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壬子济南乡试童谣①

三人两小，

太阳离岛。

——《池北偶谈》

【注释】

①万历——明神宗朱翊钧的年号，时为１５７３～１６１９年。万历壬子是万历四十年（１６１２年）。

【赏析】

这是童谣和谜语结合的例子。谜语在我国源远流长，格式也很多，拆字、拼字是其中的一种。这首童谣谜底射一个人名，谜面头一句用的是拆拼法：“三人两小”，即“徐”字；后一句用的是会意法：“太阳离岛”，表示太阳刚跳出水面，正在上升，暗含“日升”、“天明”的意思；所以说“离岛”而不说“离地”，是暗示此人名字与海有关，因为，在山东一带，只有海中有岛。日从海上升起，即是“海曙”的意思。据《池北偶谈》记载，这个童谣流传之后，果然“是科解元，乃长山徐海曙日升也。”其实，这类童谣多半是当事者本人或者他们的鼓吹者事后捏造的，而采取了先验的形式加以流传，文人好奇，不察（或不愿察、不敢察）而加以记录，于是颠倒因果，迷惑世人。也可能是无心的孩子随口所说，正巧被人附会，于是弄假成真，使童谣涂上了神秘的色彩，但这只有极偶然的机会。

古人不知是由于无知还是好奇，抑或是迷信，对这种谜语式的童谣颇为爱好。像前面介绍过的汉末时的“千里草，何青青”，就是拼字型谜语童谣的典型。王渔洋在《池北偶谈》中记载上述童谣时，还记载了好几则类似的故事：“某科有童谣云：‘山佳木，一旦挑上，天差我送羊角。’是科解元，平度崔桓也。康熙庚子，又有童谣云：“一裹针，三条丝。’是科解元，新城李嗣真；解副，益都高三思也。天启辛酉，朱纯领解，亦有‘一牛两尾’之谣。”从总体上看，这类为某人中举而制造的童谣谜语，内容是肤浅的，而形式也比较蹩脚：“山佳木，一旦挑上”，射“崔桓”，何其浅陋！“一裹针，三条丝”以谐音而射人的名字的一部分，又何其曲折！总之，大体说来，这类童谣多是文人们酒足饭饱之后的文字游戏，当不得真。当然，如果捏造得好，使童谣与谜语能在艺术上较完美地结合起来，并撇开其政治寄托和神秘色彩，是能够增加儿童的兴趣并发展他们的智力的。这样的谜语童谣，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今译】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