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了安禄山,气球猫和布老鼠非常开心。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气球猫忽然说:“我们可能真有点过份了。毕竟,这时候的安禄山还没有作乱。”
“先给他一点教训也好。”布老鼠仍然不解气,“估计,离他叛乱的时间也不远了。”
“说的也是。”
气球猫布老鼠继续向唐朝前进,却很难迈出一步。他们正在琢磨对策,身后突然出现脚步声。他们回头看,那些卫兵抬着安禄山走了回来。安禄山命令道:
“把两个小娃娃,一同给我带回去!”
五个如狼似虎的卫兵马上过来,将气球猫布老鼠围住。其中一个大声吼道:
“没听见大帅的命令吗?跟我们走!”
布老鼠看着气球猫,心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跟他们走!气球猫也这样想:臭名昭著的安禄山,肯定会用很多毒辣的方法折磨自己。尽管古人无法伤害未来人,这只是一种道理,但道理是可以改变的。再说,安禄山既然是大帅,又在这一带神出鬼没地突然出现,肯定会有特别的方法,所以一定要在他受伤的时候逃走。
见气球猫布老鼠根本没有行动的意思,五个卫兵顿时舞起兵器,将二人围住,齐声吼道:
“走!”
“就你们这点破铜烂铁,想把我们拦住?”布老鼠把脖子一挺,“有本事,就给我们一刀!”
“就是呀,有本事就给我们一刀,一剑也行啊。”
气球猫口中这样说,心里却想:怎样才能逃脱呢?别看这些卫兵伤害不了他们,但是,要摆脱掉也不是一件容易事。突然他又想:本来向前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迈不动脚步了?为什么能退回来?本来这里是一片平坦的旷野,除了柔软的小草淡紫色的小花,再什么都没有,怎么就突然出现了安禄山和这些卫兵?难道……气球猫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要想顺利进入唐朝,恐怕得先解决这些问题。要想解决这些问题,首先要知道这些是什么问题。要想知道这些是什么问题,恐怕只有安禄山一个人知道。
如此看来,还真不能逃走,便向布老鼠一递眼色:
“我们不是饿了么?安禄山大帅肯定有很多好吃的。走,先吃饱再说。”
“哎呦喂——”布老鼠觉得这简直就是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自找灭亡,“不能去呀!情愿饿肚子也不能去呀!”
“你不去?那我去!”
气球猫迈开大步,朝安禄山走去。
“哎,哎,我也去!”
布老鼠突然想到,气球猫肯定有好主意了。
安禄山是唐朝都城门外负责安全的总指挥官,也就是大帅。先前那个喝醉酒就结巴的将军,其实是他手下。将军发现气球猫布老鼠逃跑了,肯定继续向唐朝进发,只是他的领地有限,不能向前追赶,便火速将信息报告给了安禄山。
安禄山本来没将两个孩子放在眼里,不曾想反把自己弄伤了,大大丢了一回面子,回到军营,忍着双腿火烤一般的疼痛,立即升堂,要为自己搬回面子。可是,气球猫布老鼠自从有过古人无法伤害未来人的经历,更加有恃无恐,什么也不怕,两个人一唱一和,在堂下一会儿背诵李白的诗词,一会儿高唱流行歌曲,还不断地互相批评,再就是一通胡说八道,气得安禄山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啪——”
安禄山突然站起来,猛一拍桌子,顿时震得整个大厅一阵摇晃。气球猫布老鼠也被吓得一哆嗦,顿时不再胡闹,呆呆地盯着堂上,脸上抹出一层恐惧的神色。
“哈哈哈……”
安禄山一阵得意地大笑,忽然又嘎然而止,脸上一阵抽搐,看得出是痛苦所致,肯定刚才开心大笑时,抻着了已经受伤的胯骨。
“两个小娃娃,我要把你们两个困在监狱里!”
安禄山的脸青一阵之后转过红来,一字一顿地说。
布老鼠顿时有了活力:
“信我的,您就别忙了。”
“为什么?”
安禄山奇怪地问。
“因为你忙也是白忙。”布老鼠说,“那位喝醉酒就结巴的将军,也忙过,还不是白忙了?我相信,你也是一样。”
“这个我懂。有形的监狱关不住你们。难道我连这个也不懂吗?”安禄山说,“古代对你们未来人来说,有形是无形,但是同样,无形也是有形。”
“你——他什么意思?”布老鼠看着气球猫问,“什么有形是无形,无形是有形?”
“我也不明白。”气球猫想想,看着安禄山问,“本来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你们突然出现,又突然出现了大片军营。这个是不是就是有形和无形?”
“当然不是。”
安禄山故意卖着关子。
“你想急死我呀!?”
布老鼠急得直跺脚。
“哈哈哈……哈哈!”安禄山忍不住大笑,又突然停止,脸上飘过一层痛苦,肯定胯骨又疼了。见气球猫布老鼠都盯着自己等待下文,偏偏闭口不说,直到刚才的剧痛感减轻了,才得意洋洋地说,“当然不是。因为我是大帅,有权利使用程序密码,可以随时将军营隐藏,也可以随时恢复……”
“这么说,你要将我们隐藏?”
气球猫这样问着,心中却说,如果这样我才不害怕呢。
“哈哈哈……那不是太便宜你们了吗?”安禄山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我要用唐朝时代的程序把你们困住,让你们寸步难行!这个就是无形其实是有形。”
“呀!”
气球猫暗叫一声不好。唐朝程序根本无法与50世纪的程序相兼容,想通过七星鼠标突破程序围困,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安禄山从兜内拿出一只小键盘,“噼哩啪啦”一阵猛敲。气球猫布老鼠突然觉得一股无形的风从脚底刮起,围着他们身体一阵旋转,就像绷带一样,把他们从脚脖子到肩头全都紧紧地缠住,一动也动不成。
“给我们包饺子吗?”
布老鼠用力挣扎,想将绷带挣开,不想这个无形的东西如同钢条一样结实,根本挣脱不了,反而越来越紧。
“有这么包饺子的么?两头都露馅,还不煮成片汤。”
气球猫知道程序的厉害,根本不做无用的反抗。
“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啊?”
“再说,真是包饺子,也不是给我们包。包了我们,是给别人吃的。你连话都说不明白,还是十八弯的学生吗?竟给学校丢脸!”
“你怎么还贫啊?快想办法啊!”
布老鼠更加着急。
“要有办法我就用不着贫了。”
看着两个孩子斗嘴,知道他们已经无能为力,安禄山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都说未来人厉害,无所不能,也不是这样嘛!卫兵,把两个娃娃给我关起来!哈哈哈……”
站在两边的两个又高又胖的卫兵答应一声,走过来,抓住气球猫布老鼠的腰,一提,便横放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哎呦喂,哎呦喂,不会把我们扔进垃圾箱吧?”
布老鼠惊慌起来,不住口地大叫。
不一会儿,他们被扛到监狱门前。一个卫兵说着,用钥匙将大门打开,将两个人往大门里一扔,就要关门落锁。
气球猫急忙问:
“哎,卫兵大叔……”
“谁是你大叔?”一卫兵急了,“我比你年长四千多年,怎么成了你大叔?”
“那怎么叫啊?”气球猫故意刁难卫兵,“你排辈分吧。只要你能排出来,告诉我怎么个叫法,我就叫。”
两个卫兵对视一眼,摇摇头,他们也不知该怎么称呼。
“那我就叫你们卫兵吧。”气球猫又问,“臭名昭著的安禄山,要关我们多长时间?”
一卫兵说:
“大帅没说。不过按照惯例,说不好。”
“什么叫按照惯例说不好?”
另一卫兵说:
“惯例就是凑够四人,一起送到未来去。你们现在只有两个人,所以不好说。”
“那你们这儿多久能遇到一个未来人啊?”
气球猫有些担心。
“不好说。有时几十年,有时几百年。”
卫兵关闭大门,“咔嚓”一声落上锁。
“哎——什么时候开饭啊?”
布老鼠最担心的还是不要饿肚子。他高声大喊,却不见回音。
“别喊了,到开饭时自然会有人送来。”
气球猫四处张望,发觉监狱的空间很大,四面高高的围墙,恐怕连飞鸟都得绕行。围墙里没有房舍,只有一个比较大的亭子,上面盖着的稻草已经旧得不成样子,下面一张能睡十几个人的大床,上面铺着的也是很旧的稻草。地面上绿草茵茵,还零星开着一些很小的淡紫色小花儿。
“你怎么知道开饭时会有人送来?”布老鼠走到床边,向后一歪,躺在稻草上,“你又不是安禄山的手下。再说,这里一个人也没有,谁知会不会开饭啊。”
“你和我不是人啊?”
气球猫也向大床走去,只是他心情很沉重。
如果一百年内遇不到未来人,岂不要被关在这里一百年?一百年,还能活一百年吗?那不是见不到爸爸妈妈和所有亲人,见不到老师和同学们,见不到未来的城市,吃不到只有未来世界才有的那么多好吃的东西?玩不到只有未来世界里才有的那么多好玩的……“谁说你和我不是人了?我是说除了你和我。”
头脑简单的布老鼠才不想这些。在他心里,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气球猫都能解决掉。因为对好朋友无限信赖,生活中少了很多忧虑不安和恐惧。
气球猫却不敢将自己的担忧表现出来。他害怕布老鼠一旦对自己失去信心,就会给自己增加许多麻烦,于是说出另外一个疑问:
“确实有点怪,监狱里怎么只有你和我?”
“我说不是监狱,是牧场。”
“牧场怎么没动物?就咱俩,你说谁是放牧人,谁是被放牧的……”
“当然我是放牧人。”布老鼠说,“你看我这派头,这身肉,肯定是吃肉吃的。谁吃肉啊?放牧的人才吃肉,对不对。”
“要我说就不对。”气球猫也躺在**,望着天空说,“放牧人那么辛苦,肯定瘦,被放牧的动物才胖,所以我是放牧人。”
“你是放牧人也行,我现在就饿了,你要给我弄吃的。”布老鼠坐起来,抓住气球猫就要把他拉起,“放牧人要辛苦,是不能躺在**的。快点快点,给我弄吃的去。”
“切!”气球猫一下坐起来,“我们两个怎么能动了?”
“废话,我们两个本来就会动。”
“我是说,我是说,我们不是被臭名昭著的安禄山用唐朝程序困住了么?”气球猫站到地上蹦几下,“刚才像被绷带缠住一样,现在怎么能动了?”
“是啊是啊,我们能动了。”布老鼠来回走几步,“会不会唐朝的程序在我们身上失去作用了?”
“失去作用?肯定是。”气球猫惊喜地大叫一声,“有形是无形。那我们还等什么?冲啊——”
说着就朝围墙跑去。
“哎呦喂,等我一等!”布老鼠随后追来,“无形是有形。”
他也想到了这有形的围墙,根本无法将他们困住。
别看气球猫最先开始跑,却没有布老鼠跑的快,没几分钟就被超了过去。
“你别收不住脚,一头撞在围墙上!”
气球猫突然放慢脚步不跑了。他清楚,安禄山肯定派人看管监狱,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所以着急也没用。
“没人和你比,别跑了!”
“你、你怎么不说跑不、不过我?”
布老鼠才不停下来呢。他要一口气跑出墙外,好在气球猫面前显摆一番。其实他已经有些累了,向前看看,再有三米就能冲出墙外,便再次加油,像长跑一样快到终点时又增加了一点速度,可就在此时,脚下突然旋起一股旋风,风头像蛇头一样凶猛地从下往上缠向他的身体,顿时犹如被绷带紧紧缠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了。
“哎、哎呦、呦喂!”
他想挣扎,哪里还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