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山峰上。
“他失败了,但又没有完全失败,至少拖延了几年。”一位老者坐在山顶喃喃自语,浑浊的老眼注视着繁星密布的夜空。
“明!!”一如往昔穿着艳红长裙的慕胭附在老者身后,绝美的容颜上写满了伤感,一双玉臂温柔地环住他。
“胭儿,帮我把这个交给罗银吧!这个是我答应好的!”
说着,老者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闪烁微光,一个充满年代感的木盒出现在他手中,颤颤巍巍的递给慕胭。
“嗯。”
慕胭轻声回应,娇躯阵阵轻微颤抖,随后将埋在老者背上的脸颊抬起,挪到老者面前。
忽然,绝美的容颜上展露出灿烂的笑容,眼角处水波流转。
可老者对那副百花齐放般的画面毫无所知,浑浊空洞的老眼一眨不眨的望着慕胭的方向。
就在二人交接木盒手掌触碰的时候,老者身躯一震,眼中也恢复了神采,一把抓住慕胭纤细的手掌。
“对……”
只有一个苍老干涩的字符吐出,老者仿佛卸掉了所有气力,无声的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无奈的缓缓合上双眼。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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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残破不堪的冰火两仪眼处,一道身影踉踉跄跄的跑向泉水。
“没了……”那道身影无力的跪坐在岸边,随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从地上爬起冲向冰火两仪眼,却被一根藤蔓缠住手臂。
“帝后!”
“大蓝!!我找不到他的气息……”
“没有他的气息!!”
那人猛地转身,双手死死攥着身上的狐裘披肩,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滑下。
“帝后!!”
蓝银王面带愧疚地看着泪流满面的阿银,虽然将阿银打晕带走是罗卿的注意,但实行的却是他。
阿银不断的重复着刚刚的话,抽泣着瘫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阿银的心情看起来平复下来。
“帝后,我们走吧!”
阿银猛地抬起头,轻轻地拭掉眼角的泪珠,眼中带着决然。
“我在这里等他!!”
——————
“这到底是哪!!”
纯白的空间中一道九彩光芒闪烁,罗卿完成了从蛇到人的转换,身上因为冲破空间产生的伤痕在[断肢重生]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也不知道阿银她怎么样了!”罗卿低落的说了一句。
“罢了,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想办法出去吧!”
说完,罗卿迈开步子在只有无边的荒土上游走。
“这里的空气里有元气的存在,虽比不上冰火两仪眼处的元气浓度,但也是极为浓郁的。”
“喂~有人吗?兽也行!”罗卿扯开嗓子大喊,夹杂着魂力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有人吗?”
“有人吗?”
……
罗卿一边游走一边大喊,直到嗓子变得嘶哑才停下呼唤,只是脚步不停的奔走。
(或许走到尽头就可以离开这片空间了吧!)
带着这个想法罗卿一刻不停地游走。
不知过了多久,罗卿终于走到了脚下土地的尽头,尽头的前面是无边的纯白。
“终于到了这里,再迈一步就能离开了吧!”
此时罗卿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丝毫喜悲,缓缓抬起手臂伸向那片纯白。
“吭。”
罗卿狭长的双眼微眯,嘴中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吭,收回刚刚的手臂就发现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他忍痛撕下这条手臂,微低头颅思考着。
(或许这里只是一片空间断层!)
最后罗卿得出一个结论,这里恐怕不是独立的空间。
(不过,还需要验证一下。)
说着罗卿抬脚在原地重踏,脚印处长出一根冰柱。
随后罗卿沿着土地与纯白空间的边缘继续奔走,可能其他方向会有出口。
这片只有纯白与荒土的空间里,没有皓日与星辰的交替,时间流逝的痕迹变得不再明显。
不知不觉中罗卿再次回到之前留下冰柱的位置,他没有发现任何出口,但是确定了一件事。
整个空间断层除了纯白和土地就只有罗卿了,不光没有花草树木,就连风都不存在。
罗卿耳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甚至是血液流动的声音。
在这种孤寂的环境中,罗卿真正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尽管他现在也不知道一天有多长。
只见罗卿身后飘起一片阴云,八颗八岐蛇首在空中舞动,一下下撞击在地上。
并不是罗卿已经癫狂,而是他只是单纯的想听个响,只有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太可怕了。
听到迸溅的碎石发出哒哒哒的声音,罗卿的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时,一块碎石从罗卿眼前划过,他的瞳孔皱缩,随即发出狂笑。
“哈哈哈哈!!”
“哈……”
“只要我将这片空间断层里的东西全部吞噬,这片空间应该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吧!”
罗卿能吞噬的东西从来不只包括生灵,他靠着吞噬魂兽和灵物进化只是因为这些东西中蕴含的能量较多。
想到办法,罗卿立马开始行动,双腿盘膝的坐在地上,八岐蛇首张开大口对着地面啃食。
啃食了几口,脑中忽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年限+]
……
渐渐的罗卿也找到了规律,空间断层内的土地都是经过压缩的,其内蕴含些许能量,大概十立方的土壤就可以增加的年限。
(倒是不错!这样一来,崩坏空间的同时实力提升也不至于停滞。)
在这片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空间内,罗卿机械般的用八岐蛇首啃食着土地。
他本人将幽波剑横在膝上,修长的手指在剑身上轻叩,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年又或许是百年千年,罗卿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脸上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麻木。
搭在幽波剑上的双手一动不动,清脆的敲击声在很早以前就消失了。
四周尽是纯白的空间,只有他身下百米内还残留着土地。
这时,罗卿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望着剩下的土地。
“这是最后一点了……”
“咦?”罗卿忽然愣住,“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