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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等了这么久,如今已经沉淀很多,不会再像三年前那么急进。
厉擎苍。
厉天阙听到这三个字,敏锐地转过头过来,透过隔断的空隙看向楚眠,被楚眠捕捉到。
“怎么了,零食不好吃么?”
楚眠坐起一些,微笑着看向他。
“……”
厉天阙正咬着奶酪棒,听到这个问题,他默默取下嘴里的奶酪棒,“还行。”
“那你吃。”
楚眠笑道,转眸看向蒋笙,“我们继续。”
“好。”蒋笙应道,“现在在财阀间关于我们天宫的传闻特别多,不管怎样,有江、童二家的教训在前面,接下来这些财团恐怕不容易中套,尤其是丰家、郭家,这两家自厉氏财团势微后,崛起得特别快,在帝都已无人敢惹。”
蒋笙有些发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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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建立的信念就只有一个——重建贫民窟。
重建的前提是得把这些权势过大的财团一个个拎了,丰、郭二家是必须要摆平的,但两家关系太好,等于是强强联手,不好对付。
“嗯。”
楚眠靠在贵妃榻上,听她的分析,一缕发自耳边散开。
“而且,还不同于江、童二家,丰家和郭家的关系非常亲密,是世交,双方掌权人有过命的交情,现在丰家的三少爷丰神俊正在和郭家最小的千金郭尔妍正在谈恋爱,两家有望联姻。”
楚眠看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回忆着过去,“我三年前就看明白了,在那些财阀眼里,贫民窟人是不配和他们和平共处的,对我们,他们实行的就是贱踏法则,谁敢挑战就是赶尽杀绝。”
她想从法律的途径让贫民窟人成为a国的正常人,但那些财阀为杀她,差点连厉天阙都杠。
她为此已经付出太大的代价。
“丰神俊。”楚眠垂眼,笑道,“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小姐认识?”蒋笙愕然,“那……”
“怎么,怕我不忍心下手?”
楚眠知道她的恨,平静地看她好一会儿才道,“我记得过些天有一个慈善拍卖会,是么?”
“是,是丰、郭二家和璃天共同举办的,说是共同,但从前到后都是璃天出钱出力在做,因为贺盛璃想捧这两家的臭脚,那两家乐得轻松图个名。”
蒋笙说道。
对这些财阀来说,只有你权势压过他们,他们才可能听你的话。
既然如此,她有什么不忍心的。
蒋笙坐在那里,听到这话古井无波的脸上顿时露出恨意,“这些光鲜亮丽的大财团,把风岛当成他们厮杀的狩猎场,我们死了也就罢了,活下来便是世世代代跪着而活。”
这位小姐不知道,这香辣蟹就是被他们郭家逼得差点人头落地的贫民窟人楚眠。
闻言,楚眠的笑容更深,“我最近正好有幅画,你帮我放到回艺长廊里,让她们拿去拍卖会。”
蒋笙听到这里,便明白楚眠已经有了攻克丰、郭两家的办法,不禁道,“小姐,你……”
“是么?那很有意思。”
楚眠笑了笑,眸光一转,心下生出主意,“我听说这位郭家最小的千金衷爱油画是不是?”
一说到这个,蒋笙眼睛都亮了,“没错,她最喜欢香辣蟹的画,还曾找到孟助理那里求购那幅《朔雪少女》。”
“因为这些财阀从来就没有真正的齐心过,你觉得攻下丰、郭两家难,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瓦解他们的办法。”
楚眠从贵妃榻上坐起来,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她,“找到了办法,你会发现,这比打垮江、童二家还容易。”
蒋笙不太明白楚眠到底想做什么,但看着楚眠淡然自若的目光,她相信重建贫民窟不会太远。
“你知道三年前,为什么我一‘死’,那些财阀就停止向厉天阙发难么?”
楚眠问道。
蒋笙摇头。
见她看过来,厉天阙没闪避她的目光,理直气壮地问道,“我听到你一直在说我的名字。”
哪有一直。
楚眠没有拆穿他,只道,“你困吗,不困的话过来,我和你讲些事。”
“我马上去安排!”
蒋笙站起来往外走去。
房门被关上,楚眠从贵妃榻上站起来,往隔断那一边看去,正撞上厉天阙的目光,他的手中已经从奶酪棒变成酸奶瓶。
楚眠在床边坐下。
厉天阙看一眼她的床,然后选择在贵妃榻上坐下。
楚眠并不在意,只笑了笑,脱下鞋盘腿坐在床上,身上穿着纯白的家居服,柔软宽松的布料让她格外放松。
“……”
厉天阙看着她,半晌才从那边站起来往她这边过来。
“坐。”
“这是你替我解开的,后来做了植皮,要靠很近看才能看出痕迹。”楚眠知道他在想什么,抬起手道,“要看看么?”
“……”
厉天阙人立刻往后一靠。
她看向他,缓缓开口,“我18岁那年被我养父母一家设计送到了风岛,也就是贫民窟。”
闻言,厉天阙目光一震,视线落到她的手腕上。
她两个手腕都光洁细腻,皮肤极白,看不出一点电子琐环的痕迹。
楚眠听着,看向他的目光怔了怔。
这话他说过一次,他从来不信公平,只信强者压人。
厉天阙坐在那里,两秒后又道,“不过,你要是能强过他们,法则自然是由你来写。”
楚眠便干脆地收回手,继续道,“我很看不惯贫民窟被不公平对待,所以我要重建贫民窟。”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自然界生存的法则,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厉天阙不假思索地道。
“……”
“说的是,所以我现在做的事就是我要把他们的势压下去,我要给自己赢来一个书写a国公平的机会。”
楚眠说道,想了想,她又自嘲地苦笑一声,“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我会使一些阴谋,也谈不上是在公正做事,但我知道自己的底线,除非刀子到我动脉上,否则我不会害人性命。”
真有原则。
有什么好设底线的,想做大事,狠就完了。
厉天阙暗想,忽而觉得不对,莫名地看着她,“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