,角色要求她务必干练,优雅,凸显大方,曾有的空姐工作的经验,无疑在这方面给予她很大的帮助。秘书这个角色,就等于是领导的“门面担当”,首先要长得漂亮,气质出众,天天做接待访客的工作,自然也要有点“眼力见儿”,嘴巴要甜。

作为第一部电影,赵雅芝无疑是努力的,由她所饰演的年轻女秘书,活泼、可爱,稚气未脱,言语之间又有伶俐的生机——现在回头看她这个时候的样子,也能帮助她的粉丝们多一层感知上的体会和理解,就像穿越时间的防线,和当年的阿芝面对面。

但也不能忘记这部电影的内核——喜剧电影。

香港喜剧电影自成一派,同功夫电影一样,是世界影坛的两朵“奇葩”。20世纪70年代许氏兄弟的鬼马喜剧影响很大,令今天江湖上仍有他们不朽的传奇。可以说,《半斤八两》是香港喜剧电影历史上非常经典的一部作品,独特而深刻地体现了香港的草根文化。

说起许氏兄弟的成名,那是一部底层人物艰苦奋斗的历史,若是真要细细品鉴,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许冠杰最早从事过很多行业,街头卖货,当家庭老师,甚至搞过广告。他虽然早在音乐上展露才华,却一直不温不火;许冠英同样热衷电影表演,经常很努力才能跟导演要上一些小角色,一直也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这样的困窘一直到1971年,TVB电视台的横空出世改变了三兄弟的命运。

许冠文和许冠杰合作的节目《双星报喜》,由于鬼马搞笑,内容贴近草根,一夜之间火遍香江两岸,两兄弟也成为香港赫赫有名的电视明星。之后,许冠文参演大导演李翰祥的电影,在《大军阀》中担纲男主演,自此走上搞笑的道路,自成一派,一发不可收拾。到现在,每次我看到《神雕侠侣》中的老顽童周伯通,还能幻想出几分许冠文的身影。许冠杰开始在乐坛走红,创作出一首首脍炙人口的好歌,《沧海一声笑》《浪子心声》《沉默是金》(后被歌坛巨星张国荣先生重新演绎)……而这部电影的同名曲《半斤八两》,更是留住了一代港人的城市记忆。直到今天,还是很多“漂一族”进KTV必点之曲。

我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旋律,就喜欢上它了。后来看了歌词才知道,是描写城市中底层草根人群打工奋斗的故事,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内容,有人说它通俗贴切,有人说它积极励志。而我觉得它最难得的地方,就在于虽然写的是底层人打工的辛酸,在旋律上却并不悲伤,反而有一种小人物自嘲和坚信自己会成功的勇敢!

看它的歌词:“我们这群打工仔,到处奔波简直是折磨肠胃,赚那么少钱到月底少得可怜……”现在你知道它很火的原因了吧,我相信广东一带应该更是迷恋吧。

总之,许冠杰成了闻名香港乐坛的著名歌星,后来呢,我们就知道他是粤语歌的开山鼻祖了。到现在,有这么多的中国人喜欢粤语歌,学说广东话,不能不说也有许冠杰前辈的功劳呢。而最小的弟弟许冠英也最终通过自己在影坛的摸爬滚打,顺利成为著名的丑星。

他们三人在一起拍了很多经典电影,到现在你去百度,依然能看到网友总结出的许氏三兄弟的代表作品。他们是有能耐的兄弟三人,能代表香港电影和音乐的一个时代。

在许氏先后拍摄的五部电影中,《半斤八两》是最受好评的一部。如果你看过,就一定能记得它的底色:那种独有的港式幽默桥段层出不穷,故事情节环环相扣,人物性格迥异,音乐也好听到燃起。许冠文曾说:“观众进电影院就是要看些这辈子没看到过的东西。”所以在这部电影里,你能看到搞笑的电影院打劫、商场捉贼等欢快幽默的桥段。更重要的是,这部电影对细节的处理令人称赞,你能记住许冠文自制的防贼钱包、许冠杰的萝卜放屁等等。三兄弟各取所长,分别施展出自己的性格魅力,赋予剧中人物活灵活现、形态各异的表演。你或许会喜欢许冠文的冷面诙谐,或许会偏爱许冠杰的高大威猛,或者是许冠英的傻里傻气。当然,更少不了赵雅芝作为女性的完美出演,虽然她在里面的台词很少,却永远将22岁的美好留在了银幕里。

《半斤八两》于1976年12月16日在中国香港公映,一举斩获香港年度票房冠军,后又在日本等海外市场公映。虽然赵雅芝对本片的贡献有限,但因为她对秘书一角的完美把握,为她争取到更多的演出机会。

一颗红星,就要冉冉升起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