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师兄(1 / 1)

“王掌柜,不是招不齐一千,而是一千名额太少了。”

“咸阳是秦国中心,龙盘虎踞,都是大人物。好多他们的子嗣后代都想进入驿站学堂。”

“我们拿不定主意就来问问王掌柜,是答应,还是拒绝,亦或是增加名额?”

王陆边单手开门,边问道:“你们没给那些大人物们看我们的书吗?都是那么简单的东西,那有什么可学的?”

原本王陆还计划靠着新国策的法令威慑才能让这般贵族来驿站学堂学习,达成【全民九年义务教育】的计划。

现在倒好自投罗网。

“说了。但他们一听说这些书简全是王掌柜亲手编写的,就更加兴奋,非学不可。”冯岙道。

“有病。”王陆心里念了一句,但转念一想,反正都是亏钱,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是人,能消耗就行。

“就让他们先来吧。”

“至于增加名额就先不必了,等喻卓的先生培训出来再扩。”

“王大人,待开学前,是否要讲话激励学子们?”

“你说到点子上了。”王陆道,“我人就不去了,你帮我传一句话,就说所有的学子把一万卷书简读破可以提前毕业。”

——一个人读破一万卷,王陆你这个主意简直就是天才,这得亏多少钱?

“不愧王大人,激励学子的方式都这么特别。”

童越之后又商议了一些关于咸阳学堂的细节,最后才带着冯岙离开。

王陆送走他们后,没有闲着,在生火做饭时开始准备新的计划。

驿站学堂固然不错,但它亏钱在于长久,而非一时。

且在第一批书简发下去后,短时间驿站无法继续亏钱。

此外还有总量限制,秦王许诺的是驿站收入的一半,尚且还不知道亏多少钱。

【国运】、【财力】、【文化】、【军力】四者中,王陆略微考量一番还是决定选择【财力】。

一是自身有一定行商的经验,大致能知道一些盈亏的事。

二是,【军力】的强弱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与【财力】。

一圜钱难倒英雄,没钱就没装备,没军饷发,也就自然不成军。

“果然还是财力稳妥。”

“但该如何亏掉秦国府库的钱?”

“做实质的生意显然是不行了。”

“鬼知道会不会再来类似的天灾人祸,让某些货物奇货可居,卖得贼贵。”

“最好是求一些注定亏本的,绝对不能挣钱的,异想天开的,匪夷所思的,不切实际的……”

王陆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一个人的身影——易寒天。

此人骗钱的手段高明,自己未必不可以学学。

易寒天给人算卦的犯罪场面,那可是历历在目。

总结一下行骗经验,无非是:投其所好。

一个人越想要什么,不一定非要真的给他,但可以假装要给他,然后从中获取利益。

比如一些人要平安,易寒天既不是医师,也不是真的神仙,可他用一些虚无缥缈,无法验证的手段去骗人,纯属姜太公下直钩——愿者上钩。

易寒天屡试不爽,因此赚了不少钱。

自己完全可以去模仿。

当然,这骗的对象肯定不是一般人。

谷箜/span是秦王!

秦王的病体是全秦国上下,若是有心的九州人也都了解。

因此秦王的“好”就是拥有健康的身体。

只是单靠易寒天这样的低级手段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他连咸阳这么多人都不能全骗过,到了朝廷,一帮老狐狸面前就更别想要骗过了。

自己亲自出手,倒是有几分把握,但自己出手不利,容易暴露自己。

还得靠别人来出手骗秦王……

隔天,

王陆找到易寒天,他最近已经从良,咱们负责安排空白竹简的购置及给童越打下手。

赚的钱是不如之前行骗多,却赢在坦荡,晚上不用担心敲门声。

“你认不认识骗子?”王陆直白道,“最好是精通炼药的。”

“王大人,你这是在考验我吗?”易寒天一脸警惕,“我现在是个好人。”

“别扯其他的,回答我,有急事。”

“有是有,”易寒天道,“是我的一个师兄,我们师傅就我们两个弟子。他教我算卦,教师兄炼丹,就是可惜,师傅在炼丹时被炸死了,我和师兄就分了师傅的遗物各自出来闯荡。”

“每年我和师兄都会在咸阳一聚,交流心得。”

“方士?”王陆知道有这么一批人沉迷炼丹,想要练出什么各种奇奇怪怪能力的丹药,不过主要业务还是治病的灵丹妙药。

所以易寒天的师兄,这不是专业对口了嘛。

“你和师兄什么时候聚?”

“飞鸽传书。不过现在有驿站,来信方便,随时可以约,但……”易寒天警惕看着王陆,“王大人,你该不会是想抓我师兄当功绩吧?那我是不会害师兄的。”

王陆不可能将欺骗秦王的计划告诉给易寒天,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易寒天,抓你一千个师兄也算不上什么功绩,赶快写信约你师兄来咸阳。”

“等人来了,带到杏花坊。”

“好,只要王大人不抓我们就行。”易寒天一咬嘴唇,“如果非要抓一个,抓我师兄……也不是不行,都可以商量。”

“我都说了,不会抓。你让你师兄大胆来,我要是抓你,你现在还在咸阳府的大牢里倒数出狱的日子。”

“那我便放心了……”

……

六月十日。

易寒天带着一仙风道骨的人站在门外。

王陆一看到他,就认定了此人。

这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

神仙到底有没有,他是不知道,但有的话,大概就长他这样。

“王大人,这位就是我师兄,徐福。”

“王大人?”徐福上下打量王陆,缓缓道,“王大人印堂发黑,郁气凝结,是不是夜晚多梦,早上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易寒天用手戳了戳徐福:“师兄,王大人知道咱们的底细。”

徐福顿时讪讪一笑,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

接着,又对王陆解释:“习惯了,职业病,相信王大人肯定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