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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眠本也不舍,便没有拒绝,双手环上他的脖颈,仰头迎合回去。
她的回应,让他的眼底更加暗沉。
欲望抵达每一根神经,无法扼止。
车子还在公路上稳速行驶,厉天阙已经是一刻都不愿意浪费了。
楚眠从来没有如此荒唐过,车子抵达山庄的一刻,她已经是满身湿汗,人像是泡在热浪中滚了个来回。
厉天阙潦草给她穿好衣服,便将她从车中抱出,直入大楼。
“是少爷小姐回来……”
荷妈刚迎出来,就感觉一阵风从自己眼前刮过,她甚至没看清回来的是不是厉天阙和楚眠。
旖旎、疯狂。
修长的五指按在壁砖,指骨绷得用力,发着难以自禁的颤。
一进房间,衣服再度草草落下。https:
热水淋下,白色的壁被熏出一层雾气,热腾腾的烟滚在整个浴室。
凉气逼进,她打了个激灵,人往厉天阙的怀里钻去。
人一轻,她被厉天阙抱起来,两人双双滚落在柔软的床间,男人的吻很快又落下,捏得她腰窝直发痒。
热量一再攀升,仿佛一下子回到炎炎夏日,还能闻到满院蔷薇的香气。
楚眠热得双目眩晕,人几乎晕过去的一刹,门被打开了。
中饭没有。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
到后面,楚眠也分不清是男女之间的天性使然,还是离别在即,她知道荒唐也行着荒唐,她去咬他的耳朵,咬得他痛到闷哼,他的手却一刻都没有放开她。
早饭没有。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成人之间可以如此荒谬怪诞。
“老子过瘾了!”
厉天阙翻过身去,躺在床上低低地喘息着,胸膛痛得起伏,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楚眠躺在被子下,人已经累得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么乱来。
厉天阙的眼尾间尽是餍足,上扬的一道辙染着妖冶,闻言满不在乎地勾唇,“这肋骨现在就是戳进肺里我也不后悔了。”
他压着满身的痛意道,嗓音喑哑到极致,一双添了迷离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上方。
楚眠听着心脏都在乱跳,她学他的样子躺着,仰头看向上方,低声道,“我看你这两根肋骨是好不了了。”
“我没胡说。”
她不懂,她以为的异地恋、以为的来日再见都是虚无缥缈的事。
“胡说什么。”
楚眠无语。
“嗯。”
楚眠是真的累到了,听到这话她闭上眼睛。
只有现在,她躺在他身边才是最真实的。
厉天阙的眼暗了暗,在床上转身面向她,“睡吧,恢复一下气力,晚上你还有大事要做。”
厉天阙看着她的动作,手臂僵了那么一下,他伸出手将她往怀里拥紧,用被子裹住她,五指紧了紧。
他从来都是个很卑劣的人,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想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蓦地,她似想到什么,她往他怀里靠去,拉开他的手臂枕上去,这才阖眼。
“……”
……
楚眠在厉天阙睡了一个很沉的觉,醒来时已是黄昏。
可现在,连一丝都没有。
他的手终究还是松开来。
厉天阙穿好衣服,往手腕上戴表时就不见了楚眠,他穿过大厅走向书房,就见楚眠正站在书桌前。
她穿着一件奶油白的长裙,乖巧的颜色,乖巧的设计,假如她的嘴里没咬着一把螺丝刀,手上没拿着钳子在撬他的抽屉,那就更乖了。
离别在即。
没了白日的激情,再四目相对,楚眠不大好受,她只能想,她还会回来找他。
“你最新的检查报告我好像没看过。”
楚眠说着已经轻轻松松将带锁的抽屉撬开,果然见一份检查报告放在里边,她从里边拿出来。
“你在做什么?”
厉天阙走向她。
“昨天沈医生来的时候,你们是关起门来谈的。”楚眠看他一眼。
“因为你在睡觉。”
厉天阙随意地往桌沿一靠坐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看她,“玩突袭?”
要检查报告不会请他开锁?
“你想的真多,我发病了,你这枕边人第一个就得死。”
厉天阙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深深地看她一眼,真是长了颗聪明的脑袋,记忆力太好。
“我睡着的时候,沈医生才来山庄,好像有点古怪。”
楚眠道,站在那里开始翻看报告,又淡淡地添了一句,“而且你以前说过,你发病的时候才可能会让我走。”
精神评估有好几页纸,方方面面写得很详细,包括她被关进江南堂后,他在t国的一些感受,连对话交流都有。
要是只写一切正常,她还会有些怀疑。
幸好他这些症状和伤势混在一起,还勉强能瞒得过去。
楚眠认认真真地将手中的报告从前翻到后,里边还有包括厉天阙的精神评估,精神有些紧绷,需要释压,要进行心理辅导。
“罗嗦。”
厉天阙低头喝水,似不耐烦。
但这样详尽的报告,楚眠没什么好怀疑的,她松一口气,又拿起药瓶一瓶瓶看过去,都是沈医生之前开的,没有任何异常。
楚眠彻底放心下来,她看向面前神情懒懒的男人,叮嘱道,“我走以后,那些财阀应该不敢再盯着你了,你先别忙财团的事,就静下心来好好休养,卧床休养,听到没有?”
“……”
厉天阙低着眼,牙齿狠狠咬了咬,再抬起眼前一派轻描淡写,“这么怕我发病啊?那我现在要是个疯子,你害不害怕?”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厉天阙,沈医生说过,伤势也会影响你,你要想压着疯子血就好好养身体,健健康康的,听到没有?”
她神色肃然。
“不是害怕的问题,是我得带着你一起走了。”楚眠想都不想地道,“我不会让你杀人。”
一起走。
他语气有多随意,人就有多紧张。
这种紧张,是害怕和奢望掺杂在一起的。
厉天阙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他绝不可能让她看到沦为疯子的样子。
他放下水杯,“行了,哪那么容易发病,我姐去世我都没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