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年,你十七岁,高中二年级。聪明的你,总是占据着年级第一的位子,再加之你的热情活泼,没有任何悬念的,你成了女生妒忌、男生追求的对象。
你骄傲着,像孔雀一样,穿行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那时候,你在学校的位置,不亚于校长。其实,就是校长,看见你,也会比平时多出三分微笑。
青春期,女孩子的心思毕竟是细密的,莫名其妙地,你喜欢上了军乐队那个帅气的男生。他的成绩一般,却把军乐队搞得有声有色。每年的运动会或是艺术节,他总是抢尽了风头。
你悄悄注视着他,希望有一天他会和你说——“我喜欢你!”
但你期待的这种浪漫,直到高三下学期也没有到来。而你看到的,却是他牵着那么普通的一个女孩子的手。于是,你发怒了,你容不得你喜欢的男孩子这样无视你的存在。
你来到那个男孩身边,大声说:“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理我?我给你那么多的习题试卷,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心吗?”
男孩怔了一下,低下头,说:“我知道,可是,你学习那么好,而我考学又没有什么希望,配不上你的!”
你听了,忽然泪如雨下,你说:“让我来帮你吧!”但距离高考太近了,你的努力没有多少成效。
你看到的,仍是他牵了那女孩的手。你开始号啕,然后,你疯了一样拽着那个男孩,来到酒馆,疯了一样的和他喝酒,然后,将自己人生宝贵的第一次,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交给了他。
你说,你喜欢他,就是要给他。
高考结束,意料之中,男孩落榜了,你只身一人南下,开始了大学生活。
自此,你再也没有了那个男孩的消息,你知道,那个男孩终究是不属于你的。你说,你不后悔,这爱,纯洁得如春天枝头的白玉兰,印在青春的底版。
2
大学是个人才济济的地方,你张扬的个性,出色的成绩,很快使你出类拔萃,你又拥有了很多粉丝。
大学又是个爱情烂漫的地方,你终于可以大声宣扬自己喜欢哪个男生,也可以大声地在教室里宣读你不喜欢的那个男生写给你的情书。
当那个叫阿天的男孩终于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听从你调遣的时候,你淡淡地说:“我没有了初恋,不是处女了。”
可是,那个叫阿天的男孩,如同当年你爱那个男孩一样,无怨无悔。
于是,在同学们的羡慕中,你收获了大学第一美男——阿天的爱情,成了系里第一个和男友到校外租房同居的“准夫妻”。
你像个骄傲的公主,阿天甘愿为臣,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你,你尽情地享受着阿天带给你的快乐。你说:“原来爱情可以这样任我挥洒啊。”
当你发现,阿天除了能尽心尽力照顾你之外,再不能给你带来什么的时候,你开始厌倦了。你说,阿天太嫩了,哪有男子汉的气概?
在你说这话的时候,阿天低着头,恳请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瞥他一眼,义无反顾。
3
你走,是要赴一个男子的约会。那男子,长你十二岁,有妻,有儿,有家,有事业。虽然遭到他的拒绝,但你依然爱他。
他的成熟、稳重,睿智、勇敢,是一个帅气的阿天无法拥有的。你心甘情愿去做他的情人,你说,一分钟看不到他,你就撕心裂肺地痛。
你请了假,战战兢兢来到他的城市,却不能在阳光下与他同行,只能在小屋里,默默等他。好不容易等来的片刻欢颜,倍显珍贵,你珍惜着。
你喜欢这种期待,这种心跳的感觉。当你回到学校,阿天依旧在等着你,你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觉得你的爱情在别处。
周末、假日,所有可以离校的日子,都成了你的期盼。因为,你可以飞到那个有他的城市,享受你喜欢的爱情。
终于有一天,他的妻子发现了一切,决定离婚成全他。而他,却做了你的叛徒,断然发了短信给你,决绝地与你分手。
你打电话,你去找他,你不信那个善良的他,会这样对待全心全意奉献爱情的你。曾经答应娶你的诺言,怎么会就此成为过往云烟?
你一病不起。阿天来到你的床前,端水送药……你闭了眼,流了泪,原来,爱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总是那般的光鲜,明亮,妖娆。
爱情的幸福,到底是在道德、良心、信任、责任与平淡中建立起来的。你拼命追求它,想时时刻刻保持新鲜,原是根本不可能的,如同冰箱里的草莓,时间久了,也渐渐出现了惨淡的白。
你终于明白,爱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走过的所有爱情,早已经带着尘世的冲动,如洪水般被淹没。
隔着苍茫的洪水,你终于尘埃落定。咽下阿天递给你的药,你学着修正爱情。而此刻,真正的爱情应该开始悄悄在你心底扎下坚实的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